送笛
商綰儀咽了咽口水。
逃避他的視線。
他力氣大,一只手就可以抱她抱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還能空出一只手來去捏捏她的小臉,“娘子何時(shí)也能對我這么好。”
她對小屁孩都好好。
“小孩需要哄嘛……”她解釋道。她覺得和小孩是不可以較真的。
“我也需要被娘子哄哄。”憑什么不是小孩就不能被她哄了?他偏要。
他分明比小孩還難哄。
“唔……”
她輕垂在他肩頭的手指動了動,她其實(shí)覺得他也很好哄,只要給他蹭蹭臉頰他就被很快哄好了,可是,她自知男女授受不親,所以不好意思去邁開這一步。
腦袋搖了搖,“不要……”
赤那駒騫被她堅(jiān)決的拒絕弄得無奈的笑了笑,也不管她的拒絕,按著她的腦袋湊過去往她臉上蹭了好幾下。
“你壞……”商綰儀羞怯,捂著臉不再給他可以靠近的機(jī)會。
得到了甜頭的男人甭提笑得有多開心,“娘子明知我最歡喜你,還不愿給我靠近,娘子才壞?!?p> “不給喊娘子……”她糾正他口中那層出不窮的稱呼。
他老是這么喊,現(xiàn)下沒人在身邊她都覺得害臊,若是有人在,她可以挖個洞自己鉆進(jìn)去了。
“為何不許?”他‘天真懵懂’的問她。
“還未成親……”這個原因她都說過好多遍啦,“未成親就是不可以喊的,什么都不許……”他現(xiàn)在這樣動不動就抱她已經(jīng)是很離譜很越界的事情了。
“噢?!彼腥淮笪蛄艘话?,瞧著她反問,“那過些時(shí)日成了親便什么都可以了?到時(shí)候可不只是喊喊娘子,親親你行不行?”
她臉頰巨紅,不說話,側(cè)開腦袋不看他。
真的好嬌。
他愛死了她的一切小模樣,把她深深地抱著,“方才說的驚喜,可還看?”
雖然她不知道他準(zhǔn)備了什么樣子的驚喜,但是只要能轉(zhuǎn)移到現(xiàn)在的羞澀的話題,她就萬分感謝了,小腦袋點(diǎn)呀點(diǎn)的。
“要看……”
赤那駒騫看破了她的小心思,笑了笑,也沒有戳破,只是抱著她轉(zhuǎn)身往她屋的方向走。
她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捧著一個長長的雕花盒子來到她面前放下。
“是什么……?”她猜不出來,或許是覺得是毛筆之類的東西。
“打開看看?”他坐到她身邊,把那盒子往她面前移近了些許。
她聞言,好奇心的驅(qū)使,乖乖的抬起手去揭盒蓋,才堪堪露出來一節(jié),她就立馬辨認(rèn)出來了他所說的是一個什么驚喜。
是笛子。
一個純手工制作出來的笛子。
她覺得眼前一亮,眼睛睜得大大的,把盒蓋徹底挪開,笛子也就毫無遮擋的直接映入她的眼簾。
竹子做成的笛子光滑透亮,每一個孔位也都標(biāo)準(zhǔn)精確,一看就是他有專門研究過才能制作出來的杰作,尾部還鉆了一個小孔,掛著一個小巧的白玉吊墜。
她細(xì)看,上面還雕著鶯鳥的圖案。
好美。
這是她見過的最精致的笛子。
精致得她不敢上手去摸一摸,只敢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端詳它一寸一寸的美。
“綰儀可歡喜?”他問她。
“好漂亮……”她唇邊不由自主的吐出來贊嘆。
她滿眼都寫著歡喜,他心情大好,覺得自己的力氣和時(shí)間都沒有白費(fèi)。
“試試能不能吹響?我不懂這技藝,還需綰儀來親自上手試試。”
他只是按照她原先的那個笛子來制作的,先出來了個好看的樣子,可能不能成不成功出來聲音,他現(xiàn)在也還拿不定結(jié)果。
“可以嘛?”她怯怯的,還是不敢上手,怕磕破了一分一毫。
“嗯,本就是送給綰儀的?!彼徒o了她,她想要如何便是如何。
她這才抬手去輕輕把它從盒子里拿出來捧在手里,輕車熟路的按照吹笛的姿勢把笛子捏好放在唇邊。
好聽的曲調(diào)順著出現(xiàn)。
商綰儀有些震驚,將笛子挪移開唇邊,看著他驚訝道,“音色好好呀!”比她自己現(xiàn)在擁有的那支笛子還要音色優(yōu)美。
聽到了她好聽的曲調(diào)以及毫不吝嗇的夸贊,他唇角輕揚(yáng),“可喜歡?”
“嗯!”她不可能不喜歡,“很喜歡!”
她纖細(xì)白皙的手指撫摸著笛子的每一寸,每一寸都讓她愛不釋手,不禁問他,“阿煥從哪買來的笛子?手藝好生精湛?!?p> “我弄的?!彼?。
本就已經(jīng)足夠震驚的人兒現(xiàn)在更是愣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的不可思議,“阿煥做的?”
“嗯?!彼α诵Γ扒颇阍鹊牡炎佑辛四p的地方,我便想著送你一個嶄新的?!?p> 她呆呆的說不出話來,笛子在她手心里收緊了些。
他被她呆萌的表情逗笑,抬手去蹭了蹭她的臉頰,“本來還擔(dān)心失敗了會被綰儀嫌棄,沒想到結(jié)果還是很不錯的?!?p> 她非但沒有嫌棄,而且很喜歡。
他蹭著她臉頰的指腹糙糙的,商綰儀察覺出了異樣,抓住他的手放到眼前看,果不其然,他的食指和中指都有好幾道傷痕,已經(jīng)結(jié)痂了,但還是看得她眉頭一皺。
連笛子她都不要了,輕輕摸了摸他手指上的傷痕,聲音輕輕的,像是害怕自己說話說大聲了都能讓他的傷口察覺到不適,“可還疼?”
“不疼?!彼睦镱^被她摸得癢癢的,反手把她的手握進(jìn)自己的手心里,“不過是磨破了點(diǎn)皮,過兩日就什么都看不出來了?!?p> 他在外行軍打仗,什么傷沒有試過?現(xiàn)不過是被小刀劃破了一點(diǎn)兒,還不至于被他放在心里。
可她卻在意得厲害。
“傷口不可碰水……”她聲嗓軟軟的對他提出叮囑。
可都快要痊愈了。
他嘆笑,“好,聽鶯鶯的?!?p> 她定定的看著他的傷口,余光又看到了那支精致的笛子,她心底軟軟的,抬眸看著他,做下肯定,“多謝阿煥送的驚喜,我會好好對待它的!”
“嗯?!彼粗髁恋难劬π?,“以后常常為我吹笛,嗯?”
“嗯!”
好乖好可愛。
他真是要愛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