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賢允
自從那日他出乎意料的射中了梨子中心之后,商禮銘就好幾日沒有過來抓他去考驗了。
聽聞是要去研究一些高難度的再過來折磨他。
商綰儀覺得無奈又覺得好笑,覺得,他們怎么一個比一個的幼稚呀?
赤那駒騫倒是沒管那么多,商禮銘不來抓他,他可過得太舒適了,要么陪小娘子去玩要么陪小娘子做各式各樣的糕點。
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很開心。
不過沒開心幾日,商府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當然,這個不速之客是赤那駒騫自個認為的,商府全府上下也就他不待見人家。
“鶯鶯,那人有什么特別來頭?”他問。
赤那駒騫聽聞商禮銘說,今日會有人過來做客,現(xiàn)下都已經(jīng)安排了許多人手去著手準備晚膳了,還讓商綰儀待會出去門外接人。
很是歡迎的樣子。
“沒有什么特別來頭呀?!鄙叹U儀眨眨眼,解釋,“賢允哥的阿父是我阿父的朋友,賢允哥又是阿兄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這會兒回家途中經(jīng)過榗城,就來做客啦。”
賢允哥……
他不爽,“怎么又有一個哥哥?!?p> 商綰儀一滯,然后反應過來他吃醋了,臉上揚起笑意,抱著他的手臂哄他,“他與阿兄一般大,我總不能喊人家弟弟嘛?!?p> 直呼其名也不禮貌,以哥來稱呼就最合適不過了呀。
雖說是如此,但他就是覺得渾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那人還沒來呢,他就已經(jīng)對那人很抵制了。
長臂抱緊她的腰肢,才開心了些,“綰儀與他見過了?”
“唔……”她想了想,“他與阿兄一同去從軍的,小時候來這里住過?!?p> 謝賢允的父親把謝賢允送過來和商禮銘一起去參軍,說是有個伴比較好,所以謝賢允來商府住過一段時間。
半個來月這樣吧。
聽到這里,他更加不爽了,怎么全世界都認識她認識得這么早,只有他是姍姍來遲的。
太不公平了。
“那綰儀和他關系是不是也挺好?”他又問。
商綰儀回想了一下小時候的記憶。
“還行呀?!?p> 因為謝賢允和商禮銘關系好,而商禮銘對她好,所以謝賢允自然也會受到些影響,然后偏向她這邊多一些。
小時候商韶鑰就沒少因為這件事而跑到胡林汝那邊告狀。
說肯定是因為商綰儀在謝賢允他們面前說了她很多壞話來挑撥離間,所以他們才不和她玩的。
但是商綰儀沒有。
當初胡林汝都想要罰商綰儀去跪祠堂了來著,后來還是他們?nèi)ソ忉專秩瓴艣]再搭理她的。
“賢允哥很會抓蟬,小時候他總是給我抓著當寵物養(yǎng)?!?p> 以前商禮銘和謝賢允送過她最多的禮物就是蟬了,陪她玩的最多的游戲便是溜蟬……
果然是男孩子,游戲都這么的奇思妙想不可思議。
“哦……”他悶悶的應了一聲。
“阿煥……”她瞧出來了他的醋意,小臉抵著他的手臂輕輕蹭了蹭,很少有的撒了嬌,“阿煥不要生氣啦?!?p> “我可沒生氣?!本退闶遣凰怂膊怀姓J,不然他小娘子肯定覺得他小氣得要死。
但其實他心里面已經(jīng)酸死了。
“唔……”她才不信呢。
她可愛極了,他怎么可能真的對她生氣。
剛涌上來的那點兒不爽也消失殆盡了,抬手去捏捏她的臉頰,“改日帶你去抓蟬?!?p> 他大吉溟最不缺這些,到時候他給她抓一堆。
“嗯!”她沖著他笑。
但他還是覺得謝賢允是個不速之客,這一點想法可沒有改變,反而越來越堅信了。
全府忙得亂七八糟的。
謝賢允到了的時候商禮銘都沒能空出時間去迎接,商綰儀收到任務,便跑到了最前面,火急火燎的過去接人。
自然,赤那駒騫緊緊跟著,寸步不離。
商禮銘大了商綰儀八歲,與謝賢允同歲,那他就是二十三,穎然還是一個少年郎的模樣。
白衣黑發(fā),長眉若柳,身如玉樹……
赤那駒騫蹙了蹙眉,心里暗想,這是哪門子的參軍士兵?長年經(jīng)受參軍的苦卻一副文人書生的樣子,比許東澤那號人物都要清秀上許多。
“賢允哥,你來啦?!鄙叹U儀趕緊跑上去喊人。
“鶯鶯?”謝賢允瞧到她的時候都錯愕了,趕緊從馬上下去,垂眸細細的端詳她,好一會兒才發(fā)出感慨,“許久未見,我們鶯鶯都長成大姑娘了,頗能傾國傾城?!?p> 他有想過她長大了之后會很漂亮,畢竟她小時候就長得很好了,但是能長得和如今這般的亭亭玉立,是他沒有想到的。
商綰儀只當是來自兄長的浮夸式夸贊,輕輕一笑,露出好看的笑渦,“賢允哥才是越來越帥氣英俊了。”
他在商府的時候還是和阿兄一樣,只是個鬧騰的毛頭小子。
一別多年,竟一點兒都沒有被參軍的惡劣環(huán)境和高強度的訓練給弄得物是人非,反而增添了成長路上給予他的成熟穩(wěn)重。
真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赤那駒騫沒有什么好臉色給他的,不黑著臉已經(jīng)是他的底線了。
他的小娘子夸別的男子帥氣英俊,他酸得要死。
武將看著卻像文人弟子,肯定是參軍的時候沒有好好的接受訓練,肯定總是偷懶。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粗糙的掌心,持續(xù)不爽。
謝賢允注意到了一直跟在商綰儀身邊的赤那駒騫,看著就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氣勢洶洶的,怎么會和她玩到一起去?
看著也不像是侍衛(wèi)。
而且,商伯父會愿意給她花錢請一個貼身侍衛(wèi)嗎?
“他是?”于是他開口問話了。
“噢!”商綰儀才反應過來沒有給他們作介紹,她手掌平伸,指向赤那駒騫那邊,“賢允哥,他是……”
商綰儀還沒有開口說完一句話。
赤那駒騫自然的把話給接了過去,“赤那駒騫,是綰儀的夫君,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夫君……?
謝賢允整個人都呆愣住了,不可置信,看著商綰儀,想要得到一個她親口給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