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個銅鏡不干凈
審訊室沉默至極,張默自始至終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殺人犯。
“說吧,你為何殺死張三?”
面對眼前兩位中年警察冷冰冰的話語,張默無從說起,“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
“來到這里的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法律上會給你寬大處理!”
“我真是冤枉的,我甚至都不知道張三是誰?”,張默努力辯解,心中已經(jīng)確定自己卷入了莫名的事件當(dāng)中。
“哼!你不知道?”
男人拿出自封袋,“認(rèn)識這里面的東西吧?”
“賽羅銅制手辦?它怎么在這”,張默驚訝,自己不是送給了典當(dāng)銅鏡的男子嗎?
“你剛才不是說不認(rèn)識張三嗎?那你怎么知道這個東西,老實跟你說吧各種證據(jù)都指向你,如果你再不開口,我們也幫不了你”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昨日這名男子將一面銅鏡典當(dāng)在我這,說兒子得了重病急需用錢,還說兒子喜歡賽羅奧特曼,問我能不能將手辦送給他,我看他說的真切于是就把手辦送給了他”,張默努力回憶,生怕有遺漏,畢竟兇殺案可是要命的大事。
說完,眼巴巴盯著認(rèn)真做筆錄的警察。
“就這么簡單?”,民警顯露出疑惑,賽羅手辦正是殺人的兇器并且上面還有張默的指紋,可張默的解釋如此簡單,這就不得不讓民警質(zhì)疑話語的真實性。
“就這么簡單!而且我不知道你們說的張三,來典當(dāng)?shù)哪凶咏欣铊F柱,三十幾歲的模樣,操著一口不太熟練普通話”,張默好像想起什么開始補充,似乎怕民警不相信,“當(dāng)時他還拿出了身份證!”
干過十幾年的民警瞬間察覺此事的不尋常,“來你店里的可是他?”其中一民警拿出照片。
“對,就是李鐵柱”,張默非常確定,收到銅鏡還很高興,因此記憶很深刻。
“我可以告訴你你見到的人真實名字叫張三,至于你說的李鐵柱可能是張三盜用的名字!”
“李鐵柱?怎么這么熟悉的名字”,思考幾秒后中年民警眼睛一亮,“小吳,兩年前警察系統(tǒng)里面是不是有個懸賞李鐵柱的榜?”
這一提醒被叫小吳的民警一拍腦門,“我記起來了,李鐵柱曾經(jīng)入室搶劫被懸賞通緝,盜竊后他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一樣,一點蹤跡都沒有”
顯然張三與李鐵柱兩人認(rèn)識,而且關(guān)系不一般,可如今這兩人一個失蹤一個死了,明顯有人故意為之,背后的人這么做動機(jī)又會是什么呢?要財?
現(xiàn)場再一次陷入沉寂。
張默努力消化從民警口中得到的訊息,現(xiàn)在他懷疑銅鏡是贓物,真要是贓物肯定被充公,搞不好還要被定一個盜賣國家寶藏的罪。
“實話告訴你吧,殺死張三的兇器就是賽羅手辦,并且在賽羅手辦上只檢測到了你的指紋”,兩位民警施壓,氛圍頓時變得沉悶。
“真的不是我,警察同志。是我遞給他的手辦,指紋有可能是那時候印上去的”,張默竭力解釋。
“這些我們都會核實”,兩位民警心中已經(jīng)有了分析,張默的話并不像是在說謊,可越是這樣越不能放松警惕。
“你的嫌疑并沒有完全排除”民警站起身,“等會你就可以回去,別想著跑,隨時等著我們的傳喚”
張默這才松了一口氣,好在事情錯綜復(fù)雜,不然要是民警申請延長拘留,自己恐怕就難了。媽的賺個錢太難了,眼下最好是能盡快查出兇手,不然的話自己會一直陷入這個麻煩當(dāng)中。
出了城北分局,久違的空氣和自由洋溢全身,“爽”。身體發(fā)出酸味的張默,現(xiàn)在只想趕緊回家洗澡睡覺,“不知道李月還在嗎?”
摸出手機(jī)“十點四十了,到家基本十一點,她估計早就回家了吧”。
出租車慢慢駛向七號當(dāng)鋪,整條街卻只有七號當(dāng)鋪閃爍著微弱的燈光,張默并沒有讓司機(jī)在門口停車,而是在距離七號當(dāng)鋪二十米的馬路牙子下車。
有了上次經(jīng)驗教訓(xùn)的張默不敢貿(mào)然上前,這么晚七號當(dāng)鋪又開著,小月不可能會這么做,“進(jìn)賊了?還是有……”,不敢想象的撿起路邊上的一塊板磚,悄悄摸了上去。
門是虛掩著的,張默脫下鞋子,避免弄出聲響,小心翼翼側(cè)著身進(jìn)去,當(dāng)鋪有卷簾門和鐵門兩道,一樓漆黑一片,打掃的很干凈。
屏住呼吸的張默,緩緩向二樓走去,隨著越接近二樓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仿佛內(nèi)心有個聲音在警告自己。
二樓只有一個客廳和一個房間,奇怪的是大廳的窗戶都用報紙封死,一絲光也透不進(jìn)來,壓抑的場景讓張默喘不過氣來。
“哼唱的聲音?”,沒有聽錯,自己的房間竟然傳來女人的哼唱聲,張默忍不住貼近門,輕輕推開一條縫,朝里瞄去。
然而下一秒張默愣住了,自己的房間墻上到處用白色的布條貼滿,密不透風(fēng),而梳妝臺上一名女子穿上唱戲的大紅色新娘服,側(cè)著身子一手抓著頭發(fā),一手拿著梳子梳妝打扮,似乎想要變成最美的新娘。
張默的視線落在女人身前之物“銅鏡!”,女人用上的正是張三典當(dāng)?shù)你~鏡。
詭異的場景,奇怪的女人,神秘的銅鏡
張默不禁想起提到過的當(dāng)品線索:我永遠(yuǎn)找不到自己,直到看到它,當(dāng)時想半天也不知道描述的是何種東西,直到看見這一幕有了答案——銅鏡,“沒想到要尋找的當(dāng)品一直在自己手上”
不過張默更在意眼前的女子,“她是誰?為何這么晚在這里?”越看越覺得熟悉,“小月?”,而女子怪異的舉動,令人心底發(fā)寒,眼前的女子似乎已經(jīng)被銅鏡攝了魂,沾染了不干凈的東西。
聽老人家說過,人一旦被攝魂就會模仿惡鬼生前的模樣,到達(dá)一定程度就會徹底被吞噬。
“怎么辦?”,張默很著急,思考各種應(yīng)對之策的時候一瞬間想到孟婆的話,“那雙繡花鞋說不定能辦到”,說完手輕輕松開,沒預(yù)料到門由于恢復(fù)原狀帶著轉(zhuǎn)軸鐵芯吱吱作響,“壞了!我忘記了門一直有問題”
原本張默想要悄悄溜下去,拿出裝在格子里的繡花鞋。門的響動令他神色大變,拔腿就往一樓跑,踩的地板咚咚作響,倉促之間根本來不及看身后的女人,只聽見身后傳來門的吱吖聲以及悠悠尖厲聲“我美嗎?”
張默不敢回頭,剎那間功夫跑到一樓取出繡花鞋,隨即悄悄躲進(jìn)桌子底下,由于房間沒有點燈因此在視線受阻的情況下,桌子是很好的躲藏地方,也可以更好逃離,避免被困住。
自己不是沒想過第一時間沖出大門溜之大吉,然而想看清女子的真實面容,眼前的女子可能是李月,如果真是她,就不能逃跑,必需把李月打暈,以免她做出自殘的行為。
“我...會...找到...你。嘻嘻”,地板咯吱的聲音越來越近,伴隨著金屬摩擦地板的聲音,“在...哪...呢?”
由于視線被遮擋透過桌底只能見到彎成O型的腿,以及一瘸一拐的走路姿態(tài),而這幅畸形的姿勢竟然還有力氣拖動身后的大鐵錘。
“焯,早知道不該典當(dāng)這玩意,這不是害苦自己嗎?”,原來半年前有人拿一米長的鐵錘來典當(dāng),張默看他可憐便要下這鐵錘。
“找到你了”,女子突然一錘砸向窗簾,窗簾扯斷、玻璃碎裂,“好...可...惜”,略微的停頓開始走向柜臺。
知道遲早會找到桌子的張默,趁女子背對自己,悄悄摸向二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有了上次經(jīng)驗這次張默生怕碰到們,還好女子出來追自己的時候把門打開了許多,剛好人一側(cè)身就能進(jìn)去。
房間已經(jīng)被弄的亂七八糟,全是女人的胭脂水粉,戲服成套的堆積在一起,果然女人都是愛美的,古風(fēng)的風(fēng)格可以斷定這個鬼魂應(yīng)該是來自古人的怨念,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郡主?
張默拿起銅鏡,一股污穢寒氣透遍全身,“好冷!”
而之前接觸根本就不會有這種感覺。
銅鏡并無異樣,這讓張默感到奇怪“難道我猜錯了?”,而在看向鏡中自己映出的臉,好像纏繞一絲絲黑氣,不知怎么的張默想到了那個紅衣女鬼?
難道鏡子沾上了厲鬼怨氣?
“找到你了,鏡子中突然浮現(xiàn)一雙紅色的眼睛,以及死白的臉蛋”
“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