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危險的迷霧
張童和馬赫喇對視一眼,張童掏出一把手槍,那手槍尺寸很正常,但在張童手里就好像個大玩具,鄭思源心里覺得好笑,但看到諾敏冷冰冰的面孔,沒敢笑出來。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了霧氣中,他們兩個行動配合的非常默契,看起來是經(jīng)常一起訓(xùn)練或者行動的樣子。
霧氣內(nèi)和霧氣外完全是兩個世界,聲音無法穿透,也無法傳遞進去,鄭思源不知道等了多久,偷偷看諾敏,發(fā)現(xiàn)她的臉還是老樣子,冷的像冰。
“等到我們找到時間之城,我們就能跳出循環(huán)了。”諾敏忽然說道。
她忽然說話把鄭思源嚇了一跳,他一直以為紫謝倩變成諾敏之后和啞巴也沒什么分別,她忽然說話,就連周榮新也露出怪異的表情,也許他一直以為這個諾敏是個啞巴吧。
沒等鄭思源說話,周榮新說道:“這個時間之城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讓我們脫離循環(huán)?”
諾敏的語氣和張童一樣堅定:“當然,一切的答案,都在時間之城。”
鄭思源看到諾敏的堅定的神色,覺得她們海外三人組一定知道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諾敏這話既向是對周鄭二人說的,也像是對自己說的,鄭思源發(fā)覺到這一點,也許,她其實也在給自己打氣吧。
三人在霧氣外圍站了一會兒,鄭思源發(fā)現(xiàn)這種霧氣四四方方的橫在路中間,就好像一個無形的水缸,正在把霧氣以正方體籠罩進去。
周榮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原理來,只能無奈放棄。
看到周榮新的樣子鄭思源啞然失笑:“如果這世界上凡事都要問個為什么,那人類就都成了哲學(xué)家了。”
周榮新似乎沒聽到鄭思源的挖苦,一臉關(guān)切的望著霧氣,雖然霧氣非常濃厚,從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但他還是聚精會神的看著,生怕錯過了什么。
這時,從霧氣中傳來悶悶的聲音,除了諾敏還是面無表情之外,鄭思源和周榮新臉色都變得很緊張。
霧氣里發(fā)生了變化。
難道馬赫喇和張童找到了走丟的左夢嗎?
還是他們兩個也走丟了?
鄭思源正想著,本來寧靜的霧氣忽然騰龍般攪動,一扇門板般寬闊的霧氣凝聚成形,呼的一聲從霧氣中飛了出來。
這團霧氣包裹著一個人形,重重的跌落到地上,包裹在他身上的霧氣登時消散,顯出他矮小的身形。
“是張童!”
“砰”的一聲,張童重重的落在地上,雙眼閉著,身上濕漉漉的,不住的往身下流水,不一會兒,他身下已經(jīng)聚成一灘水洼。
他竟好像剛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鄭思源皺了皺眉,這霧氣雖然濃重,但也不至于把他搞成這樣。
難道,在霧氣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變故?馬赫喇呢?
鄭思源疑惑的看著張童,發(fā)現(xiàn)他雙目緊閉,躺在石板路上半天不動。
難道他死了?鄭思源心頭一縮。
這時,諾敏已走了過來,她面無表情的蹲在張童身邊,用手扒開他的眼皮,從黑色的背包里拿出手電筒,想要照一照他的眼球。
“咔噠?!?p> 她打開手電筒,手電筒的質(zhì)量非常好,似乎沒有壞掉,她照了照張童的眼球,發(fā)現(xiàn)他失去了焦距。
鄭思源看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諾敏用手指搭在他的鼻孔下方,感受片刻,手背的絨毛被鼻息吹的趴伏——看來只是昏迷,沒有失去生命體征。
諾敏輕輕嘆了口氣,鄭思源和周榮新對視一眼,都不知道她嘆氣意味著什么,難道張童死了?
“他昏過去了?!?p> 諾敏說完這話,鄭思源悄悄松了一口氣,對于張童,無論從各方面來看都不像個小孩,鄭思源甚至覺得他只是一個批了孩子皮的成年人。
不過,張童一路上并沒有傷害自己的舉措,鄭思源看了看張童的稚氣未脫的臉,也許,在這種環(huán)境,自相殘殺是下下之策吧。
“馬赫喇沒有出來。”周榮新說道:“左夢也消失了,我們要怎么辦?”
諾敏臉上露出一種厭煩的表情,對于她這種不愿意講話,悶倒驢的性格,讓她開口帶隊,簡直比殺了她還難。
鄭思源見到諾敏遲遲不說話,便說道:“周哥,你看張童暈過去了,之前一直是他帶隊,現(xiàn)在恐怕不行了?!?p> 周榮新點點頭,回頭看了看那霧氣,眼中露出心悸的神色。
“我們難道還要再進去看看嘛?”鄭思源投石問路。
周榮新和諾敏都不約而同的搖頭,周榮新的想法是:左夢身手和自己不相上下,結(jié)果是悄無聲息的消失,而那個馬赫喇雖然沒展示出什么,但實力應(yīng)該也很強,連她都不聲不響的消失,他實在不想以身犯險,做這種不智之舉。
鄭思源知道了二人不愿進入霧氣的想法,心里暗暗松了口氣,他其實也不愿意再折返回去了,尤其是那個馬赫喇兇神惡煞的樣子,左夢和自己也不熟,他不想為這兩個人以身犯險。
諾敏沒有講話,而是徑自把張童背起,一手提著大黑背包,一邊悶不吭聲的往前走。
周榮新和鄭思源連忙撿起馬赫喇的大背包趕上。
鄭思源仔細觀察著張童的臉,發(fā)現(xiàn)他的臉很蒼白,又有點水腫的樣子,臉龐呈現(xiàn)出一種恐怖的扭曲狀,在這個半大孩子的臉上,這種表情尤為滲人。
張童剛才在霧氣中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也許,只有等到他醒來才能知道答案了。
三人走在石板路上,前方的路越發(fā)寬闊,樹木的排列越發(fā)有規(guī)律。
鄭思源心有余悸的回頭看去,那霧氣濃重如濤,亙古矗立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古道中央,仿佛下一刻,霧氣就要鋪天蓋地的彌漫開來,藏在里面的危險東西也會順著流淌的霧氣肆虐人間。
周榮新指了指周圍的樹木說道:“有沒看到這些樹木高度相比之前的樹木矮了很多?”
鄭思源撒眼看去,的確如此,剛才的樹木每一棵都有二三十米,而這邊的樹木高度只有十米左右,排列也很規(guī)律。
“這樹應(yīng)該是杉樹。”周榮新揉著下巴說:“這里的杉樹應(yīng)該被人砍伐過一茬,之后又重新種植?!?p> 周榮新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振奮:“我們應(yīng)該馬上就接近時光之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