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別墅一樓大廳。
云天成慵懶地躺在真皮沙發(fā)上,吃喝薯片,喝著可樂,玩著手機,等待著彩票開獎。
沙發(fā)前的紅木茶幾上放著一張彩票,這張彩票上只有一注,但這一注卻頂格倍投了99倍,很顯然,他對自己的運氣是那么自信,自信只買一注就能中一等獎,畢竟之前他就這么投中過一次,只不過揮霍無度,已將獎金揮霍一空。
時間還早,彩票還沒開獎,此時電視里正播著新聞。
“現(xiàn)在播放一則重要通知:由于近日以來,異能者違法犯罪案件激增,為了維護社會的穩(wěn)定,為了保證人民的正常生活,現(xiàn)國家規(guī)定,異能者必須到異能安全管理局進行登記備案,以下簡稱異安局,逾期不到異安局備案登記者,如被發(fā)現(xiàn),將受到處罰,同時也希望大家能踴躍舉報,共同維護社會安定......”
沙發(fā)上的云天成被“異能者”三個字吸引,微微抬頭看了電視一眼,心里想著:這運氣好算異能嗎?
他思考了片刻,搖了搖頭,覺得“運氣好”和“異能者”搭不上邊,不用去備案登記,因此也就沒有繼續(xù)多想。
到了彩票開獎時間,電視上開始直播搖獎的過程,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接一個寫著中獎號碼的小球從滾筒中滾出,12,20,5......
云天成緊緊握著彩票,屏氣凝神,仔細對著中獎號碼,當看到中獎號碼與手中的彩票一一對上時,他激動得從沙發(fā)上跳起來,大聲歡呼,隨后從沙發(fā)上一躍而下,在地板上滑跪。
“中了!中了!我又中了!強運無敵!”
云天成跪在地上,雙手捏著彩票舉過頭頂,扯著嗓子高聲吶喊,將內(nèi)心的激動全部發(fā)泄出來,可忽然之間,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經(jīng)常這樣倍投中一等將,會不會被異安局盯上?會不會被當成異能者抓起來?
想到這,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身上冷汗直冒。
不去兌獎沒有錢享樂,去兌獎有可能被異安局盯上,該如何是好?
云天成起身坐回到沙發(fā)上,盯著手里的彩票陷入了沉思,猶豫良久,最終他將彩票撕碎并扔入垃圾桶中。
與此同時,某家KTV包廂內(nèi),張狂與自己的一眾好兄弟正圍坐在一起,商量如何報復云天成。
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想要秀一下自己的智慧,率先說道:“狂少,要不我們把他綁到小樹林,痛扁他一頓,給您出出氣?!?p> 張狂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而后重重地將杯子放在桌子上,大聲說道:“不行!揍一頓太便宜他,必須讓他在自己的兄弟面前丟盡顏面,永遠都抬不起頭?!?p> 一名刺猬頭男子眼睛一亮,自信滿滿地說道:“那還不簡單,和他約個架,讓他把兄弟都帶上,我們就當著他兄弟的面揍到他服?!?p> 張狂摸了摸下巴,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可想了想,又覺得群毆勝負難料,遂說道:“我看他平日里的兄弟也不少,打群架咱們未必會贏,不妥不妥?!?p> 鐘附豪感覺表現(xiàn)的機會來了,站起身,拍著胸膛大聲說道:“狂少放心,約架咱必贏,我有王炸!”
聞言,張狂和一眾兄弟都將目光聚集在鐘附豪身上。
翌日,中午。
一家彩票店內(nèi),老板拿出一疊刮刮樂攤在桌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要哪一張,選吧?!?p> 云天成醞釀了一下情緒,向右手吹了一口“仙氣”,然后從攤開的刮刮樂中隨手抽了幾張。
老板看到云天成那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忍不住露出一抹鄙夷的微笑,心里嘀咕著:哼!來買彩票的人都是一個德性,想一夜暴富,可哪那么容易?要那么容易中我早就自己刮了,還等你?
云天成沒有注意老板臉上的表情,付了錢便拿著彩票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拿出一枚一塊錢的硬幣,刮起彩票來,他刮開第一張,發(fā)現(xiàn)中了五萬,一臉不屑地說道:“少是少了點,不過還行?!?p> 老板眉頭微微一皺,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云天成手里的彩票,可沒看清中了多少,只能暗暗在心里吐槽:哼!狗運還真好!
云天成刮開第二張彩票,發(fā)現(xiàn)又中了十萬,心里有些小得意,微微一笑:“這張不錯。”
老板瞥了云天成一眼,臉上滿是不屑,暗暗在心里吐槽:還真能裝,估計能中個五塊十塊就差不多了。
云天成又繼續(xù)刮剩下的彩票,可惜很“不走運”,剩下的彩票雖然每一張都中獎,但最多只中五百,這讓他很不滿意,抱怨道:“看來這家店也就這么點貨,還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對于云天成的話語,老板有些不爽,暗暗在心里吐槽:自己霉就霉,刮不中賴我的店沒貨,看不起誰???
云天成走到柜臺前,將中五萬和十萬的彩票放在柜臺上,禮貌地說道:“麻煩幫我兌這十五萬”,說話間,他又將剩下的那些中獎彩票推到老板面前,說道:“這幾張中的比較少,就送給你了?!?p> 不知道是被云天成的闊氣,還是運氣嚇到,老板看著云天成愣了幾秒,片刻之后,他才回過神來,帶著一臉的不信任檢查彩票。
待彩票檢查完畢,他的臉上寫著一個大寫“服”字,聲音顫抖地說道:“這兩張彩票獎金較大,按照規(guī)定,要帶著身份證和獎券到彩票中心領(lǐng)獎?!?p> “五萬十萬還要到彩票中心兌獎?這也太麻煩了!”
云天成一邊抱怨,一邊將那兩張獎金最多的彩票揣入兜中,而后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老板看著云天成遠去的背影,心中十分凌亂,若此時有人跳出來說云天成是半仙,他也不會有任何懷疑。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云天成騎著心愛的摩托迎風疾馳,正準備趕往下一個彩票站點,繼續(xù)刮獎。
這時,手機響了。
云天成將車停到路邊,接通電話。
“云小兒,我是你狂爺!今天下午五點帶上你的人,城西郊外獅子嶺決戰(zhàn),有種你就來!”電話那頭傳來張狂囂張的聲音。
云天成本想直接報警,讓張狂一行人吃癟,可回頭一想,這是一個檢驗身邊豬朋狗友忠誠度的好機會,隨即答道:“行!誰不來誰是狗!”
“哼!就等你這句話,今天下午必要你跪下唱征服!”張狂撂下狠話后,便掛掉了電話。
一條僻靜的街道旁,停著一輛黑色轎車。
坐在后排的張狂放下手機,對主駕上的鐘附豪說道:“架我已經(jīng)約好,你說的王炸呢?”
鐘附豪探頭出車窗外看了看,有些心虛地說道:“現(xiàn)在異安局管得嚴,他是異能者,出門比較謹慎,可能有所耽擱,不過您放心,他說來就一定會來。”
不多時,一個身穿黑色風衣,頭上扣著兜帽,臉上戴著口罩,形似黑幫大佬的男子出現(xiàn),他徑直地走到轎車旁,隨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后,才拉開車門坐到車上。
張狂仔細打量了風衣男一番,第一印象就是此人不一般,心里頓時踏實了不少,不禁暗暗感嘆:異能者就是異能者,光看這行頭,就不是等閑之輩!
鐘附豪作為中間人,自然少不了一番介紹,他回過頭看著張狂說道:“這位是張氏集團未來的接班人,張狂,狂少。”
風衣男如同江湖人士一般,拱手作揖,恭敬地說道:“幸會!”
見狀,張狂雙眼一亮,心想這家伙果然是道上的人,靠譜!隨即他也依葫蘆畫瓢,拱手作揖,客氣地說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鐘附豪看到張狂如此嚴肅,搶先答道:“嗨!他是我的好兄弟,叫......”
“以前的名字不要再提,從今往后請叫我粘液人,過不了多久,你們將會看到我用我的超能力制霸江湖,成為傳說!”
以粘液人自稱的風衣男豎起一根食指,自信滿滿地說道。
張狂對粘液人印象極好,甚是滿意,笑著說道:“好好!下午就靠你了。”
粘液人一摸鼻子,自信滿滿地輕哼道:“沒問題!咱說好的錢呢?”
張狂從懷中掏出三萬現(xiàn)金拍在座位上,微微一笑:“這里是定金,剩下的事成之后再給你?!?p> 粘液人微微點頭,默默將三萬塊收入懷中。
下午五點。
一支由各種汽車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來到城西郊外獅子嶺,駛?cè)胍黄∈璧臉淞种?,隨后車上陸陸續(xù)續(xù)下來一眾青年男女,而為首的正是張狂。
張狂雙手抱胸,環(huán)顧四周,卻沒有發(fā)現(xiàn)云天成的影子,不禁有些不耐煩地倚靠在車門上,拿出一根香煙叼在嘴里。
一側(cè)的鐘附豪看到張狂要抽煙,立馬識趣地拿出打火機為其點上,一臉獻媚地說道:“這云天成不會害怕,不敢來了吧?”
張狂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團煙霧,淡淡地說道:“他不是那種膽小的人,我相信他一定會來的?!?p> 粘液人將臉藏在兜帽中,低著頭,沉聲說道:“只要他敢出現(xiàn),我就讓他感受死亡的恐懼?!?p> “嘟嘟嘟!”
遠處傳來一陣陣摩托車發(fā)動機的聲音,不多時,一支由數(shù)十輛摩托車組成的機車隊出現(xiàn),而為首的正是云天成。
機車隊在汽車隊周圍繞了兩圈,隨后在汽車隊對面停下。
云天成從機車上下來,摘掉頭盔,帥氣地捋了一下劉海,隨后徑直地朝張狂走去,邊走邊嘲諷道:“嫌上次丟臉丟得還不夠嗎?又來自取其辱?”
被人當面嘲諷,張狂臉色微微變了變,將手里的半截香煙扔到地上,用腳使勁碾滅,隨后他邁著六親不認地步伐向前走了幾步,與云天成對視,態(tài)度十分狂傲地說道:“囂張!你繼續(xù)囂張!一會就讓你跪下唱征服。”
云天成也不甘示弱,湊上前去,瞪大了眼睛與張狂對視。
此時此刻,兩人就像擂臺上的兩名拳擊運動員,都在用氣勢壓制對方,他們眼神交匯之處,仿佛迸射出一道道火花,霎時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他們身后的青年男女看到自家大哥在對線,也都十分自覺地向前邁了幾步,為自家大哥助威,這樣一來,氣氛變得更加緊張了,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雙方沉默了許久,仿佛進入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忽然之間,一陣風吹過,樹葉紛紛飄落,打破了平衡。
云天成下巴一抬,雙手一攤,大聲喝道:“放馬過來!本少爺今天就讓你輸?shù)眯姆诜?!?p> 張狂微微一笑,看向一側(cè)的粘液人,說道:“兄弟,該你出馬了!”
粘液人對張狂微微頷首,以示會意,隨后上前兩步,摘下兜帽,露出那略顯消瘦的面龐,他打量了云天成一番,又掃了云天成身后的眾人一眼,輕蔑地笑道:“我叫粘液人,是一名異能者?!?p> “異能者”三個字如同一聲驚雷,嚇得云天成和他的一眾伙伴露出了驚駭之色,一些膽小的女子甚至驚慌地向后退縮,躲在男人身后。
異能者,對于普通人來說,無疑是特殊、神秘和強大的存在。
雖然云天成對自己的運氣很自信,但第一次面對異能者,他心里也沒底,而且運氣這種虛無縹緲,捉摸不透的東西,能否用于戰(zhàn)斗還是個問題。
因此他實在不想和這個異能者戰(zhàn)斗,但身后有那么多馬仔看著,他這個當大哥的,要是退縮也太沒面子了,要如何是好?
經(jīng)過一番思量,他決定轉(zhuǎn)移目標,找張狂單挑,于是對張狂嘲諷道:“找異能者算什么英雄,有本事你出來和我一對一單挑!如果你怕,我讓你一只手也可以!”
張狂也不是傻子,他一看云天成用激將法,便輕蔑地一笑,拍了拍身旁的粘液人,說道:“和我單挑也可以,先打贏我這位兄弟再說?!?p> 說完,他對粘液人使了使眼色,示意其動手,然后向后退去,不給云天成任何狡辯的機會。
粘液人向前一步,攤開雙手,只見他雙掌之上冒出一個個小氣泡,隨后氣泡破裂,化作一團團淺綠色,如同鼻涕一樣的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