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孩子的媽媽
“之前心情不好,開著車在室內到處逛,偶然發(fā)現(xiàn)了這家餐廳,想著上來坐坐?!?p> “看著遠方的景色,只是這樣看著,心里的憂思就會消失不見?!?p> “所以我把這里買下來了,想著以后帶著別人來這兒看看,分享我的秘密空間。”
唐楚硯看著遠方的海鷗,平靜地說著這一切。
與其說帶著別人,不如說是帶著自己心愛的人。
一向膽子大的他,這一刻竟然不敢將心愛兩個字說出來。
他無奈一笑,端起身邊的低度數雞尾酒一飲而盡。
“你嘗嘗這個酒,度數不高,是我自己調的,叫作Femme tenant un parapluie?!?p> 《撐陽傘的女人》,莫奈的油畫,里是他的妻子卡米爾以及幼子Jean在田野中散步的樣子。
畫面中,風吹著卡米爾的面紗,白色長裙和天空的白云隨風飄舞,莫奈從較低的視角仰視他們,讓卡米爾的白裙和天空的白云融合在了一起,她陽傘的綠色內襯與草地上的綠草顏色相呼應,湊成了最柔和溫馨色彩。
莫奈不像其他印象派畫家酷愛描繪女人,例如,雷諾阿喜歡畫金發(fā)女郎,勞特累克喜歡畫紅磨坊的舞女,德加喜歡畫芭蕾舞演員……
而他呢,喜歡不厭其煩的重復畫著草堆、教堂和睡蓮。于是,人們說他愛畫風景。
可這樣的莫奈,卻為自己的妻子米卡爾留下了幾十副畫作。
這深深地觸動了唐楚硯,因此給這杯酒起了這樣的名字。
穆芃歡淺淺地嘗了一口,“感覺甜甜的,還有綠草的味道,仔細品味,似乎能看到白云和藍天,柔柔的,感覺不到太多酒精的刺激?!?p> 她又小小的嘗了一口,“的確很好喝。”
“喜歡就好?!碧瞥幐惺苤oL,眼前卻浮現(xiàn)了那個撐陽傘的女人。
接著,服務員端上來兩盤牛油果牛肉塔可,小小的,很精致。
穆芃歡嘗了兩個,被這番美味所驚艷。
“要是愛吃,以后我經常帶你來這兒。”唐楚硯身子往后一靠,看著身邊的小女人因為享受美食而微微瞇起的眼睛,自己也感到輕松愜意。
“有機會帶兩個寶寶也來嘗嘗吧?!蹦缕M歡幾乎能想象到他們倆吃到美食的開心模樣。
“都聽你的。”他點頭,突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機對著穆芃歡拍了張照片。
海風將她的卷發(fā)吹得有一些凌亂,幾縷發(fā)絲飄到她的臉上,有些癢,穆芃歡忍不住笑了出來,她伸手去撩發(fā)絲,身后是金黃的夕陽,照得她的發(fā)絲在發(fā)光。
唐楚硯將這一幕抓進手機里,沒得驚心動魄。
他將手機遞給穆芃歡,“很美?!?p> 穆芃歡接過手機,其實美的不是她這個人,而是此時此刻的氛圍,少了任何一個元素都不行。
“我很喜歡?!彼Γ瑢⑹謾C遞回去。
唐楚硯同時也將這張照片給她發(fā)了一份,穆芃歡收到后立刻保存。
她想了想,然后登錄短視頻軟件,將這張照片配上大海的音樂發(fā)了出去。
“在干嘛?”穆芃歡很少在他面前玩手機,不免有些好奇。
“嗯……”穆芃歡關閉屏幕,將手機放進包里,“在想辦法把這一刻記錄下來?!?p> 唐楚硯失笑,笑得滿足,原來珍惜這一刻的不僅僅是他,對嗎?
“走吧,再晚宴會就遲到了?!?p> “好。”
兩人很快就到了宴會場地,來的路上,穆芃歡簡單補了補妝,整理了一下服裝發(fā)型,確認完美無誤之后,搭著唐楚硯的手下了車。
其實有比他們先到的,但誰也不敢踏上紅毯,就等著唐楚硯的到來。
眾人一看是他,瞬間沸騰了,記者們扛著長槍短炮,圍在他們周圍,但都保持在一個合適的距離,他們不敢太近,到時候惹怒了唐楚硯,慘的就是他們。
唐楚硯和穆芃歡不知道面對過多少次這樣的場面,兩人舉止優(yōu)雅,談吐不凡,給在場眾人留下非常好的印象。
“唐先生,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一個記者將話筒遞來。
“可以的?!?p> “請問您身邊的女士是哪位,能介紹一下嗎?以前的宴會幾乎都是一個人出席呢?!?p>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周圍的人發(fā)出起哄的聲音,首富的八卦問題,誰不好奇呢?何況還是這種又高又帥的首富。
穆芃歡沒料想到記者會問這樣私人的問題,她還挺好奇唐楚硯會怎么回答。
畢竟說朋友吧,也不像,說戀人吧,兩人根本沒確定關系,那他還能說什么呢?
“是我孩子的媽媽?!碧瞥幑室鈱⑸碜油耙屏艘恍?,跟話筒湊得更近。
“以后出席晚宴,我的身邊都只會是她?!闭f完,唐楚硯摟著穆芃歡的腰,一起走入宴會廳,留下一眾愣在原地的吃瓜人士。
“什么?我是不是聽錯了?孩子的媽媽?”一剛才那個記者呆呆地出聲。
“你沒聽錯!就是孩子的媽媽,不過我以前得到過小道消息,說唐小少爺的媽媽是一個叫穆溧的人,跟這位小姐也不像呀。”
“管他呢!”記者激動的退出人圈,趕忙跑到一個角落去撰寫稿子,這樣爆炸的新聞,發(fā)的越早才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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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芃歡直到進入宴會廳都沒反應過來,什么孩子的媽媽,唐楚硯怎么能這樣回答!
“怎么了?為什么一直發(fā)呆?”唐楚硯注意到她雙眼一直盯著前面的路,沒什么神采。
“???”被唐楚硯驚醒的穆芃歡,一轉頭就撞進了墨綠色的眸子里。
轉而再回想起剛才的那個回答,以及最后的承諾。
這哪兒跟哪兒??!
穆芃歡一下子跳開,唐楚硯的手落了個空。
“你知道你剛才說了些什么嗎?”穆芃歡氣鼓鼓地質問道。
然而對面衣冠楚楚的男人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于是回答道:“我說了事實,難道你不是小衍和錦舒的母親?”
“至于后一句,是說給你聽的,以后每次晚宴,你都要做我的女伴。”
“可是這樣他們都會誤會的?!睕]碰過還是覺得這樣不妥。
“誤會什么?”
“當然是誤會我們是夫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