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笑勾魂
曲曉嫵走到他面前,故意露出一個他討厭的勾人笑容,手指在他胸前勾了一下:“魏公了對我這么好呀?是不是又想我了?想收些酬勞?。俊?p> 她曖昧地眨著眼睛,暗示意味濃厚,魏延莊臉色一紅,退了一步:“曲曉嫵,光天化日之下,你……你腦中就只有這些污穢的東西嗎?我是在好心幫你,你非得自甘墮落用自己去當酬勞嗎?”
曲曉嫵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但笑容還是風流依然:“我?我腦中想什么了?魏公子覺得我該想什么了?”
她再次看了這張臉一遍,不由扼腕可惜的心情又重了幾分,明明長了一張哪哪她都喜歡的臉,可這道貌岸然,看不起人的樣子卻讓她想把這層皮給扒了。
因為總感覺皮不對骨,這張臉就該是一位風流雅士,而不是一個老古板。
見她要走,魏延莊伸手攔她:“曲曉嫵,你不許找村里的人幫忙你修房子,知道嗎?”
他竟然用命令語氣和自己說話,曲曉嫵的反骨一上來,直接用半邊身子撞了他一下:“魏公子,你這非要給我修房子是幾個意思?是對我有意思嗎?喲,這也行啊,反正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要不直接把我接回去,娶了我過門兒吧?”
魏延莊退了一步,臉上有幾分狼狽:“你……別想太多了,我……我是因為孩子……”
果然是狗眼看人低的貨色,白瞎了這張臉了。
曲曉嫵撇了下嘴:“喲,魏公子還有這等責任心呢,是怕被人說你始亂終棄嗎?”
魏延莊皺了皺眉看向她,突然間感覺她有些咄咄逼人,果然一抬眼,就看到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明明還是那雙風流多情的眼睛,但莫名的看得他全身發(fā)疼,像是一把小刀片在他身上刮肉似的。
莫名的,心里有些難受,他想解釋些什么,可是一張嘴,又不知道該怎么說,曲曉嫵懶得管他怎么樣,直接就朝著村外走去。
魏延莊呆呆地站在破宅子門口,這時工匠過來問:“公子,這房子我們還修不修?”
他往殘破的門里看了看,正好看到一雙膽怯的眼睛正透過門縫看他,他認出那是莊希。
他走過去,溫和道:“希兒,給我開門,我來給你們修房子?!?p> 門沒有打開,只有莊希的聲音:“嫂嫂說不能給任何人開門?!?p> 魏延莊:“……”他其實可以闖進去,可是他的教養(yǎng)又不允許他做出這樣的事。
大杏這時走過來,她剛才在自家門口都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哎呀,魏公子,她不識好歹,您就不要管她了嘛,就她那身份還想讓您娶她,就算是當妾的資格都不夠,簡直是白日做夢嘛?!?p> 魏延莊沒理會她,直接朝著村外去了,正如大杏所說,他不可能娶她的,就算是他娶,家里面的人了不可能同意,他求著外婆能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她怎么就不滿足呢?
剛到村口,就有一輛名貴的馬車過來,這么豪華的馬車就是在鎮(zhèn)子上也見不到,更不可能是這涼山村的了。
魏延莊剛好奇,就見到一張臉露了出來:“哎,魏兄,你果然在這啊?!?p> ……
如今天下南北二分,可不論南北,朝政都把持在士族門閥手中,魏延莊的家族是北夷望族,而母族這邊的賀家雖稍遜,但在地方上也小有勢力。
士家大族熱衷功名,以侈為榮,喜歡歌宴、斗富、崇尚玄學,整日清淡不修,他們認為人生苦短,只想縱情享樂,連年戰(zhàn)亂不休的年代,讓他過覺得瀟灑一日是一日。
所以,權貴們過著肉欲橫流,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這與魏延莊的人生理想正好背道而馳。
他與凌錦不算是好友,但他總以自己的至交自居。
就像此時,竟是大老遠坐著豪華的馬車,到涼山村來找他,就只為請他喝一杯,他剛剛得到的一壇十八年的女兒紅。
“這小娘子把埋在地下的十八年的女兒紅都送給了我,你說她是不是想我娶她過門???”
魏延莊沒喝酒,他腰桿挺直地坐在鎮(zhèn)上的一家最高最好的酒樓里,認真地看著凌錦:“人家姑娘把出嫁時才拿出的女兒紅給了你,你自然要負責?!?p> 說這時,他拿著杯的指尖輕輕一顫,眼睛閃了閃,最后不解地斂下了眉,他竟然覺得有些沒底氣?
凌錦精美繡紋的大袍一揮,哈哈大笑起來:“魏兄啊魏兄,我就知道你要這么說,可是這天下美人千千萬,我怎么可能為了一壇酒就放棄天下那么多美酒……你看,這‘美酒’不是馬上就出現(xiàn)了?”
說到一半,凌錦眼前一亮,魏延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隨即,他的臉色變了,幾乎想也不想地沖下酒樓。
……
曲曉嫵扛著大蔥正好路過一間貌似雜貨鋪的店鋪,里面貨物的品種齊全,甚至還有人在那里代賣書畫,當時她就靈光一閃。
資物超市里還有還有不少免費的物資,把一些沒用的挑出來,代賣不也是一筆進賬嗎?那里的東西雖然質量不咋地,可是放在這個時代,可都是稀有玩意吧?
可沒曾想,人家空間也有性格,里面的物資可自用,可饋贈,就是不能換錢或等價交換,如果這么做了,東西就會化為泡沫。
美夢的泡泡碎得太快,她吧唧下嘴,回神,準備先賣大蔥,然后回家張羅修房子,順便蓋雞舍,開啟她的養(yǎng)殖大業(yè)。
可剛轉身,就聽到身后有個諂媚的聲音說道:“小娘子每日扛著這大蔥來賣多累啊,要不放我這店里,我給你代賣?”
對方身后就是那間雜貨鋪,臉上露著商人獨有的市儈笑容,眼睛盯著曲曉嫵帶著幾分不懷好意。
曲曉嫵假裝沒看到他的別有用心,故意妖嬈地笑道:“那老板要怎么抽成呢?”
中年男人往后一指:“小娘子,我們少爺說了,不收小娘子的錢,只要小娘子隔三差五來陪他喝兩杯就行。”
說完,中年男人又補充道:“咱們家少爺要是這鎮(zhèn)上最富有的王員外的大公子,家里的的店鋪都開到縣上了呢。”
曲曉嫵順著他指的方向,就看到年紀不大,長著一張豬腰子臉的男人搖著扇子,自以為風流地沖她笑。
對方的意思,她用腳丫子都想得到,她沖對方咧了咧嘴,看似在笑,但其實是暴虐因子已經在身體里肆虐,別人罵老娘,老娘可以故意S給他們看,氣死他們。
但敢這么直接舞到老娘面前,必須得教訓。
可她不知道,她這一笑,在遠處看去,就像是在對人家勾魂攝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