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左擁右抱
突然聽到魏延莊的聲音,曲曉嫵的眉頭就開始一聳一聳的,實在是每次遇到這貨都沒有好事,他是張口就罵人,毫無口德。
她以為昨天晚上的話,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這家伙早就氣得卷鋪蓋走人了,沒想到又突然冒出來,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為了什么我?魏延莊,昨天我話說得很清楚了,別想讓我道歉認錯,除非她給我婆婆端茶道歉?!?p> 魏延莊突然一只手壓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皺眉,要甩開,他卻突然低下頭,在她耳邊吹了口氣:“不用我負責,就可以左擁右抱,日日洞房花燭,呵……”
曲曉嫵當場就震驚了,這是什么腦回路?山路十八彎的都不敢這么猜吧?
左擁右抱?一個抹粉小娘炮,一個未成年?她再不挑吧,也下不去口??!
她抖了下肩膀,甩開他的手,同時揉了揉自己被他吹得又熱又麻的耳朵,轉(zhuǎn)身,微一歪頭,近距離給了他一抹迷惑眾生的笑容:“老娘就左擁右抱,怎么了?你饞啊?老娘還不稀罕抱呢?!?p> 她曲曉嫵這輩子就不知道順從兩字怎么寫,她的字典里只兩個字——
硬剛!
她不喜歡別人對她指指點點,你讓我往西,我偏往北,看你拿我怎么樣?
她走到凌錦和謝湘子中間,在兩人一臉茫然之時,一只胳膊挽一個:“左擁,右抱,沒你份,滾?!?p> 凌錦:“……”美人在抱我,我要不要回抱一下?可是我最好的朋友看起來好像要宰了我。
謝湘子:“……”這大姐怎么回事?說抱就抱了?人家還是個孩子呢?算了,看在她長得好看的份上,就給她抱抱吧。
從小魏延莊身邊的人都夸他品性中和,端雅方正,二十二年來,他幾乎沒有發(fā)過一次脾氣,他這一生的氣好像都生在了這幾天。
而此時,一向心境平和,講究中庸之道的他,突然有了一種想要毀天滅地的沖動,特別是眼前這個畫面,他極其地想要毀去。
“曲曉嫵,你就非要這樣不知廉恥地存活于世嗎?”
“我怎么活著,與你有何干?”
“很好……很好……”他怒極而笑,往前走了兩步,凌錦看著他從未露出過的笑容,突然覺得全身一抖,趕緊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
“魏兄,我這是……”總感覺要不解釋,他要完。
可魏延莊根本沒看他,直接走到曲曉嫵面前,低頭狠狠地盯著她:“你記著今天說的話。我魏延莊向天發(fā)誓,今日之后再與你曲曉嫵有半點瓜葛,便讓我萬口唾罵,遺臭萬年。”
曲曉嫵挑眉,她還以為會發(fā)個天打五雷轟的誓,沒想到對自己下口還挺狠的,對于他這樣的偽君子而言,遺臭萬年是挺絕的。
魏延莊發(fā)誓發(fā)得鄭重其事,咬牙切齒,曲曉嫵卻只是無所謂地揮了揮手:“那你可記得天天把自己抹得香香得?!?p> 說完,她轉(zhuǎn)頭看正要跑的謝湘子,一伸手,便揪著后衣領(lǐng)子給扯了回來:“我的‘小右抱’你跑什么?姐姐還沒和你好好說話呢。”
說完,竟是看也不看魏延莊一眼,就把謝湘子給拎進了大門兒。
魏延莊一臉陰沉地盯著被她緩緩關(guān)上的大門,驀地轉(zhuǎn)身。
他閉上眼,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還要來這一趟,明明昨天晚上她已經(jīng)那樣說了。
凌錦嚇得往后連退幾步,才回過神來,趕緊追了上去:“魏兄,魏兄。”
莫名的,他覺得有些心虛,好像他有什么該說,卻沒有說的事情。
大杏手里的瓜子磕完,退回了自家院,此時賀青就坐在院兒里。
“大小姐,她終于作得魏公子不管她了,這往后不管我怎么做,魏公子應(yīng)該都不會怪罪了吧?”
賀青放下粗茶,優(yōu)雅地站了起來:“去縣里給我找個好大夫來?!?p> 大杏連忙點頭稱是。
……
曲曉嫵把謝湘子揪回院里,把人往地上一丟,一改剛才在外面故作嫵媚的樣子,往椅子上一會,一只腿往上面一曲,右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只棒子,一下一下地拍在左手掌心。
那氣勢,妥妥的山大王:“小子,說,你趴我家墻頭干嘛?”
她一邊說著,一邊握住鐵棒兩頭,兩手向下,鐵棒竟慢慢地彎折,頓時謝湘子嚇得一激凌,呆呆地看著她。
“小子,說實話,有活路,說謊話,我保你三個月下不了炕,姐姐是實誠人,從來不騙人。”
謝湘子從小就沒爹娘,三四歲的時候被義父收養(yǎng),但也是放養(yǎng)著,頂多有口飯吃,九歲時義父走了,連飯都得自己想辦法,這也造就了今天,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技能。
此時他見了曲曉嫵徒手掰鐵棒的怪力,當下就服了,趕緊蹭到曲曉嫵跟著,要給她捶腿,卻被她用彎的鐵棒給阻?。骸澳憬阄冶逵駶?,別動手動腳的,未成年也不行。”
謝湘子:“?”剛才你的樣子可說不上冰清玉潔啊。
“嘿嘿,是,姐姐那是跟天上的仙女一樣圣潔,小的這不是就是因為姐姐你善良又圣潔,所以來討口飯吃嘛,我那小弟確實是感念著姨姐的恩德,所以就想讓我來幫著謝謝姐姐呢。”
曲曉嫵發(fā)現(xiàn)這小孩兒挺鬼,剛才打凌錦時的兇悍是一副面孔,這會兒立馬又換了副臉,這此時這模樣村民叫他小痞子還真沒叫錯。
“報恩?。俊眲偛怕牬迕裾f這小子的義父死了,他說自己是孤兒也沒錯,之前大杏好像還說他又到村子里偷東西——
她打量著謝湘子,嬌媚兒的眼兒凌厲的像把小刀,謝湘子覺得自己被看得全身發(fā)疼。
“是……所以姐姐,我……能走嗎?”
曲曉嫵突然站了起來,把彎曲的鐵棒壓在他肩上:“今天走了,明天趁我不在的時候,你不還得來偷?”
謝湘子:“……”她其實就是狐貍精吧?竟然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既然還得天天防你,那不如以后你就天天來,天天來給我干活,我供你三餐,一個月再給你十錢銀子。”
謝湘子莫名的瞪大眼睛:“才十錢?這么少,憑什么?”
曲曉嫵:“憑我拳頭硬,除非你背井離鄉(xiāng),離開這個地方,要不然,我就天天揍你,揍到你給我打工為止。”
謝湘子:“……”完了,他這個地頭蛇,遇到母老虎了。
這時,他看了一眼那根彎掉的鐵棒,抖了抖,這怪力,能把他也掰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