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你到底是因為什么才活到現(xiàn)在?”
要怎么回答?能怎么回答?該怎么回答?
“你啊,跟別人都不一樣,不是嗎?”
“哪怕拼了命的一直活著,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你不可能像別人那樣,平平靜靜的過完一生,不是嗎?”
那聲音不斷說著,我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你是不可能自由活著的,也不可能有什么朋友,家人,更別想著能輕輕松松的,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這一生。”
我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
“無論誰見了你,都只會當(dāng)作怪物,或是本應(yīng)銷毀的廢品,人們絕不會為你產(chǎn)生憐憫,會為你感到同情。”
她說的是實話嗎?
“你知道,你不是人類。”
她說的沒錯。
“即使外表相似,可當(dāng)人們看清你的真面目的時候,你,該怎么做?想怎么做?能怎么做?又會怎么做?”
好煩啊。
“殺了每個人嗎?還是會將每個人都當(dāng)作寵物圈養(yǎng)?或者說你會繼續(xù)偽裝下去?難不成……你會逃跑嗎?”
“這些事情,跟你沒有關(guān)系吧?”
那聲音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又再次響起。
“是啊,都跟我沒關(guān)系呢!不管是你之后感到絕望求救的時候,還是感到孤獨(dú)哭泣的時候,或者被當(dāng)作怪物悲傷的時候,全部都和我沒有關(guān)系呢!”
“我不在乎那些。”
“是嗎?但是這里可騙不了我哦?!?p> 話音落下,少女的指尖抵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不論再怎么偽裝自己的表情,但這里還是會忍不住想象的,對嗎?你的想法我都一清二楚,畢竟……”
“諾伊爾,已經(jīng)玩夠了吧。”
看著眼前的神明,我忍不住開口道。
“怎么了?難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連最基本的交談都不愿意了?真讓我傷心啊~”
真是令人討厭的家伙,明明都用鎖鏈把自己牢牢綁在椅子上了,竟然還把周圍弄得一片漆黑,比起交談,說是拷問才更像。
“嗯嗯,原來如此,你是覺得疼了?”
諾伊爾說著,動了動手指,自己身上的鎖鏈也一瞬間散落掉地,抬起頭,發(fā)現(xiàn)她正對著自己微笑。
“你啊……到底為什么這么討厭我?明明是由我制作出來的東西?這樣很不正常吧?玩具會討厭主人什么的?!?p> 不是當(dāng)作生命,而是當(dāng)作物品來看嗎?
真是性格扭曲的家伙。
正想這么說的時候……
她的手已經(jīng)掐住了自己的喉嚨。
窒息的感覺非常難受,哪怕連說話都非常勉強(qiáng),而此時此刻,眼前這個扭曲的家伙,卻是露出一副興奮的表情盯著自己。
“痛苦嗎?絕望嗎?憤怒嗎?”
窒息的感覺非常難受,哪怕想要說出一個字都非常的勉強(qiáng),更別提眼前這家伙還故意非常大的力氣。
“好好想想,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以后,你還會遇到更多,會遭遇更多的疼痛,死亡,即使這樣你也愿意嗎?”
她松開了手。
看著不斷咳嗽捂著喉嚨的自己笑了笑。
那樣子不像神,更像是惡魔。
直到好久,自己才緩過來。
“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么?”
看著眼前的諾伊爾,我對她的只有無法掩飾的厭惡,以及想要遠(yuǎn)離她的心情,但不知為什么,她總是會纏上自己。
“我又沒什么壞心思,單純只是覺得太無聊,所以才喜歡有趣的事情,僅僅是這樣而已,有什么問題嗎?”
“所以,你才會這么奇怪?”
所謂的神到底是什么?或者說諾伊爾她們究竟是什么?我不明白,也不清楚,畢竟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都是靠自身存在的那些負(fù)面所得知的。
“大家都是這樣的呢?!?p> 她說的大家,是指其他人嗎?
“你們……到底是什么?”
她真的是所謂的神嗎?仔細(xì)想想,到現(xiàn)在為止,也只有她們自己一直這么自稱,但是作為神的證據(jù)在哪里?
“你在想很失禮的事情,對吧?在質(zhì)疑我!”
諾伊爾突然說道。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的?
“想知道嗎?”
這一點讓我惡心。
“誒!真過分啊,說這種話。”
“但是,你不用懷疑哦,在人類的角度看來,我們算是真正的‘神’,明白嗎?不用學(xué)習(xí)也能知道一切,甚至還能隨意創(chuàng)造生命,難道不是嗎?
“我們啊,不需要學(xué)習(xí)也能知曉一切,不需要進(jìn)食,也不需要休息,天生就具有力量,要說唯一的缺點,那應(yīng)該就是不能生育了?!?p> 是這樣啊,因為什么都能做到,因為什么都擁有,所以這些所謂的神明才會一個個的都這么扭曲瘋狂啊。
“那么,這樣你就能理解,我對你的‘愛’了吧?”
真讓人惡心。
與其說是愛,倒不如說是占有欲還更好些呢,竟然還能一臉喜悅的說什么愛,那明顯是扭曲的欲望。
“是嗎,你還不相信我啊?是因為之前那個醫(yī)院的幻境嗎?還是說是因為我對你開的那些玩笑?還在生氣嗎?”
“你是指把我一次次當(dāng)作畜牲一樣宰殺那次?還是說之前將我丟進(jìn)醫(yī)院里,還拿虛假的幻象來欺騙我的故事?你是說哪一次?”
諾伊爾露出一副悲傷的表情,甚至還流下眼淚。
“我只是擔(dān)心你,明白嗎?”她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用一副炙熱的表情看著自己,像是在直視自己的心臟一般。
“你也能知道吧?不論是你之前在醫(yī)院使用的七柄器,還是你現(xiàn)在使用的這七柄器,都是由我精心制作的,不會傷害到你的仿造品。”
“這樣啊,也就是說現(xiàn)在我用的也都是假貨?”
“對哦,不僅是你,那些關(guān)在牢籠里的容器們也是一樣的,都在自以為是的用著我們賞賜給他們的器?!?p> 是嗎,是這樣啊。
“我問一下,現(xiàn)在這里也是虛假的嗎?”
諾伊爾沉默了一下,隨后笑了笑。
“啊!這里是現(xiàn)實,你可以放心,我還沒有無聊到會去玩同樣的游戲兩次,所以啊,現(xiàn)在要開始新的游戲了?!?p> 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聽著。
畢竟,不論自己說什么都沒用,也什么都做不到,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任由這家伙擺布,尋找機(jī)會。
“放心,這次會把器還給你的,但相對的,我要拿走你的記憶,明白了嗎?不然你知道的話,游戲就沒意思了?!?p> 諾伊爾笑著,朝自己伸出了手……
她口中的游戲,估計是非常瘋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