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拔牙
白云希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根針要往她口腔里面扎,她用舌頭打量了口腔一周。
她發(fā)現(xiàn)嘴巴里面的每一塊肉都很柔軟,這要扎針進去,不得疼死她。
“醫(yī)生,我怕,你等我一下?!?p> 白云希說完,拿出來褲兜中的手機。
“怎么了?”夏純看著她,好像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
“我給我爸媽打一個電話,我們家就我一個孩子,雖然我也老大不小了,不過我連婚都沒有結?!?p> 白云希認真的說著。
這一下,讓做好準備的兩位醫(yī)生泄了一口氣。
“那好,你先打電話。”夏純取下手套,將麻藥針放回了手術盤中。
“老爸,媽媽去哪里了?”
“和她朋友打麻將去了,機票你買好沒有?家里面準備了很多東西,等著你回來?!?p> “謝謝老爸,我很想你們,也很愛你們。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p> “什么?在醫(yī)院,你怎么了?我和你媽媽馬上過來?!崩习茁犓f在醫(yī)院,急得拍桌子。
“別別別,別激動。我在陳伯伯的醫(yī)院,我來拔一顆智齒,不是什么大病。您別著急。”
“希希,你是不是很害怕?我知道你,從小就怕這些,要不等你來BJ了再去拔牙,到時候我們陪你你去?!?p> 老白雖然嘴上很嚴厲,不過心里面是很寶貝白云希的。
不管孩子多大,在父母眼中永遠都是孩子。
“不用這么麻煩,我都在醫(yī)院了,醫(yī)生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好了。突然想給你們打個電話,你和媽媽照顧好自己,我先掛了。好多人等著我。”
白云希打完電話,仿佛得到了力量一般。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來吧!我準備好了!”
夏純重新拿起麻藥針,“你把眼睛閉起來,把嘴巴張開?!?p> “我做不到,我感覺這針要扎死我?!?p> “你被螞蟻咬到過嗎?打麻藥針的痛感就是那樣,你稍微忍受一下很快便過去了?!毕募兝^續(xù)安慰她。
“好的,我相信你?!?p> 白云希渾身都在顫抖,眼睛閉得很緊,像一個要去赴死的戰(zhàn)士一樣。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你放輕松,把嘴巴再長大一點?!?p> 夏純將針緩緩地推入白云希的口腔側壁。
對于她來說,這種疼痛依舊讓她害怕。
她感覺針在向外抽離,心里面開始放松,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
但是針竟然又換了一個地方重新推了進去,白云希很想說話,很想叫停,但是針懸在她的嘴巴里面,她根本不敢動彈。
尖銳的針在她嘴里反反復復扎了好幾次。
這感覺像是十幾只螞蟻爬在你的嘴里撕咬,一陣一陣的疼。
但是,她明顯感覺到了夏純的手法很輕,扎的地方都不是敏感的地方。
幾十秒的時間,白云希仿佛經歷了生死。
額頭上有些微微出汗,夏純用紙巾擦去了她頭上的汗。
“結束了,最可怕最疼的步驟你已經熬過去了。一會拔牙你什么感覺都不會有的。你很勇敢。”夏純說完后,將地方交給了馮醫(yī)生。
她回到了安濟遠的診臺去幫忙。
安濟遠看著她,對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你很棒?!?p> 她的內心開始小鹿亂撞,這意味著剛剛他全程看著她,這是何等的榮幸。
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個好老師,也是一個好醫(yī)生,但他肯定不會關心打麻藥這種小事情。
夏純開始胡思亂想,難道安老師對她是不一樣的?
這邊的白云希整個人都不能動彈,嘴里面開始發(fā)麻,嘴唇皮也開始發(fā)麻。
馮醫(yī)生看了看時間,問她:“你嘴唇要是麻了,給我比一個數(shù)字一,沒有的話你比二?!?p> 其實,她的嘴唇皮早麻了,不過一想到醫(yī)生要拿著大鉗子撕扯她的牙,她想想就后怕。
然后,她用手比了一個二。
“不應該啊,那行,再等兩分鐘?!瘪T醫(yī)生看了看手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白云希躺在那里很痛苦。
她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一會麻藥的藥勁要是過來,她不得重新挨剛才的痛苦。
一想到這里,她急忙將手舉得老高,然后比了一個一。
“好嘞?!?p> 馮醫(yī)生將手套一戴,手術服一穿,坐到了白云希的旁邊。
“把嘴張開,長大一點,頭往我這里偏?!?p> 白云希全程閉眼,簡直就是一個閉眼玩家。
馮醫(yī)生拿著大鉗子鉗住她的牙,然后向外拉扯,在拉扯過程中她發(fā)現(xiàn)白云希的牙根長得很深。
此刻她重新?lián)Q上了更大的工具,使用了更大的力氣。
白云希雖然感受不到疼痛,不過耳邊響起的電鉆和鋸子的聲音讓她害怕不已。
差不多五六分鐘后,馮醫(yī)生終于將她的這顆智齒拔了出來。
一般拔智齒都是不用縫針的。
不過白云希的傷口創(chuàng)面很大,馮醫(yī)生給她縫了兩針。
白云希清楚的感受到了細線穿過她的牙齦。
縫線完成后,白云希的整張嘴又麻又木,說不出一句話。
嘴巴里面還有一大股血腥味。
“你把棉球死死咬住,半個小時后進來觀察,要沒問題你就可以走了,一周過后來拆線。這是手術后注意事項,你拿著回去看?!?p> 馮醫(yī)生的助手在收拾整理診臺,她在給白云希交代這些事情。
白云希不能說話,只好艱難的點了點頭,然后像烏龜一樣挪步出去了。
在出去的時候,她和安濟遠擦肩而過。
安濟遠看著她走出去,像個虛弱的病人,嘴唇皮上還沾著血,腰桿也打不直。
他伸出手想去扶她,不過很快便放下了。
等白云希消失后,他繼續(xù)埋頭工作。
夏純說道:“老師,我還第一次看見這么怕疼的病人。”
“以后工作時間久了,什么病人都會碰到的?!?p> “也是,不過那個姐姐好好看,我給她打麻藥的時候,看見她的睫毛好長,因為她太緊張了,睫毛都忽上忽下的?!毕募兛蓯鄣恼f道。
“好好工作?!?p> 安濟遠嘆了一口氣。
那天他沖去她家,也曾近距離看過白云希,那張臉確實很美。
而且她的美不張揚,不外放,是禁得起細看的美,是清純淡雅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