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神秘的歷史老師(上)(2)
孟濤波繼續(xù)說,“不是吧,楊威,眼神這東西太虛了,而且可以裝??!”
楊威想了想,說,“哎……對了……我說呢!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一個真正的練武的,他們之間的眼神還真的很像……”
孟濤波皺了皺眉頭,“太虛……楊威你看花眼了吧……”
“沒有!”楊威反而生氣了,“還有……當(dāng)然還有不一樣的地方……”
“什么不一樣?”
“那個練武的,眼神很外顯;可是歷史老師好像隱藏得很深呢!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
孟濤波說,“別人看不出,你就看出來了?哈哈,楊威,吹牛得講究個花樣,你這演技也也太差了……”
“我只是說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真的很大……”
徐波早就不耐煩了,“你是學(xué)八卦的吧?要不就是占卜看風(fēng)水的。見風(fēng)是雨的!”
肖珂則笑嘻嘻地說,“楊威,你這么搞下去,會鬧神經(jīng)病的。雇用我們給你捉鬼可是要收費的……”
楊威惱了,“去去去!不信就拉倒,不用風(fēng)言風(fēng)語。什么時候惹著這老家伙,被打成肉餅子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們啊!”
“就他?”徐波習(xí)慣性地甩了甩頭發(fā),“我看他就是一個神仙,想惹都惹不著……”
這下,大家紛紛表示了贊同。
歷史老師,姓崔,個子不高,敦實,永遠(yuǎn)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從來不當(dāng)班主任,逍遙來去一個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偶爾多管閑事,但很少。和其他老師交流的機會也不多,幾乎就是一個神仙。
對,一個神仙。
事情就這么過去了。孟濤波打聽來的傳聞也是零星散碎,沒根沒葉的,遭到了大家眾口一詞的奚落。
日子就這么一天一天滑過。
然而很快,高二·六班就出事了。惹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徐波本人。而那個“神仙”卻在最恰當(dāng)?shù)臅r機出現(xiàn)在了現(xiàn)場,并輕松解決了問題。雖然對楊威有偏見,但后來的徐波不得不承認(rèn):楊威的預(yù)言真是千真萬確!
知道這件事來龍去脈的人,只有陳星海,原因并不僅僅是陳星海是徐波的同桌,而是徐波在男生餐廳俠義舉動包括所有細(xì)節(jié)都碰巧被陳星??吹搅?。
事情是這樣的,當(dāng)天是陳星海和徐波負(fù)責(zé)宿舍打水,但徐波毫不猶豫地溜號了。陳星海沒辦法,只好又一次自認(rèn)倒霉,早些到宿舍拿來了水桶,到了餐廳。正是這次提早到來,見證了故事的來龍去脈。
在這里,我們不得不先來介紹一下牟縣七中的基本布局。
牟縣七中坐落在蒼梧鎮(zhèn),實際上是斜臥在神龜山腳下,也就是說,牟縣七中處于神龜山與山溝的蒼梧鎮(zhèn)中間。牟縣七中,從最高處的操場到最低處的教師住宅區(qū),自東往西,依次變低,呈階梯狀,分多個階層。從整個布局看,可以概括成,“一個中心,四個基本點”。一個中心,自然是三排教室,高一,高二,高三,各占一排,一排六個教室,是紅彤彤的瓦屋,清涼舒適,自成一片。四個基本點,則需要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來說。東面——教室東面是一個處于最高處的操場,再往東,隔墻就是山,神龜山。西面——辦公室,再往西,就是老師的住宅區(qū),再往西,隔墻出去,就是蒼梧鎮(zhèn)大街了。南邊——一座牟縣七中最高級的建筑,圖書實驗樓(實際上很少用得著,除非考試時考場不夠了,老師們此時會幡然醒悟:哦,原來,咱還有個圖書實驗樓啊),樓東頭是廁所,再往東就接上操場了;樓西頭就是牟縣七中的大門。北面——復(fù)雜一點,分三個部分——正北是一座樓,女生宿舍樓(教室和女生宿舍樓中間還有兩排平房:教師宿舍);東北是長長的兩溜緊靠操場的房子,男生宿舍;而西北,就是大餐廳和伙房了。
牟縣七中的大餐廳其實是個會議室,實際上,真正開會的時候,考慮到操場上的空氣質(zhì)量狀況更為優(yōu)秀,這個會議室就只能當(dāng)個徒有其名的寡婦了。餐廳很高大,于是為麻雀們提供了足夠的嬉戲空間。下面學(xué)生們的熱鬧哄哄,并耽誤不了上面麻雀們的交配與歡叫。偶爾一只麻雀低空飛行,引起男生們的起哄吆喝,完成了不同層次的交流與溝通。
地面像往常那樣用水沖刷了一遍。地面也像往常那樣留下了無數(shù)的水灣。地面高低不平,而質(zhì)地又是水泥的,小水灣不可避免。還有一點不可避免,就是水灣底部的變黑。由于長時間的積水,加上定期的注入,水灣的底部變得滑膩而濕潤,這就給一些快速奔跑的二愣子留下了充分的表演機會。一個個黑乎乎的屁股以鐵的事實告訴我們:世界上本沒有黑屁股,黑水灣多了,也便有了黑屁股。
很快,一個倒霉蛋就因為著急而證明了黑屁股的存在。這個倒霉蛋正是陳星海。此時他一邊暗暗咒罵著徐波“這個混蛋”,一邊提著滿滿一桶熱水,斜著身子,小步快挪,像一個患了偏癱的病人。
倒霉蛋剛到餐廳,餐廳里沒幾個人;剛過了五分鐘,餐廳里瞬間全是黑壓壓的人群。這也是剛才他著急的原因——稍有遲疑,在餐廳里提水行走的難度將在瞬間增加幾十倍。
徐波“這個混蛋”就是在這個時刻里出現(xiàn)的。
陳星海趕忙沖他喊了句,“打水……”
徐波頭發(fā)一甩,對同桌不屑一顧,把目光遞向他的朋友們,繼續(xù)探討著他們的足球事業(yè)。那一刻,陳星海恨不得把“這個混蛋”捏成爛泥巴。由于被閃了個大燈泡,他決定先吃完飯再圖大計。可剛剛吃了幾口飯,餐廳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