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去,正好也有事要辦?!?p> 赤月往食材上刷著油,想起盤絲洞已經(jīng)好久沒交水費,再不交的話家里就真的要斷水了。
獅駝嶺的干旱很是古怪,四年來不僅點雨未落,就連地下水都跟著干涸,打幾十米深的井都冒不出一點兒水來。
七十洞府,幾百個妖怪的的飲水問題,全靠城外的一汪潭水。
但潭水是衙門管著的,想取水就得交錢,這錢當(dāng)然得自己出。
赤月其實可以讓沈浪代繳,不過她還是要進(jìn)城買菜刀。
挑選菜刀這種事肯定要女人來,大男人懂什么,萬一買回來一把菜都切不掉的破鐵片不得虧死?
根據(jù)老一輩的說法,獅駝嶺的干旱是因為失了氣運,方圓數(shù)百里,四年來點雨不落。
可一旦出了獅駝嶺的地域范圍,那就是正常的看天降雨。
至于氣運為何流失,就沒人能說的明白,或許天上的神仙能知道。
據(jù)說那頭猴子原本是可以上天的,但一場變故,讓猴子再也上不了天,也就沒法去問個分明。
一男七女,在洞府里吃了一頓燒烤大餐,刷鍋洗碗的重任落到五姐妹身上。
沈浪帶著赤月,以及臨時嚷嚷著要一起去的藍(lán)溪離開。
這一趟進(jìn)城,沈浪得體體面面的,不能推著他那輛小破車,丟份兒。
于是在赤月忍痛割肉般的目光中,從她手里摳出了兩錢銀子,雇了一頂轎子入城。
“下回不能再這么浪費了?!?p> 坐到轎子里的時候,赤月一路上念叨了好幾回。
一家七口加上一個小白臉的生活費,不念叨不行。
“一定一定?!?p> 沈浪就差舉手發(fā)誓了,入城后將藍(lán)溪放到肩膀上落荒而逃。
赤月看著他的背影,嘟了嘟嘴兒,覺得有點委屈,自己也不是一定要計較那點錢,而是咱不能亂花,原本能走路的為啥要坐轎子?
“沈哥哥快點,再快點兒。”
藍(lán)溪兩條小腿兒從沈浪脖子兩側(cè)伸出來,雙手抱住了沈浪的下巴,像一只小小的掛件,歡呼的催促著,仿佛在騎馬兒。
沈浪憑著記憶,一路穿街過巷,走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家當(dāng)鋪。
鑒寶號,當(dāng)世最大的連鎖當(dāng)鋪,據(jù)說開遍了天下每一個州府,其規(guī)模和實力難以想象。
沈浪前腳剛踏入當(dāng)鋪,便有一位接待人員迎了上來:“客人,有什么能幫您的?”
瞅瞅,這才是客人需要的服務(wù)態(tài)度,活該人家能賺錢。
沈浪拉著他走到一旁,神秘兮兮的左右瞧了瞧,壓低了聲音道:“我有件寶貝,想請你們給估個價。?!?p> “什么樣的東西?”接待人員道:“我們有專業(yè)的鑒定人員,可以為您評估價值?!?p> 沈浪的聲音更低了:“祖?zhèn)鞯膶氊?,昔日的武林至寶金絲甲?!?p> 金絲甲?
接待人員的臉色變了,變得格外凝重。
欲除梅花盜,先得金絲甲的故事他當(dāng)然也聽過。
那么,金絲甲是否也能免疫三昧真火?
這是近日來,所有江湖中人都在想思考的一件事兒。
但是,他明顯不太相信沈浪的鬼話,神特么祖?zhèn)鞯膶氊?..那李尋歡明明就是話本的人物,怎么就成你亂七八糟的祖宗了?
“請跟我來?!?p> 不過身為一個專業(yè)且盡責(zé)的服務(wù)人員,他還是帶著沈浪去了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里只有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兒,服務(wù)人員走到老頭兒身邊耳語了幾句,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老頭起身,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了沈浪一眼:“你說金絲甲在你手上?”
沈浪不跟他多廢話,直接拿出了那套軟甲穿上:“你要不要試試?”
....
半個時辰后,老頭氣喘吁吁的丟下斷了一半的五虎斷門刀,失了槍頭的奪命追魂槍,以及能冒出三昧真火的一次性小匣子。
有氣無力道:“不來了不來了,我相信這是真正的金絲甲,也相信你是李尋歡的后人。”
話到此處,他神色一肅:“那么,你打算當(dāng)多少錢?”
沈浪伸出了五根手指,沒有說話。
老頭搖了搖頭,將沈浪其中四根手指按了下去。
沈浪調(diào)皮的又彈了三根出來。
老頭面無表情的將其按了回去。
沈浪咬了咬牙,再度彈出一根:“二萬兩,不能再少了,金絲甲乃傳世至寶,今日可以對付紅孩兒,明日也可以對付黑孩兒。
賺錢能力不用我多說什么,而且只要穿在身上,平日里也不怕叫人偷襲暗殺?!?p> “話雖如此,可二萬兩始終太多了。”
老頭撇了他一眼:“這樣吧,各退一步,也不說當(dāng)不當(dāng)?shù)?,一萬五千兩買斷,銀貨兩訖,你若愿意,現(xiàn)在就可以簽字據(jù)?!?p> 沈浪露出笑容:“成交?!?p> 老頭愣了愣,面色古怪了起來,他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沈浪的底價是一萬兩,能賣出一萬五千兩已在預(yù)期之上。
他很想知道,如果赤月瞧見一萬五千兩的銀子閃閃發(fā)光,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想來一定是很精彩的。
鑒寶號的處理速度很快,資金儲備也很多,僅僅盞茶的功夫,沈浪就拿到了一萬五千兩的銀票,其中一千兩是打散了的。
拿到穿越后的第一桶金,沈浪心滿意足的帶著藍(lán)溪離開,逛了一趟街的時間,藍(lán)溪的重量就增加了兩倍。
小丫頭肩膀上扛著一粟糖葫蘆棒子,紅艷艷的糖葫蘆就像玫瑰花般綻放。
兩手各抓著一只雞腿,嘴里嚼著流油的肉包子。
上衣口袋塞滿了糖果,就連掛在背后的連衣帽子里都堆滿了花生瓜子。
即便重量是她本身的兩倍,可小丫頭邁著兩條小短腿,依舊跑的飛快。
路過一個攤位時,忽然間身體后傾來了一個急剎,頓時站立不穩(wěn),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丫頭不哭不鬧,十分利索的爬了起來,搖動著小屁股甩開上面的灰塵,熟悉的就像經(jīng)歷過幾萬次。
她昂著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瞧著插在攤販架子上的捏糖人。
咕嚕!
嘴里還嚼著肉包子的小丫頭,竟然還有功夫咽口水,可算是天賦驚人。
沈浪看的直呼神奇,承包了攤販的捏糖人,將串在竹簽上的糖人一根根插在糖葫蘆棒子上。
小丫頭默默的看著,大眼睛越來越亮,像是會發(fā)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