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沈浪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咬牙切齒道:“好你個瓜婆娘,竟然敢套路我?!?p> 赤月心里高興,知道沈浪是故意中計的,還想再玩:“瓜婆娘說誰?”
沈浪以額抵額:“你是瓜婆娘,我是瓜漢子,天生一對?!?p> “噫...好肉麻?!?p> 橙心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臥室門口,朝沈浪眨了眨眼:“沈哥哥,我是不是應(yīng)該換一個稱呼了,比如姐夫,或者未來姐夫?”
沈浪認真的點點頭:“我個人覺得姐夫比較好,字短,喊起來不...嘶...不累。”
赤月狠狠的踩了他一腳,又扭頭刮了橙心一眼:“都誠心氣我是不是?!?p> “哪能呢?!背刃耐铝送律囝^:“我只是覺得大姐幸苦了這么多年,要是有個人能照顧您,對我們剩下的六姐妹來說,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p> 赤月抿了抿唇,沒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浪轉(zhuǎn)移了話題:“這些天其余洞府,有多少人來幫忙?”
他離開時說過讓人來幫忙的事兒,但不知道具體有多少人會來。
問起正事,兩姐妹也認真了起來,赤月回道:“有五十多人,其他人還有自己的活沒做完,所以沒過來?!?p> 沈浪覺得人數(shù)還行:“她們明早大概什么時候過來?”
赤月道:“辰時之前基本都能來?!?p> 辰時,也就是七點前...沈浪道:“現(xiàn)在快子時了,都回去早點睡,明天有的忙,免得沒精神?!?p> 橙心提議道:“不如讓大姐留下來和姐夫一起睡,多討論討論生意上的細節(jié)?!?p> 赤月羞惱的瞪了她一眼:“我看你是欠收拾,太多年沒揍你了?!?p> 橙心扮了個鬼臉:“你來呀,你來呀?!?p> 赤月順著臺階過去,兩姐妹嘻嘻笑笑,打打鬧鬧的離開。
沈浪獨自哀傷,差一點,就能吃到唇上的胭脂,可惜半路殺出個橙心來攪局。
唉!
無聲的嘆息,拾起鉛筆和宣紙,開始擬合同。
....
翌日。
沈浪刷過牙,洗過臉,和藍溪一起各自捧著碗,一大一小蹲在墻角喝粥。
早上赤月偷懶,就熬了鍋粥,撒點榨菜就算對付過去了。
按照赤月的話來說,沈浪沒給咱賺到五千兩銀子之前,咱有時候連粥都喝不上,現(xiàn)在不但有粥,還有幾條榨菜飄在上面,咋地,還不知足?要造反了是不?
藍溪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墻壁,不知道從哪里偷偷弄出了一只雞腿。
沈浪聞到香味,眼睛一亮,湊了過去提議道:“咱倆分分?”
藍溪想了想,撕下一片肉放到沈浪碗里,然后將剩下的雞腿裹入荷葉,塞回了鞋子里面。
難怪最近身高總是變...
沈浪臉色頓時變了,胃里翻滾如浪潮,但他不忍心打擊到孩子,用筷子將肉片撥到了藍溪碗里:“小孩子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肉才能長得快?!?p> 藍溪又撥了回去,認真道:“給你了,就是你的,做人要有原則。”
這...沈浪愣住了,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突然,手上的重量一輕,手里的碗被人拿走了。
他抬起頭,只見諸葛黑色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搶了他的粥,咕嚕嚕的一口喝下。
然后抹了一把嘴,不好意思的朝沈浪說道:“兩天沒吃飯了,可把我餓壞了,我瞧沈老兄讓來讓去的,該是不喜吃粥,是以幫你吃了,勿怪,勿怪?!?p> 還是諸葛兄仗義...
沈浪感激涕零,擺手道:“諸葛兄說的哪里話,若是不夠,鍋里還有,自己去盛便是?!?p> “夠了夠了。”諸葛黑色放下碗筷,雙手互搓:“沈老兄,可否與你打個商量?”
沈浪瞇著眼:“諸葛兄是為了話本而來?”
諸葛黑山點頭:“其實多情劍客無情劍的熱度還在,但已有許多說書人將內(nèi)容記下,他們不僅剽竊了自己來講,而且還是男女同臺來講,女角色還是得用女聲才有代入感?!?p> 盜版?
沈浪震驚了,果然盜版無處不在,自己剽竊了古龍大師,別人剽竊了諸葛黑山,報應(yīng)啊!
最重要的是,二手盜版竟然還懂得創(chuàng)新,安排了男女同臺,人才啊這是。
沈浪摸著下巴想了想,心里有了計較,施展拖字訣:“最近幾天我比較忙,這樣,等過段時間閑下來,咱們再商量個萬全之策?!?p> “這...”
諸葛黑山有些心急,怕好不容易崛起的飯碗丟了。
“不要心急,也不要擔(dān)心。”沈浪拍著他的肩膀:“放心吧,該是你的,別人想搶也搶不走,往后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p> 諸葛黑山嘆了一聲,別無他法,也只能等著了,只希望沈浪不是在給他畫大餅。
這時,其余洞府前來幫忙的女人斷斷續(xù)續(xù)的過來,她們自備小板凳和小桌子。
布料工具之類的一早就拿來了,這幾天都留在盤絲洞,不用擔(dān)心赤月她們貪墨,都是街坊鄰里,彼此都知道對方的性子。
咋說呢,在獅駝嶺吧,若是外出是不用關(guān)門的,除非是外面的人進來偷東西,不然家里是不可能少掉一根毛的。
就算是吃不上飯的街坊,最多也只是帶著碗筷過來,加個位置請著吃一頓。
當(dāng)然,誰都不容易,就算餓狠了,也只是填飽肚子就成,不會死命地吃。
誰家的糧食不是血汗換的?
這些過來的女人,在赤月的組織下,平穩(wěn)有序的在盤絲洞外邊的空地上擺好工作臺。
橙心,黃雅和綠漣拖著兩袋花生瓜子出來,每桌都分上一把。
女人們很奇怪,嘛呢這是?不干活,先磕上瓜子了,是要開大會么?
赤月回頭瞧了沈浪一眼,沈浪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腳步沉穩(wěn)的走來,與赤月并肩而立,然后清了清嗓子:“各位街坊,各位姐妹,大家早上好...”
現(xiàn)場靜了靜,沒人接話,沈浪瞧著那些傻呆呆的女人,尷尬不已,懂不懂人情世故啊,領(lǐng)導(dǎo)在臺上說話,你們都不帶回應(yīng)的?
還好,沈浪臉皮厚,繼續(xù)說道:“自打天災(zāi)以來,獅駝嶺顆粒無收,各家各戶的日子都艱難,種了一輩子的地,突然無地可種,尋不到出路。
有把子力氣的還能去碼頭扛個包,老弱病殘只能活生生的挨著,咱就是想幫也無能為力,誰還沒個家要養(yǎng)活?
各位姐姐,這么多年,咱是怎么過來的?那都是苦水里過來,硬撐著熬下去,這樣的日子還要熬多久?
老天爺啥時候才能給獅駝嶺下雨,誰也說不準,咱必須要自己站起來。
就說你們勞心勞力,沒日沒夜的做衣服,做飾品,城里的太太小姐那都是往死里壓價,恨不得把東西白給她們,咱能甘心嗎?咱能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