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救下
正當趙千柔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亡時,一個飛刀從門外飛入,直接向陳鳴掐著趙千柔的手飛來。
他立即松開手,飛刀一飛過,他就立即抽出藏于腰間的匕首,面對門口,反手劫持趙千柔。
“誰?!”
趙千柔好不容易喘過氣來,又被陳鳴用刀挾持。
“陳...鳴...你可真...不是個...人!!”她氣喘吁吁地咬牙切齒道。
陳鳴沒有理會她的話,目光直直落在門口處一道身影上。
“怎么會是你...”見那人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他原本充滿怨念的神情出現(xiàn)裂縫。
“看到我很驚訝嗎?”文粲此刻的心情可謂是異常復雜。
在門口時他們剛好聽到陳鳴的話。
霎時,文粲記憶中關(guān)于落水的模糊記憶瞬間清晰起來。
她記起來了。
原來是這樣.......
僅僅過去數(shù)天時間,這段原主藏在心底有關(guān)陳鳴的回憶重新浮現(xiàn)腦海。
難怪明明陳鳴是原主的竹馬,但在原主的記憶中,他的身影卻并不是隨處可見。
在有關(guān)陳鳴的回憶中,他是個溫柔細心,品性端正的男子,不論是她還是原主都從未見過這樣的陳鳴,如此陌生又可怖。
“我......”陳鳴極力壓制自己內(nèi)心中的惡念,面露痛苦,穿著與文粲初次見他時相同的衣裳,可再也無法看出當時翩翩公子的模樣。
“不要再一錯再錯了!有些被波及到的人都是無辜的!若是你真的想要尋仇,縣令作惡多端,我可以幫你一起找證據(jù)!”
聽完那些話,文粲心中異常刺痛,她能感覺到原主極度難過,就算是現(xiàn)在,原主的心也不愿相信他做出這些事是遵從他的本心。
陳鳴聽聞面露糾結(jié),就算有文粲幫忙也不可能斗得過縣令,況且有他一人墮落便好,不需要再拖一人下水了。
楚懷珩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探究的神情在面龐浮現(xiàn)不過一瞬,拿過文粲手中的飛刀,直接飛向陳鳴。
陳鳴被飛刀一驚,手中的刀不斷揮動,無意中戳向趙千柔,在她的掙扎躲閃時,扎到她的手臂。
趙千柔感到刺痛,頃刻間緊皺眉頭,死死咬著蒼白的嘴唇,不讓自己發(fā)出一絲聲響。
抓住時機,楚懷珩躍向陳鳴,三下五除二就將他抓住。
文粲收到回旋回來的飛刀,心下有些疑惑,為何他能夠控制這個武器?
可事態(tài)緊急,她無法作出過多思量,只能先顧好眼前。
在混亂中,陳鳴推出的趙千柔也被撲身前往的文粲抱住。
她熟練地撕下衣角的布料,耐心給她包扎起來。
趙千柔注視眼前的小公子,下意識抓住她的衣袖,文粲見她怕極了,輕聲道:“別害怕,你已經(jīng)安全了?!?p> 文粲說完解下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
趙千柔有些冰冷的體溫在感受到文粲外衣上殘留的溫暖體溫,漸漸回暖。
她先是攏攏外衣,再繼續(xù)抓著文粲的衣袖。
文粲感受到她的害怕,用手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被楚懷珩扣住的陳鳴雙眸充血:“你們是怎么找到這的?”
楚懷珩原本平淡的語調(diào)中帶上略微冷凝,“你的同伙已經(jīng)被抓了,放棄掙扎吧?!?p> 這話讓陳鳴一愣神,他眼中的瘋狂逐漸消失。
“粲粲,對不起?!?p> 陳鳴頭一次看向她的眼中帶上濃濃的哀傷與歉意。
他已經(jīng)沒得選了,只能將自己的所有身家交給他們,憑此展開自己的復仇計劃。
就連自己也搭進去了......
她還是那個她,但是他卻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他,在他做出那樣的決定時,他已經(jīng)配不上她。
那樣的眼神看得趙千柔神情一僵,這種神情是她先前從未在他面上見過的。
從前她總覺得陳鳴對她有些疏離,即便是后來兩人關(guān)系逐漸變得親密起來,這種感覺也沒有消失。
她一直在勸說自己,只是兩人還不夠熟悉,只是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她回頭看向文粲,因為距離很近,她可以清楚地看出她嘴唇上方有膠水的痕跡。
這胡子是假的,居然是她!
趙千柔瞪大雙眼,她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苦澀和驚駭縈繞在她的心頭,從一開始她怕就是個笑話罷了。
陳鳴發(fā)出爆笑,神色又有些異常。
楚懷珩及時發(fā)現(xiàn)不對,對他的后頸就是一掌劈下,陳鳴在閉起雙眼前始終還是看向文粲的方向。
現(xiàn)在就算記起當時的經(jīng)過,還是有些地方她不了解,這個可能就需要問問他人了。
文粲收回目光,轉(zhuǎn)頭看向縮在她身后的趙千柔,趙千柔像是感覺到她的目光,也抬頭看向她。
在從趙千柔處了解完事件大概與樂風搜集的情報與之結(jié)合,文粲心頭的刺痛感漸次加深。
時間追溯到荷月上旬,原本陳家在外經(jīng)商的老大陳鳴歸家,發(fā)現(xiàn)家中空無一人,在去近鄰家了解始末后,他立即開始尋找辦法,希望能夠找到家人的一絲訊息。
在官府的刻意引導下,大部分不知情的百姓相信傳言中的說辭——獄中死亡的陳家四口人均是由于感染惡疾。
小部分知情人士也被封口,對此事閉口不提。
陳鳴先是找到事情的始作俑者——鄰居王家,希望他們能夠?qū)⑹虑榫売扇P托出,最后王家人躲躲藏藏,線索無疾而終。
他又陸陸續(xù)續(xù)拜托從前因為生意相交甚好人家,對門人家曾親眼所見他跪立于大門石獅旁。
從午時到旦日午時,對門人家多次勸解,可他始終身姿挺立,即便是滿頭是汗,都不曾有過片刻動搖。
期間還有不少聽聞陳家害人的百姓沖來向他投擲爛菜葉,待他離開時身上早已遍布淤青,渾身惡臭。
在連續(xù)吃了多次閉門羹后,他越發(fā)絕望,離開家中,不知所蹤。
文家位置偏僻,文忠勝和文粲常年在山上打獵,消息閉塞,文粲只知陳鳴外出經(jīng)商,有時從家中打到好的獵物便會帶到陳家拜訪。
直到后來知曉鄰居文粲與陳鳴的關(guān)系,實在憋不住才去告訴剛剛回到家的文忠勝。
當時文忠勝忙著照顧落水的文粲,擔心刺激過于她,沒來得及告訴她這個消息。
文粲終于想明白,為什么感覺文老爹對她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