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漂亮的小姐姐,你好像被男人纏住了,還不止……”她用自己小巧的手指著他們。
“哦,你也看出來了,我還想,他就算了,你的保鏢怎么也這副摸樣,看來你也要小心些,這人說不好也喜歡看碗里的……”王安也沖她眨了下眼睛。
“嗯!我會的!我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金巧巧,一個做廣告的人,這回到省城來宣傳我代言的產(chǎn)品。
姐姐你呢?”金巧巧把手伸向王安。
王安的手也和她的握了一下,兩個人的手指都在對方的手心里調(diào)皮的撓了一下。
她們兩個就像兩個淘氣的孩子,各自的留下了好感。
“哎,我是余樂,很高興和美女認識啊?!庇鄻凡皇r機的伸出自己的手,等著。
金巧巧不和他握手,只是說:“我喜歡姐姐?!?p> 她的聲音很糯,又很軟,讓人聽不出來討厭的意思。
余樂沒有感到尷尬,可能是因為金巧巧太好看了。
王安是水一樣的美,帶點冰凌的涼,微笑和說話時都是水一樣,清楚不加修飾。
金巧巧是花一樣的美,帶點刺,帶點說不清楚的味兒,就像地里的甘蔗,需要困一下,才會更甜。
“謝謝你!巧巧,我也喜歡你?!蓖醢埠徒鹎汕烧f話,臉上戲謔的表情卻是對著余樂。
藍爵這時候才說話。
“金小姐是最近的網(wǎng)絡(luò)代言人里最火的,她是南方人,對這里還不是很熟。
她喜歡吃西餐,也喜歡喝牛奶,還有意式咖啡,聽我說起咱們那有個瑪格麗西點餐廳,那里面的西點都是最正宗的,她還很想和我去一趟呢。”藍爵和王安解釋。
藍爵盯住王安的眼睛,王安的眼睛里沒有他想要的。
“哦,你還知道這么多呢,知道王安的喜好,還知道金小姐的,你是保鏢不是警察?!庇鄻吩谝慌运崃锪锏恼f。
他臉上還是露出不舒服的表情,感覺藍爵出現(xiàn)就是多余的。
自己策劃七天的出差機會,怎么就會遇到這么一個主。
要是沒有藍爵,自己現(xiàn)在就會樂不思蜀了。
余樂正在自己遐想的空間里自娛自樂,王安伸手按了一下他的手。
這下可驚到他了。
王安從一開始就躲避自己,對自己愛答不理的。
就在電梯里那會兒,王安的神態(tài)都讓他感覺自己呼出去的氣體,混在空氣里都是污染。
突然這么的親熱,王安這是要干嘛?
他這樣想,藍爵也這樣想。
藍爵還以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聽完才知道,余樂這是嫉妒加憤恨。
“余樂,你是要弄清楚,藍爵和巧巧是一起的……”
王安故意打斷余樂,是要余樂有自知之明,人家女孩已經(jīng)有了厭煩的意思啦。
再說藍爵本來就是警察,不能要余樂攪了藍爵的事。
王安心里也是很納悶,藍爵知道余樂是誰,都干了什么,余樂卻什么也不知道。
還有就是自己是不是感覺錯了,余樂和秦小希的關(guān)系只是一般。
如果是一般,秦小希為何那么怕余樂,難道是怕余樂的身后的人,姜美麗?
此時藍爵露出一副感激的樣子,王安替他擋住余樂的糾纏。
金巧巧早就聽出來余樂話里話外的酸味了。
她從賓館走廊里就發(fā)現(xiàn),余樂有目的。
一個粉面飾頭的男人,眼睛里透著邪祟看王安,肯定是不懷好意。
“姐姐,你是來玩的么,這時候的省城也沒有什么特色?。俊苯鹎汕烧f。
“嗯,我們是來出差的……”王安指了自己又指下余樂說。
金巧巧這才瞇著她的眼睛,仔細地瞧余樂。
余樂忙整理一下自己的五官,眉腳鼻唇都放松了。
金巧巧樂啦。
這個男人啊五官立體,是挺好看的,只是穿的太胭脂味啦。
“哦,你們是同事啊……”說完,她就毫不客氣地笑了。
她這一笑,倒弄得一臉期待的余樂不知所以然。
藍爵也笑了,很爽朗。
“來,姐姐過來,我想挨著你坐。”她把手伸到王安的面前。
王安會心地一笑,兩個人坐到藍爵他們的對面。
“姐姐喝咖啡嗎?”金巧巧指著服侍生送過來的自己剛才在吧臺那點的兩杯咖啡。
王安很歡喜地點頭,看來巧巧這個喜愛自己也喜歡。
兩個人坐到一起,一個恬靜,一個是俏皮,在藍色煙云中看得人心酥醉。
茶壺里翻滾著茉莉花味,一縷氤氳飄蕩在他們身邊。
木制的桌子上很快的擺上了幾盤茶點。
有盤點心很特別,三個精白的點心中間點綴朵粉色的桃花瓣。
這個季節(jié)有這樣的點綴,可以看得出店家是很有心思的。
金巧巧伸手拿下桃花瓣,放在手心里,十根細白的手指如開放的花蕊,微翹,她舉起來花瓣對著燈光。
那朵被燈光照的透明的花瓣正好在她眉宇之間,她瞇起眼睛嘟起小嘴輕輕的吹。
燈光里和花瓣一樣的臉色,粉潤的猶如嬌孩。
這樣的金巧巧把三個人都看呆了。
喬石此時在翻看電話本。
他是在辦公室醒來以后,第一反應(yīng)是要和王安見面。
他翻著電話本才想起來,自己剛和王安通完電話。
喬石匆忙離開單位,坐在家里的書房里。
桌子上是幾本亂七八糟的賬本,還有本他上學(xué)時外公給他的書。
太亂了,他無力的說。
這一天亂的喬石太想找什么人聊天了。
自己突然有了爸爸,爸爸還是王安的叔叔。
媽媽對爸爸的渴望,就像一個初戀的孩子。
秦小希和他說的話,發(fā)誓說王安肯定是一個病人……
他的手很慌亂把電話本翻成了一副撲克牌。
一些陌生的人和陌生的數(shù)字組合,他都不記得。
他沒有太多能說上話的人,媽媽喬葉馨不是,妹妹喬巧不是,秦小希更不是。
除了單位的同事,大學(xué)里幾個同學(xué),他的電話本里就再也沒有誰了。
同學(xué)們都是正在忙事業(yè)的階段,根本不會聽他說長長的故事。
喬石還是無目的的翻找。
他在電話本最末尾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這個人有單獨的標記,所以排在了最后。
藍爵!
這是個陌生的人,他不記得過和這個人有什么交際。
喬石把電話撥過去,他想和一個陌生人說說自己心里的話。
“喂,你是藍爵?我是喬石,你可能不記得我啦,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誰……”喬石的聲音慌亂,他不確定,畢竟,自己是抱著試試的態(tài)度。
“記得,我記得你?!彼{爵很肯定的回答。
然后他沉默,等待著。
藍爵是在王安和金巧巧坐到一起后,接到喬石電話的。
他被金巧巧身上那抹孩童的味道驚嘆。
不過,他也想到,金巧巧似乎有些故意的在做什么。
電話響以后,他起身來到走廊安靜的地方。
這個電話來的有點突兀,藍爵看眼還在金巧巧身邊的王安。
“嗯,我也是在電話本里翻到了你,也不知道你是誰,怎么和我有了關(guān)系?!眴淌€是沒有說出來他想說的。
“哦,你能把我的聯(lián)系方式一直留著,是說我還是一個可信的人。
我是警察,很多年前和你聯(lián)系過。”藍爵直截了當?shù)卣f。
他等喬石,等一個新的發(fā)現(xiàn)。
“你是警察?我怎么會有你的聯(lián)系方式呢?”喬石的疑問是在問自己,他感到很莫名的冷。
能進電話本的應(yīng)該都是熟的人,能有特殊標記的又讓自己想不起來的,竟然是警擦。
“嗯,我是很多年前和你聯(lián)系過,那時是為了一場意外的車禍?!彼{爵說。
“車禍?警察?哦,我記得你,你是個警察啊!”喬石突然更想和藍爵聊了。
在他心里,警察就是空氣過濾器,能還給自己一個能呼吸的地方。
“我很想和你聊聊,也沒有什么大事……”喬石說。
“好啊,干麼一定是大事才找人聊啊,你就當我是你的兄長,和兄長說說心里的話,也是應(yīng)該的。”
藍爵笑著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我不在市里,你是要當面和我聊么?”
喬石搖頭,他不想和任何人見面。
“這樣聊吧,我會不感到難過,一些話也能說出口?!?p> 藍爵“嗯”了一聲,平穩(wěn)呼吸的等待。
“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媽媽不要的孩子,那時我跟著喜歡做實驗的外公生活。
后來我和外公學(xué)會了很多東西,也知道媽媽不要我不是我的錯。
有一天,我有一個同學(xué),她說也喜歡我做的實驗,還跟我要我做出來的實驗品。
她說,我做出來的東西可以當作武器。
我沒問過她到底有沒有拿我做的東西干了什么,因為我也知道,那些東西只是我在想媽媽的時候,打發(fā)時間用的。
我們成了朋友,她總是和我說她家里的事。
我只是聽著,就和你現(xiàn)在一樣,聽我說話?!?p> 藍爵聽到了喬石的寂寞。
“我一直把她當作我生活里的一份子,站在她的身后,不要她哭的時候看不到溫暖。
現(xiàn)在我知道她很苦,可是我也不能幫助她太多,因為我結(jié)婚了。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讓我站在她的身后,給她安全感。
可是,她和我的妻子曾經(jīng)是最好的閨蜜,我怕她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她今天來告訴我,我的妻子是個沒有之前習(xí)慣的怪物。
我結(jié)婚的時候,我媽媽還不知道,現(xiàn)在她知道了,告訴我,我的妻子是個危險的人。
她們都是我生活里陪我度過寂寞的人,我很矛盾,我矛盾的是,我的妻子那么好的一個人怎么就是他們說的危險的怪物了呢。”
“你是不愛你的妻子了嗎?是愛上了你的朋友了?”藍爵突然感到恐慌,仿佛喬石說的女人是秦小希的感覺。
“不是,沒有人能動搖我和我妻子的感情,我不想因為我愛我的妻子讓她們感到我會傷害到她們。
我焦慮的是因為媽媽突然說了一件事,我多年未見過的爸爸回來了,他從來不知道還有一個我……”
“爸爸?你爸爸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不重要,如果你只是不知道怎么接受他,那就不接受好了,他只是你媽媽的愛人。”
“是啊,他不是我的,是媽媽的,可是他還是……還是,哎!”
藍爵的灑脫讓喬石突然挑起了好奇心,他說:“我又想和你見面了,想著讓你聽完我的話,會不會對你有幫助呢?!?p> 藍爵說:“好啊,我過些天就回去,到時候我聯(lián)系你,聽你給我講?!?p> 喬石的心突然很安寧。
藍爵回到座位上時,獨樂樂的余樂已經(jīng)意興闌珊了。
金巧巧和王安就像故交一樣,聊到了忘我的地步。
藍爵饒有興趣的看著余樂,失神的余樂玩著手上的杯子,偶爾偷眼瞧一下對面熱聊的兩個美麗的女人。
“你們都聊了什么,這么投機。”藍爵說。
金巧巧翻了白眼給他,好像他回來的太不是時候。
“我們聊到一個你想不到的事,我和姐姐居然是半個老鄉(xiāng)哎,只不過都是我很小的事啦?!苯鹎汕膳d奮的說。
王安安靜的看藍爵,剛才藍爵走的時候,那眼神是很重的飄在她的身上的。
藍爵接電話時,眼睛不經(jīng)心的瞟她一下,他在想,喬石怎么會突然找到自己的,是知道了自己跟蹤王安的嗎?
“哦,那太好了,你的廣告拍完,也可以和他們一起去看看,玩玩,去瑪格麗尋些你喜歡的點心,說不定在那里還能想起來更多的事呢?!彼{爵還是坐到余樂身邊。
他這樣說話可以看到王安的表情。
他壓下去軟坐墊,也順帶了余樂。
余樂皺眉看他。
他看到藍爵的胡子,居然發(fā)現(xiàn)胡子有些不對稱了。
假的!
他想藍爵的胡子是假的時候,自己就沒忍住笑了。
自己一路上和一個穿著不會配套的男人,又故意整的紳士樣子的男人計較,有失自己身份。
自己可是香粉堆里修煉出來的,害怕一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鰥夫。
他不知為何竟然在這時想到用這樣的一個詞,來形容眼前正在瞧他的藍爵。
藍爵也是很納悶,余樂怎么對自己笑得太那個了。
“藍爵,你的胡子怎么了?”金巧巧問,還想伸手去摸。
王安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一直沒有出聲。
藍爵伸手壓住胡子,失口的說:“是不是要掉了?”
王安和金巧巧都點頭,不說話。
藍爵方正的臉加上醒目的胡須,是很有拔刀相助的江湖味道。
也是讓余樂在車上感到害怕的。
現(xiàn)在他的江湖也都是假的啊,她們心里都是這么想的。
余樂說話了:“看來打假是不能停啊,東西一樣,人也是。什么人都可能是冒充的,就像保鏢也是不可靠的。”
他的陰陽怪氣并沒有讓藍爵感到不適,正好相反。
金巧巧歪著頭問:“藍爵,你說的江湖就是你的胡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