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坐上車,身邊是藍爵和金巧巧。
她很納悶的望向藍爵,藍爵給了她一個眼神,臉上也是深深的疑問。
金巧巧的眼睛早就紅了,臉上也沒有了笑容。
她換了一身純白色的衣裝,頭上也戴著一顆銀色珍珠的發(fā)卡。
靠在王安的身上,聲音哽咽。
“姐姐,我靠著你吧,我都快窒息啦……”她甜糯糯的聲音里有了嘶啞。
這一定是哭了很久的。
王安很納悶,她雖然也因為喬石難過而感到難過,但沒想明白,金巧巧是怎么回事。
她忍不住還是問了金巧巧。
“巧巧,你是要和我們一起嗎?”
金巧巧點頭,眼淚流得更快。
王安更是不知如何去安慰她了。
自己明明是和藍爵說,喬石媽媽出事了,需要回去。
金巧巧怎么會一同回去呢?
她看了看藍爵,藍爵臉上還是很莫名其妙的,也是不知道的表情。
這保鏢的工作是不是反了,換角色了。
“我是說,我要回去,不一定要藍爵也回去的……難道,你是?”王安看她身上的衣服,試探地問。
“嗯?……”金巧巧鼻音很重,眼睛也哭腫了。
應(yīng)該是沒有聽清楚王安的話,也不管王安說的什么。
看來金巧巧家里是出事了,哦,真是不巧,這壞事也趕到一起啦。
王安這樣的想。
“你是要和我們一同走嗎?可是,這車是開往……開往我們那的呀?”王安還是不放心地問。
她很不解的看金巧巧,又去看藍爵。
眼睛里的問號是,金巧巧不是南方人嗎?
藍爵沒說話,他也不知道金巧巧是誰。
自己只不過是徐海洋給的臨時身份。
王安又遞給金巧巧一包紙巾。
“姐姐,我和你說一件事,你肯定得問我和這件事有什么關(guān)系。關(guān)系是有的,我慢慢的給你講?!苯鹎汕捎眉埥聿亮藥紫履?。
“我在國外有個爸爸,他是個極其自私的人,從我出生開始,他就算計我媽媽。
我媽媽不是生我的人,因為我爸爸從未對媽媽忠誠過。
爸爸把我放到媽媽那,要了一筆錢后自己就過著悠閑的生活。
媽媽一個人操持生意,還要帶著我和哥哥,她很能干,也很漂亮。
她對我的感情就像我就是她親生的,可是,我還是知道了,我不是她的。
有一天,我的爸爸回來,告訴我,媽媽不是我的親媽媽,只要我跟著他,會帶我去找親媽媽。
我那時對親媽媽就是個好奇,想著還能有不一樣的媽媽,那我可以在很多小朋友面前吹牛了。
爸爸把我?guī)У揭蛔募径奸_花的城市,讓我叫一個很老氣又很珠光寶氣的女人媽媽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的爸爸把我出賣了。
好多年了,我沒有見過媽媽。
有一天,有個人給了我一個電話。
也就是這個電話,我又找到了媽媽。
原來,這些年媽媽也一直在找我。
我今年二十了,有了自由。
我想去看我的媽媽……”
“完啦?”藍爵的職業(yè)病又犯了,他喜歡有頭有尾的故事。
“嗯,完了。”金巧巧再次淚流滿面的哭了。
完了!怎么和她要和王安一起回去的理由沒講。
藍爵撓撓頭,實在搞不懂金巧巧的意圖。
“就是說,你的媽媽是我們那的?”王安替他問了。
金巧巧點頭。
王安抱了抱金巧巧,輕聲的嘆了一聲。
“姐姐走得這么急,是家里那頭出事了嗎?”金巧巧抽噎著問。
“我也是……我去看一個失去媽媽的人。”王安說。
一聽王安說了”媽媽“兩個字,金巧巧忍不住的開始抽噎,她把頭靠在窗口那,閉上了眼睛。
眼淚很快的在她臉頰上流下來。
王安把一件毛衣蓋在金巧巧身上,她心里很感激這個女孩。
從賓館走廊開始,金巧巧都向她露出友善的笑容。
每一次護著自己,幫助自己都像個大孩子。
金巧巧很快因為悲傷睡著了,均勻的呼吸下,一顆眼淚輕輕的滑落。
王安心里也是很莫名的痛,是因為喬石,也是因為眼前的金巧巧。
喬石的聲音里是空曠的,讓人都忍不住想要抱住他。
這些天都是喬石在照顧她,她還沒做好準(zhǔn)備,去愛一個愛自己的人,包括他的家人。
可是自己還沒來得及去看他的家人,就先聽到了這個消息,應(yīng)該是很遺憾的。
王安輕微轉(zhuǎn)頭望身邊的藍爵,臉上也是悲傷無助了。
藍爵想要抓住這個女人的手,想要安慰她。
他感覺到王安的冷,還有孤獨。
王安張了張嘴,試探著說:”藍爵,從我醒來開始,我就對所有人都是陌生的,我害怕他們,就像害怕有人害我一樣?!?p> 王安不自覺地和藍爵說了心里的話。
“我偷著回來,是為了尋找自己夢里的一個人,她總是淚流滿面地和我哭訴,哭的我喘不過來氣。
可是,沒有人相信我,和我的夢。
我也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我自己。藍爵,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是一個病人,人格分裂的病人?!?p> 藍爵肯定地?fù)u搖頭,他相信這兩天,他看到的王安是最清醒的人。
“藍爵,我知道你是誰,是秦小希的前夫,我不知道你是警察,是專門調(diào)查我爸爸媽媽死亡真相的人?!?p> 王安夢里有很多她解釋不清的,每次都交替出現(xiàn)同一件事,卻是不同的結(jié)局。
她一直彷徨,自己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該醒過來。
藍爵問:“王安,你說的那個人長什么樣?”
“嗯,看不清,像個女孩,和我一樣的長頭發(fā),白色的衣服,白色的房間。她總張著嘴,大喊一個人的名字……”王安說。
藍爵又問:“她喊的是什么?”
王安猶豫了半天,說:“我怕又是我記混了,感覺她一直在喊‘金逸,金逸快醒過來’……”
“我問過秦小希,她也說金逸沒見過我……”
王安說的時候,眼睛盯住藍爵的臉。
她怕藍爵和別人一樣,說她瘋了。
“金逸?”藍爵臉色沒變,只是重復(fù)了好幾遍金逸的名字。
這個名字好像誰說過,哎,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呢。
“還有什么讓你困惑的?”藍爵問。
“好多,我從醒來開始,就被一些日記本和書信上的事,搞的糊糊涂涂的。那上面都是我不熟悉人的名字,不熟悉的事??墒?,當(dāng)我讀過幾遍,又發(fā)現(xiàn),這些事好像一直都在我的大腦里,在我的夢里,一字一句出現(xiàn)過?!?p> 藍爵想說,會不會是幻覺。
他看的出,王安有些發(fā)呆了。
這個人身上好像有好多的秘密,藍爵的第六感神經(jīng)又跳了。
當(dāng)年,秦小希也說過,王安是個奇怪的人。
總會一個人捧著頭自言自語,對周圍突然出現(xiàn)的人警惕性很高。
王安不會這時候犯病了吧?
敬紫
故事總是改來改去,看來一件事被自己認(rèn)可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