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趴在通風口的林普,在姜豪仁離開以后,他揉揉發(fā)麻的腰是想下來的。
一個讓他好奇的聲音響起來,那是一個讓他很陌生的聲音,這個聲音也挑起來他的好奇心。
徐海洋會在這里見誰呢?
他慢悠悠的向前爬兩下,卻沒有敢爬到通風口那。
他知道,徐海洋的警惕性可比姜豪仁高出很多。
他斷斷續(xù)續(xù)地聽到那個陌生的人正語氣溫和的和徐海洋說話,他的每一個字都是讓林普驚駭。
很快,他感覺到徐海洋居然沒有反駁的能力。
他不想聽了,想走,可是他的好奇心驅(qū)使他,最后林普沒有動。
他聽到了陌生人說的事,還說了一個人的名字,這讓林普更驚駭了。
難道當年姜豪仁他們殺了一個孩子?若不是,徐海洋怎么不辯解呢?
姜豪仁一直最聽徐海洋的話,也是一直幫徐海洋打理些生活瑣事。
盡管他和徐海洋說姜豪仁可能動手殺了喬葉馨,他也明顯地感覺到,徐海洋因為這些還是替他遮擋的。
林普基本確定,徐海洋的事姜豪仁都參與過,所以才不去管姜豪仁。
姜豪仁他們做了什么?人家怎么指出來那個失蹤的孩子就是他們弄走了。
說實話,開始林普是替徐海洋擔心的,他了解的徐海洋是一個溫和的人,對待很多人都是溫文爾雅。
只不過這回回來了,變化有點大。
后來他不相信他聽到的,那個失蹤的孩子真的和徐海洋有關系。
而這個孩子他也是見過的,就是追著車和王安見過一面的人。
王安心里突突地跳,她聯(lián)系到自己懷疑秦小希提起姜豪仁時異樣的恐懼,原來真有這樣的事。
林普說道金逸時,他感到留在這里的王安太可憐。
他要保護眼前孤苦無依的王安,就像保護他自己孩子一樣。
不管尚靜是不是活著的,還是別人冒充的,自己都要保護這個孩子。
林普擔心的告訴王安,要忘掉剛才的話,王安聽話地點頭,她知道林普是為了她好。
她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著,兩只手托著臉望著林普,聽林普講起過去的自己。
林普告訴她那時的王安是孤獨的可憐,身邊沒有朋友,只有秦小希沒心沒肺的陪著她。
王安心里感動的想,無論如何都不能傷害到秦小希,即使拿不回來那本日記本。
自己還要幫助秦小希,要她打開懼怕姜豪仁的那扇門,不能再提心吊膽的活著。
他們兩個人都是臉上帶有久別重逢的溫暖,王安是感動,林普的臉上都是只有父親才有的關切。
“安安,以后你有事就和我說,我會盡力幫你??赡芪疫€沒有你想用到的地方,但是我有個信息網(wǎng)。
你是知道的,我做的安保公司,就是向一些部門輸送保安人員。
這些人做的都是底層工作,收到的信息也會很多,最不起眼的地方,往往是最復雜的。
還有,我們也會接一些需要保護的工作。
這也讓我總能聽到一些八卦新聞,就像你之前讓我打聽的余樂,還有那個秦小希的這樣的事,你都可以相信我。
這個世上有很多人都會變,我也會,可是我這里有顆愛回憶的心,那些記憶里的東西總能讓我激動。
我一直很想你爸爸,雖然有人說他摳,但是他是一個對什么事都有計劃的人。
安安,金逸失蹤了很多年了,時間恰好是你高考的那幾天。
現(xiàn)在有人在查問這件事,說不定就會查到你這。
如果有人是故意的露出你,說出當年你也和他有過什么,你就像今天,剛才一樣說不記得啦。
以后的生活里,任何困難都有我陪著你。
你大膽地去做,這里的監(jiān)控都是我在做,我能知道的別人都不會知道。”林普的話里聽出來是真心的。
王安心里無限感激,她知道了,自己這幾天在夜里跑出去的事是逃不過林普的。
她把流下來的淚水擦掉,白凈的臉上露出女孩子的微笑,那是像朵剛躲過風吹的雪蓮花,在陽光里燦爛地綻放。
王安決定要坦誠對待林普。
“叔叔,我和小希是好朋友,她可以說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我不想她也出事……”王安摸著自己的胳膊說。
“嗯,我知道,你在這條街口出的那件事情我看到了,我正在查那輛車,安安放心,我在這呢……”
林普說的時候眼睛是看著王安胳膊的,那里一定是壞了的,這么堅強的孩子,是誰要她提心吊膽地活著。
林普的話王安只能一直點頭,她已經(jīng)哽咽的說不出來話了。
林普的關懷總能讓她有種和老父親談心的感覺,她心里是感悟到林普的真摯的。
其實這樣的話,以前徐海洋也說些,她也感恩過,還有些說不出來的激動。
現(xiàn)在,她才明白,那種激動其實就是一種距離和害怕,她到底怕徐海洋什么呢?就是不真實,徐海洋太不真實。
王安一直會時不時地看門口。
林普也是和她一樣的,他們都心照不宣的做到了防范。
王安和林普坐在那好久,保姆也沒有出現(xiàn),她不知道在自己沒回來之前,林普已經(jīng)要保姆出去了,林普給保姆劉霞一些錢,要她去買些家用的東西,剩余的錢自己可以自由支配,還故意幽默的說劉霞本來也不老,干嘛這樣的老穿那么幾套衣服。
保姆劉霞到底是個給有錢人干活的人,聽得懂話里的話,她心里對林浦是個單身的有錢人衡量了一番,她就出去了。
在她的概念里,有錢的人都是她的衣食父母。
劉霞的不在,屋子里就沒有讓人窒息的感覺,在沒有人監(jiān)視下,王安很放松。
整個聊天的過程里,王安臉上是有陽光色彩的,她和林普親近了許多。
林普和她講了他年輕的時候,追過一個女人,結果后來才知道,人家看上的不是他,是錢。
“我也能想明白,錢上的名山名水我是不能帶人家去的,她愛就愛吧?!绷制诊L趣的說。
“叔叔說的那個愛錢的女人,現(xiàn)在去哪了?”王安被林普的話逗得直笑。
“嘿嘿,不知道,我那時以為自己的長相是最靠譜的,結果后來才知道,女人喜歡的男人都是那種壞壞的,哄著你傻傻的跟著他轉(zhuǎn)的?!绷制照f完還看了一下王安。
他想起圍著徐海洋轉(zhuǎn)的喬葉馨不是傻傻的,一定是有原因的。
“后來我還是見過她的,穿的衣服可比以前好多了。看來我還是不適合人家啊,所以啊,我才醒悟,像我這樣的人適合找個粗布衣的女人。
你看我現(xiàn)在多好,一個人吃飽了不餓,掙來的錢也不用擔心花不花的完?!?p> “叔叔家里沒有人嗎?”王安問。
林普搖搖頭,說:“還是有過的,是當初你爸爸介紹的呢,是你媽媽一個親戚,后來出車禍了。
他們十幾個人坐著拖拉機去地里干活,想要用種些秧苗來抵制土地買賣,結果拖拉機翻了,翻進一個水溝里,她就倒在一個淺水溝里,就那么一點水,她就沒活過來。哎,他們沒有注意那些頭一天還很正常的道路上,突然就多了幾條窄小卻很深的水溝?!?p> “那是人為的嗎?”王安顫抖著聲音問。
林普點點頭,苦笑著。
“結婚那會兒人家說我是水命,她是土命,結果都應驗了。土能阻擋水,水也因為土會沒了。
看來啊,不管誰說的話,都不能正著聽?!?p> 王安明白,林普說了自己的事,說了死亡的妻子是誰是在向她表示,他是可信的。
“你是在說誰呀?誰的話不能聽呀?”徐海洋走進來,王安和林普都站了起來。
今天晚上的徐海洋是滿面春風地進來,他是從王佑那里回來。
林普沒從他的臉上看到不愉快,都有些納悶自己是不是誤解了徐海洋。
“安安,今天還好嗎?”當著林普的面關切完王安,徐海洋示意他們都坐下。
有個人過來給徐海洋看明天早上的菜譜。
徐海洋沒看就說:“還是按照安安的食譜做,我一個老年人沒有啥挑剔的?!?p> 那人也沒遲疑,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林普沒有坐下,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大哥,您沒在,我就多陪會安小姐,看你這是沒什么事啦,我就和您告辭了?!绷制照f。
徐海洋沒說話,只是看王安。
王安懂了,說:“叔叔,我先上樓了。”
徐海洋點頭,說道:“好啊,對啦,安安,看你的身體好多啦,以后你可以去公司瞧瞧吧?!?p> 王安臉上露出很感激的表情,很快點頭,她又沖著林普點下頭,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