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挺可憐的,你還是和我說說金逸吧,說說你們?!?p> 王安的話讓吳仁有點興奮,自己終于可以和王安呆在一起,是可以和別人炫耀的,自少等見到了金逸,他就有話說了。
畢竟當年的王安在學校里是出了名的冷美人,是讓人接近不了的富家小姐。
“啊!你說秦小希嫁人啦,他們當初也是山盟海誓的呢,你也是知道的,金逸人長得帥,性格也隨和,和誰都能聊得來,就是有一點不好,身體不是多健康,小災(zāi)小病多一點。
應(yīng)該是他一直是自己過著,吃飯睡覺都是沒有時間觀念的?!?p> 王安漫不經(jīng)心的“嗯”著,心里認真的聽著金逸的所有。
她終于可以知道金逸了,這個一直盤桓在她夢里的人。
雖是這回她給藍耑輸血時,在她暈厥時,她在夢里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和金逸對話,但是她并沒有看到金逸長相是什么樣的。
“我想知道金逸他的習慣……”
“他特別喜歡吃冷的東西,還有就是每次喝豆汁的時候,他身上會起疙瘩,問題是他還特愛喝不加糖的豆汁……
習慣么,他和你一樣,都愛搓大拇指,特別是緊張的時候。”
吳仁指著正在搓手指的王安。
王安停下習慣的動作,愣住……
自己這個習慣應(yīng)該一直都有的,至于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自己都不知道。
還有劉笑笑說過,以前的王安不愛喝豆汁的,那么現(xiàn)在的自己怎么會喜歡喝豆汁了呢?
吳仁因為能和王安聊到從前自己的朋友也是有些興奮,他有種感覺,能從王安身上看到自己好朋友的影子。
他笑得很甜望著有些急促的王安,覺得這樣的王安很純真,和當年上學時很像。
“哦……他是有什么過敏史嗎?”心慌的王安問的慢悠悠的。
“有啊,一小就要有過敏的習慣。他還不愛吃紅豆糕之類的,吃完了會惡心,愛吃菠蘿,說是酸牙也要吃,他愛吃慕斯啊,就是那種軟糯的帶水果味的蛋糕?!眳侨收f的時候還比劃著。
“嗯,這樣啊,他的毛病還挺多呢……”王安說。
“也不是啊,你是不了解他,他人很好,只要有什么都會分享給大家的。只不過,他從小就自己過的,好像他的媽媽早些年就不管他,偶爾過來瞧一瞧就走了。
王安,金逸他有一個秘密,不能說的秘密?!眳侨蕢旱吐曇艉苌衩氐恼f。
秘密?不能說你還能知道,那怎么叫秘密。
王安忍住自己想要爆出國粹的話。
最近也不知為何,王安總有沖動想罵人,可能是劉笑笑說她以前的性格和現(xiàn)在的不一樣導致的。
“他的秘密你怎么會知道,你既然知道了是人家的秘密就不能說的?!蓖醢补室庋b作不想聽的樣子說。
吳仁沒想到王安并不八卦,他的臉被王安說紅了,他神色拘謹?shù)目赐醢惨谎郏杏X眼前拽拽的王安有點意思啦。
“呃,你別笑話我啊,我也是因為和你有關(guān)系才愿意說金逸秘密的。
金逸可一直當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敢對你有半分僭越心思,他和我說只要你有任何的要求他都會答應(yīng)的,那叫義無反顧?!眳侨适沽艘徽辛镯毰鸟R給王安。
“為什么和我有關(guān)系啊?我和他不熟啊?”王安說。
這個金逸很可笑啊,自己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頂多算是為了秦小希才和他交際的。
怎么能會為了自己義無反顧呢?
“嗯,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別看你那時候冷冰冰的,其實我們幾個都很可憐你。
你很孤獨,沒有朋友,你身邊除了秦小希就沒有誰了。
我們都沒看到過你笑,也沒看到過你哭,你總是淡淡的掃我們一眼,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到眼里。
金逸悄悄和我說,你是孤獨的,和他一樣,身邊肯定也是沒有至親的人。
金逸說他很有可能有過一個妹妹的,你很有可能是他的妹妹?!?p> 妹妹?王安心里有些痛,自己要是有個哥哥,今天的事情可能就不是這樣的。
至少自己不會孤家寡人,不會因為父母的死自怨自艾。
“他也是聽到爸爸說的,他們從來沒見過面,他的妹妹剛出生時就有人來找他家的麻煩,他爸爸為了妹妹的安全,就把妹妹給了人家?!?p> “他的妹妹送給了誰,你知道嗎?”王安問的很急。
吳仁搖搖頭,說道:“我當然不知道了,金逸也不知道的,他只是偷聽到的。這些年他也找過的,可惜了沒找到。
我開始看他喜歡你,還總是在我們面前維護你,我以為,他一個人過了這么久,他和你有些同病相憐,才說你是他的妹妹的。
后來才感覺到,他是心疼你的,向家人一樣心疼你?!?p> “我……我會是他的妹妹嗎?”王安試探著問。
王安楚楚可憐的望著吳仁,眼睛漸漸的被淚水封住,她不敢動,生怕動了,吳仁就忘了什么話。
吳仁望著瘦弱的王安猶如在風里的枯葉,隨風翻滾。
吳仁尋思了一下又搖搖頭,他怎么會知道呢,那時的王安可是不愿意有人接近的。
想起當年,金逸和他說過,秦小希不喜歡那個可憐的女孩。
他想,金逸是把王安當作他一類的了,惺惺相惜才會那么說的。
吳仁不想讓王安太難過了,他也想關(guān)懷一下此時的王安。
“他是和我說過,他覺得你應(yīng)該是他無緣相見的妹妹,你們的眼睛很像?!?p> “是么?我們很像嗎?”王安覺得這個話很好笑。
吳仁點著頭,用溫柔的聲音安慰著王安說:“眼睛有些像,他的眼睛也很迷人,有點藍?!?p> 王安的眼睛真的和金逸有些像,都是水杏眼,清澈的如同湖泊。
吳仁是想要王安好受一些,但也說的是實話。
“謝謝你吳仁,真的?!闭f完謝謝后,王安給了吳仁一個很感激的微笑。
王安輕輕的別過去自己的臉,吳仁的安慰讓她有些控制不住了。
金逸對她特有的情感是這樣的,是在可憐孤獨的自己。
幸好有了吳仁,讓自己知道了金逸,知道金逸是一個善良的人。
這個總出現(xiàn)自己夢里的人一定是幫助過自己的,所以自己才會念念不忘的。
“王安,你沒事吧?”吳仁關(guān)心的問。
“哼,你呀,把別人的秘密說的時候可不能添油加醋啊?!蓖醢膊亮讼卵蹨I,瞪了一眼吳仁后笑了。秦小希說自己借讀的,即是借讀的,就沒有人會知道自己的過去。
徐海洋可真會玩啊,把自己放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讓自己學會閉嘴。
那么自己那時候一定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改變性格的,也學會改變自己的習慣。
看來,劉笑笑說得對,自己被挾持了。
不過,那時的自己若是清醒的,有些東西就會知道放到哪了。
林浦和自己說過,小時候自己總是纏著他,要他教自己偷東西和挖地洞。
雖然只是個玩法,自己未必沒有學到精髓,看來假山里的東西也是自己藏進去的。
這些年自己一直都沒想起來過去,可能是真的失憶了。
“沒有,我也想有個你這樣的妹妹,可是我沒說過。”吳仁嘿嘿的干笑,王安能這么對自己,一定是接受了自己。
“王安,你不要難過,金逸會沒事的,他是個很好的人。”
“嗯,我知道了,你也很好的,還是要謝謝你的吳仁!”
“嗯,對了,金逸其實是有爸爸的,小時候還挺疼他的。好像因為犯罪了入獄的,算起來,按照金逸說的時間,這時候差不多該出來了?!眳侨暑D了一下,苦想自己聽過金逸說的時間。
“嗯,出來也應(yīng)該回他老家了吧。也不知道金逸是不是就等他爸爸出來,然后回來和他爸爸團聚呢?!?p> 吳仁的話還是給王安一個很大的啟發(fā),金逸有家人了,不是秦小希說的那樣,什么也沒有,無跡可尋的蒸發(fā)。
“這些年了,你還是在關(guān)心他?”王安問。
“嗯,也是想他的,我是寄養(yǎng)在親戚家,因為學區(qū)太遠了,雖然親戚對我也很好,可是心里總有寄人籬下的感覺。
金逸的心思大,他會安慰我,說我是多慮了。
他說能收我的人定是看到我優(yōu)秀地方了,所以我說,金逸是個不錯的人?!眳侨市χf。
“聽你這樣說他,我也很想他,要是我再見到他,他還會認識我嗎?”
吳仁撓撓頭,又推推眼鏡,深深看了一眼王安。
“會的,他其實很關(guān)心你,又是個自來熟的人,愿意幫助人。我說你們不熟是你不愿意搭理人,不過好像你和他也單獨見過面的,有一回他打電話告訴我,你遇到了什么事,把一樣東西放在他那了?!?p> “哦?我會把什么東西交給他呢?”王安想不通,那時的王安怎么會把東西交給陌生的金逸,那是什么樣的東西呢?
“不知道,金逸沒說,好像你偷偷跑出來的,碰到他是個巧合……”
王安猛然想到,自己在夢里的時候,好像也說過,要金逸快跑的話,是不是自己一直在找的東西在金逸那。
“哦,那好,等你有時間了,咱們一起去他老家看看,看看他有沒有回來。你也好好謝謝人家,我呢也想問他,我給他什么了?!?p> 王安真想找到金逸,金逸的身世給了她希望。
她也想問一問金逸,為什么自己總是在夢里夢到他。
不過,她也從吳仁這里了解到,自己真的和金逸不是熟人。
這一點秦小希沒有撒謊。
兩個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聊著,身邊的一切都和他們的回憶沒有關(guān)系。
劉笑笑的臉貼著玻璃看著他們,下嘴唇被她咬的發(fā)白,眼睛里是狠毒的光芒。
她不想王安和所有人聊起過去,她怕王安想起來太多,那樣王安就真的不是王安了。
她從兜里又掏出來藥瓶,搖晃了一下,倒出來幾粒,一股腦的都放進了嘴里,咯嘣咯嘣的咬碎。
藥里的苦澀味道混淆她胃腸里剛才還沒有消化的苦,這種攪拌讓她頭腦再次膨脹,也很清醒。
苦澀的味道讓她的呼吸聲充滿了房間,王安的影子不停地晃動,重復著。
沒有她的允許,誰也別想知道王安是誰。
“王安,剛才劉笑笑又吃藥了?”吳仁擔心的問。
王安猶豫著,她不知道劉笑笑吃什么藥,會讓吳仁這么小心翼翼的問。
“你喜歡她?”王安開玩笑地說。
“不是,是關(guān)心吧,王安,我就是發(fā)現(xiàn)她悄悄的吃藥,才知道劉笑笑得了抑郁癥的,她這個病要是沒有事刺激她,她看著還好。”
“嗯,你是個好人,劉笑笑是有些不一樣,總愛激動?!蓖醢裁靼琢藚侨实暮眯?。
劉笑笑的行為的確有些怪,自從和劉笑笑認識,她總是怪異的笑,看來是自己突然的出現(xiàn)刺激到了她。
“是啊,要是她因為這個病被發(fā)現(xiàn)了,會離職的,我覺得她很可憐才關(guān)心她的。
不過,她的事我誰也沒告訴,我怕她失去這份工作,她的工資不多,還常去孤兒院照顧孩子。”
“你怎么知道的?”
“我偷偷的跟蹤她到了孤兒院,就瞧到她和那里的孩子都很熟。
其中一個小男孩和她很親,她還讓那個小男孩喊她媽媽?!?p> “你說那個小孩是劉笑笑的?”王安對劉笑笑有孩子不是很奇怪。
按照劉笑笑說的,姜豪仁欺負過她,有可能會有孩子的。
王安記得喬巧說過,她在找春草說的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是姜豪仁的,只是是誰給姜豪仁生的孩子,喬巧沒說。
“不是,我問過人家了,說她總?cè)兔Φ?,對孩子好才那樣的?p> 最近,我發(fā)現(xiàn)她總會發(fā)呆的看一個地方,嘴里念叨著什么,我擔心她會出事。
我通過那些藥物去咨詢了精神科的醫(yī)生,醫(yī)生說她的這個狀況會時好時壞的,但是只要每刺激一次就會加重她的病情,會讓她癲狂。
所以,在她受到刺激的時候,她的話有時也可能是她自己杜撰的?!?p> “就是說,劉笑笑瘋了?”
吳仁的話讓王安很難過,為自己,為劉笑笑,還有走廊盡頭的那兩個人。
劉笑笑要是瘋了,她說的那些話還可信嗎?
生活就是這樣,就像這救死扶傷的大樓,總有一面是陽光照不到的冷。
雖然不是所有的東西都需要陽光,但是在陽光下的生活一定是溫暖的。
敬紫
最可怕的不是敵人,是了解你細節(ji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