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的王安看著還是很緊張,她既擔(dān)心喬石,也在想劉笑笑的事。
“安安是不是很愛喬石?。俊鼻匦∠Uf。
“嗯?什么意思?”王安不明白秦小希說的話。
“是啊,你回來時喬石和我說,你已經(jīng)沒有以前的記憶了,也不記得愛過他?,F(xiàn)在,我看你這樣的擔(dān)心他,肯定是找回了記憶愛上他了?!鼻匦∠男χf。
王安呆住,好似冰涼的雪花落盡天靈蓋里……愿來,從一開始喬石就知道自己沒有愛他的。
王安其實說不上來自己的愛是哪一種,對于自己一點也沒有記憶力這事,她也只能依賴喬石。
她是按照以前日記本里的記憶理解愛情,王安和喬石的愛情。
這段時間里她也試著和秦小希學(xué)些女人味,甚至和喬巧學(xué)嬌羞。她羞澀的去做,扭捏著嘗試,但是,喬石從來沒說過,沒說過她的愛不是原來的。
她有時也感覺和喬石的感情很微妙,她不能說是男女的情感,可也說不清是什么,就像她一直不知道喜歡喬石什么。
她也安慰過自己,也許是太想模仿王安以前的愛情,讓她找不到自己情感線了。
她從沒想過喬石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從前的王安。怪不得,那么多次自己故作多情的樣子,喬石笑得都是樣子都是讓她很難理解。她還是失敗了,說真的,在這個算是陌生的城市里,喬石是她的依賴。
“小希,那你呢,你也覺得我不是王安了嗎?”
秦小希搖搖頭,怎么可能不是呢,有些話自己不能說的呀,不過,她對王安左右為難的樣子感到了滿意。
王安要是找回來了記憶,自己的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啦。
“安安,被我說中了吧。你還是以前那樣,總是不相信自己?!鼻匦∠Pχf。
看到秦小希壞笑的樣子,王安心里冷不丁的想,有時,自己會在藍爵面前有些女兒的嬌態(tài)。
她知道自己不是愛上了藍爵,應(yīng)該是藍爵的英雄氣概讓她有安全感。
特別是那時候藍爵給自己搞了江湖味道的胡子,讓王安在心里有種沖動。
她是想放下一切,跟著藍爵去闖蕩江湖,忘掉自己糾結(jié)的過去。
她甚至想過,自己是不是喜歡帶胡子的男人,她問過吳仁,自己的身邊有沒有過帶胡子的男人。
吳仁想了好一會才說,喜歡文藝的金逸留過胡子的,在他失蹤前才剃掉的。
吳仁的話讓此時的王安心里針扎著痛,她伸手按了按胸口。
“安安,別擔(dān)心,喬石會沒事的?!鼻匦∠R詾樽约旱脑捰肿屚醢搽y過了。
她拍了自己嘴一下,都是自己這張嘴,總是說不到點上。
“嗯,沒事的,我在慢慢的學(xué)著呢,以后你可不能吝嗇你的狐貍精撩人的技能啊。”王安用胳膊肘輕輕碰觸靠在她身上的秦小希,撒嬌著說。
秦小希的眼睛又瞇起來了,色色的真如同一只俏麗的狐貍。
她想也不想的就在王安光滑的臉上親了一口,又猛地在王安嘴邊親了一下,親完后,眼睛乜視王安,還咂咂嘴的說“香”后,伸手就去抱王安。
兩個坐在后車座上的女人,一邊哈哈的大笑,一邊手伸出去攪在一起躲著,像個孩子似的互相嘟著嘴唇。
前面開車的司機實在看不過去,兩個這么個年齡的女人打情罵俏的色樣,使勁加了一腳油,車竄的更快了。
王安和秦小希很快到了醫(yī)院,藍爵在大門口等著她們。
他一臉的凝重看著秦小希,然后猛烈的抱住秦小希。
“你沒事就好,嚇?biāo)牢依?,我這離不開,剛才有個嫌疑人在搶救呢?!彼南掳蛿R在秦小希的肩膀上,嘴對著秦小希的脖子吹著熱氣,聲音是急咻咻的說,熱氣哈的秦小希渾身都癢癢的。
“誰在搶救,是喬石嗎?”王安以為藍爵說的搶救人是喬石。
“不是,一個嫌疑人,現(xiàn)在差不多了,洗胃呢?!彼{爵看了一樣王安沒有說是誰。
秦小希習(xí)慣藍爵的做法,他要是不說自己也不會問的。
秦小希的手被藍爵拉著,心里偷笑著。
以前她也沒發(fā)現(xiàn)藍爵這樣對她依賴。
這個男人是在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幫助了自己,只是那時候的自己拒絕給他生個孩子,還說他有毛病。
想一想婚姻這個東西,是不是分開了才都能發(fā)現(xiàn)彼此的好呢,看來分分合合還真是個定律呢。
“好了,你這是干嘛呢,安安還在呢,你快說喬石怎么樣了?”秦小希推開他。
她臉上都是關(guān)心,想要知道喬石的情況。
她知道王安也是擔(dān)心著,只是不好意思問。
喬石對王安來說就是一個世界,一個安靜祥和的世界。
王安著急的看著藍爵問道:“他人呢?”
“對呀,他人呢?”秦小希也問道。
藍爵四下里看了一圈,喬石還真的沒跟過來。
“哎呀,看你們倆,好像我就不關(guān)心他是的。沒什么事啦,就是這些天沒有好好休息,昨天又一個晚上沒睡覺,還和余樂動手,導(dǎo)致了突然暈厥的。
打了破傷風(fēng)針的,在這休息時被我看到了,還真是的啊,一個大男人說暈就暈的啊。”藍爵說著看王安。
“哦,那人呢?”王安又問。
“不知道啊,我說到門口這接你們,他還不愿意,可能怕我們笑他沒打過人家,有點不好意思地躲著我們唄。”看到兩個女人滿意的樣子,藍爵覺得自己的解讀很到位。
王安知道喬石應(yīng)該沒事,心里的石頭落了地,她四處張望著,正好看到了一輛商務(wù)車停下了。
車上下來一個女人,急忙地和奔過去的醫(yī)護人員說著什么,看那樣子很悲傷。
王安心里一驚,這個人好像是姜美麗的私人管家,那車上的人就應(yīng)該是姜美麗。
姜美麗出事啦?她會出什么事啦,王安有些好奇的想。
秦小希沒有去看那面,她的手被藍爵握著,整個心思都在觀察藍爵。
“藍爵,喬石怎么會和余樂打架呢?他平時文縐縐的,罵人都嫌費力氣。”秦小希問。
藍爵順著王安的方向,只看到了匆忙的急救人員。
他回頭瞪了秦小希一眼,伸手捏秦小希的臉。
“你說你啊,關(guān)心別人時那么的上心,我你就不關(guān)心一下嗎?”
他又想這話王安可不要誤會,轉(zhuǎn)頭對王安笑著,臉上露出兄長的模樣。
“哦,王安放心吧,喬石就是有點虛,他不用住院,我讓喬巧來接他回家休息。剛才是沒找到喬巧這個瘋丫頭,著急了些才告訴你的。
倒是你,看這沒血色的臉,是不是要我兄弟更擔(dān)心你呀。”
王安轉(zhuǎn)頭時愣了一下后,才沖他笑著說:“沒事的,我相信你是個好兄長的。”
“小希,我想還是多讓喬石獨自待會吧,他一直都在亂糟糟的思緒里,有些事他需要想明白?!?p> 王安的意思,喬石要給自己一個空間,接受媽媽離開的事實,還要消化自己的身世。
王安說話的時候還是很關(guān)心那些忙著的醫(yī)務(wù)人員,她在那些人里頭尋找著那個私人管家。
某一瞬間,王安覺得那個私人管家很像她見過,就是她昏迷時的那個女人。
藍爵順著王安看的方向,看到了也在觀察他們的劉笑笑的背影。
“王安,這個女孩很奇怪,我總覺得哪里見過她,她好像也很關(guān)心你……”藍爵示意王安看過去。
王安慌忙地搖頭,她不知道該怎么說自己和劉笑笑的關(guān)系。
藍爵心里的懷疑更重了,他明明感覺到,劉笑笑是怨毒的望著這里的。
“哎,這是在搶救誰呢,好像很嚴(yán)重啊?!鼻匦∠_@才注意到急救人群。
“嗯,是個私人管家。”王安很感激秦小希突然的打斷。
“什么私人管家?誰的呀?”秦小希被她的話驚到了,想要過去瞧一瞧。
藍爵伸手拉住她,說:“你呀,看熱鬧的習(xí)慣一直不變啊??熳屚醢残菹桑刹皇瞧胀ㄈ?,她現(xiàn)在是……”
“藍爵,你剛才說的嫌疑人不會是姜豪仁吧?”王安歪著頭問。
藍爵的話被王安打斷了,他看到王安眨了眨眼睛,又看王安的臉更蒼白,就知道王安還不想要秦小希知道她的事。
王安其實是要快點離開藍爵,她怕藍爵的眼睛里的疑問,也怕藍爵問她,還怕自己接不下來會出意想不到的岔子。
她更不想自己的事給別人帶來麻煩,她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身邊人蹊蹺的事,都是因為她的一切給他們帶來的。
劉笑笑是,吳仁是,金逸更有可能是,還有眼前的秦小希,還有一直在試探自己的藍爵,這些人都是自己不愿意麻煩的人。
王安的手?jǐn)囋谝黄穑瑑蓚€大拇指開始搓了……
藍爵似乎沒有看到王安飄忽的神色,但是他背過去的手也在搓著。
這是申明告訴他的,金逸每次緊張的時候喜歡的動作。
“呵,王安你是要當(dāng)偵探啊,你說呢?”藍爵反問王安。
秦小希被他們的話驚得目瞪口呆。
姜豪仁被抓了,那么自己當(dāng)年做的事是不是就都露餡了。
那樣自己就無法面對一直對自己關(guān)心的王安,還有眼前愛自己的藍爵。
秦小?;艁y了,心里的害怕無限的放大。
“安安,你不要問他工作的事,他是不會和你說實話的?!?p> “好了,藍爵,我先去看藍耑,你的事我可不想過問,你也不會和我們說?!鼻匦∠T谒{爵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驚慌時,就說自己要去看看藍耑,然后落荒而逃。
王安望著藍爵,眼角掃到秦小希的背影,心里還是疼了。
看來想要小希說出來自己想要的有點難。
“藍爵,好像小希很怕姜豪仁啊?!?p> “嗯,是的,姜豪仁是個壞老板。”
“嗯,可能是吧,不過你有空還是到小希那里看看,我覺得她家里進的那個賊也很奇怪?!?p> 藍爵答應(yīng)著,眼神里的疑問更濃。
“王安,我們的確是抓到了姜豪仁,不過他現(xiàn)在還沒清醒呢?!彼{爵試探著說。
“沒清醒?他怎么啦?是在他家的地窖里抓到他的?”王安實在不敢相信,姜豪仁怎么會在自己家里出事。
“是啊,我們的人在他家門外等了好久,人一直不出來,后來是他的女兒說,人在那里呢。我們的人下到地下室,發(fā)現(xiàn)洞口被人故意的封死了。
很奇怪吧,他在洞口暈倒是被人故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要他死。
說實話,他女兒也算大義滅親啦,很詳細的告訴我們那個地下室里的一切。”藍爵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
“暈倒了,是缺氧了嗎?”王安很好奇的問。
“不是,他昏迷是著急的,一直嘔吐著,可能還吃了什么東西,還沒有查清楚呢,要等他清醒了才能知道,他是在哪吃了什么。”藍爵很細心的說,眼角掃著王安?!巴醢?,你對姜豪仁是不是也很上心,從一開始你幫助秦小希的時候,就告訴我,秦小希很怕一個人,這個人是余樂的岳父。
你和姜豪仁早就認(rèn)識嗎?”
藍爵的話讓王安心驚。
自己哪里漏了什么,藍爵怎么看出來自己對姜豪仁的戒備。
“嗯?我和你認(rèn)識的時候還是敵對的呢,你怎么不會懷疑你自己呢。”王安學(xué)著秦小希的樣子,笑得很壞的樣子看著藍爵。
“是不是你見誰都得審一下在確定關(guān)系呀,怪不得小希一聽到你說案件就不理你啦,看來你這個逮誰都懷疑的工作狂方式是改不了了?!?p> “你瞧瞧你,這樣子和秦小希一樣刻薄,搞得我好像真的懷疑你似的。”藍爵解釋著。
王安笑了,心里說,不是嗎?
“王安啊,你看那些人都不忙了,是不是那個人不行了??瓷先ズ孟駛€年輕的女人,也不知道是誰家的人?!彼{爵對著遠處已經(jīng)在散開的人群說。
藍爵早就看到剛才搶救的人群里有個人影很熟悉,很像是金哲禮。
這個時間金哲禮應(yīng)該在車庫值班的,到這來是要干什么呢?
藍爵突然很好奇,王安要是看到金哲禮會是什么樣的。
王安望向那邊,看到醫(yī)院急救人開始收拾東西,急救床上的人被白色的布蒙上了,那個管家女人發(fā)呆的站在那。
女人突然半弓著的身倔強著用手握著床的邊不放開,那身影竟然很是孤單。
王安心里嘆息,要是按照徐海洋說的,自己也是個快要不行的人,那張床和那塊白色的布,是不是自己也會使用呢。
有沒有人也這樣的拉著床,不要別人推走自己呢。
現(xiàn)在,自己不但沒找到當(dāng)年車禍的原因,又添來自己當(dāng)年沒有失憶的事,哎,算了吧,自己有沒有病,病的怎樣,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自己要找出來王安當(dāng)年是在等誰。
“人終會死的,最可悲的是死的人不知道為他哭的人是誰。藍爵,你說我要是死了,是不是很虧,我連我是不是王安都不確定?!蓖醢矀械恼f。
藍爵沒想到王安還會這樣說,從他們在車上認(rèn)識開始,王安就問過他,自己是誰。
看來,王安對自己是誰從來都沒放棄過。
藍爵一時沒有話說。
王安的身份的確是個謎,從一開始他就懷疑。
失憶癥雖然很可怕,但是大多數(shù)的人都會漸漸的尋找回來一些的,比如失憶前的。
可是王安的狀況是個奇怪,她居然記得所有的過去習(xí)慣,對任何的過去都沒有排次,可偏偏的就不記得失憶前的那場車禍。
要是按照王佑說的,癲癇病人為了治愈可以割斷一部分大腦神經(jīng),這樣記憶就永遠都不會找回來了。
王安的大腦是被割斷過嗎?
“王安,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掌控的。我們現(xiàn)在就是要找出來當(dāng)年你家那場事故背后的事。
說真的,抓了姜豪仁也是因為這個,當(dāng)然還是因為他是喬葉馨事故的直接嫌疑人?!?p> “是啊,現(xiàn)在就等姜豪仁醒過來了?!蓖醢蚕肓艘幌掠终f,“藍爵,你有空就要過去看一下小希家,我覺得你有必要去關(guān)心一下她,她好像在隱瞞什么?!?p> “還有啊,關(guān)于日記本的事我問了小希,我放在她那的日記本她看過啦,沒有什么重要的。
小希說我也是愛寫日記的,寫日記的時候總是在每一頁角上畫個彩虹的,我記得,我用日記本記東西的習(xí)慣,都是先從后面寫的。
我想她說的日記會不會是我出事以后的那段?!?p> 王安是要告訴藍爵,要是按照劉笑笑和秦小希說的,自己有記日記的習(xí)慣,那么吳仁說的自己給金逸的不是媽媽留下的什么,應(yīng)該是自己的日記。
徐海洋千方百計地要尋找的不是什么藍色的日記本,是尋找自己的日記本,自己那個時候的日記本一定是記下了什么。
這些都是她在秦小希家就想到的。
王安想要知道,當(dāng)初的自己到底為何裝作失憶。
藍爵被王安的話驚得心里發(fā)呆,王安愛寫日記不是什么秘密,可是王安
剛剛說她記得?
難道王安口誤了?
藍爵沒再問王安,只是看了下時間,這時候自己是要看看姜豪仁醒過來沒有。
另外在池寒冰那里李佳鑫已經(jīng)過去了,有些事要開始了。
“小希的事要你費心啦,我以后會照顧好她的。還有啊王安你是不是要去看徐海洋啊,有些事他可能能給你解釋呢?!?p> 王安輕輕的笑了,看來藍爵已經(jīng)聽明白了,有些事還是在徐海洋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