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白色的彩虹

第一百二十三章朋友

白色的彩虹 敬紫 3812 2022-05-12 19:58:36

  藍爵也覺得,喬巧不接電話是有些蹊蹺,這個一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的孩子,突然這么靜默不是正常事。

  喬石也是,給他們只回了個“一切安好”的短信,也是不接電話。

  王安坐在車后面的座位上,手里抱著木盒子,用手自敲打著盒底,眼睛看著飛速向后的景色,燈光里的樓群很溫暖,錯落有致的窗口里透出了溫馨,她突然有了些熟悉感,原來一直在尋找著,從未留意過,身邊的景色竟是這樣的安逸。

  媽媽一直在自己的身邊,一直關照著自己,林普時刻的給自己消息,保姆有時的關心,自己在夜里哭醒的時候,劉霞給自己端來的熱鮮牛奶,那時她還以為劉霞是不知道自己愛喝熱豆汁的,自己做出來的喜愛是為了給大家看。

  她那是很激動的,激動之余,她忘了,尚靜是知道自己不能喝奶粉沖泡的,只愛喝鮮牛奶。

  劉霞在冰箱里存放了鮮牛奶,徐海洋過敏不能喝,劉霞也不愛喝。

  劉霞知道自己半夜出去,還特意的留了窗戶,這一切不是她心里有多善良,是尚靜在指使她做的。

  王安心跳的很亂,她基本已經(jīng)確定,尚靜就是姚姨,就是姜美麗的私人管家,是老金,是自己一直錯過的媽媽。

  喬家老宅的大門緊閉著,王安用鑰匙打開門,在門口仔細的尋找。

  墻角有些塵雪,沒有被踐踏的痕跡,甬道上的梅樹上熙熙攘攘的有了些顏色,細看下竟是有了花苞,個個飽滿的花苞嬌小,卻釋放了一種魅惑,讓人很期待。

  王安沒有空去看,屋子里黑黢黢的,像是沒人,她謹慎的回頭望了一眼藍爵,兩個人輕手輕腳的推開門……

  門開了,把燈都打開,喬巧果真不在,王安看到喬巧的東西在,就是那些不同樣式的衣服,還有不同長短的頭發(fā)。

  前后的房間里都找了一遍,什么都沒有。

  王安站在那些東西前,皺著眉頭瞧著。

  藍爵到外面接秦瀚的電話,說是姜豪仁醒過來了,想要找他說話。

  藍爵囑咐秦瀚,去請李佳鑫,順便到他這里取一樣東西,就是王安一直抱著的那個包裹。

  “藍爵,你發(fā)現(xiàn)沒,這里也有一個和密室里一樣的盒子?!蓖醢埠芾潇o的說。

  藍爵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從茶幾上拿起來那個盒子,盒子上的雕刻確實是松濤尋梅?!巴馄艦榱税参客夤?,又做了一個相同的,我們在密室了的那個是劉笑笑從我家假山里拿的,這個應該是之前丟的,可是誰找回來的,找回來的人肯定是不知道有兩個的,這件事喬巧也不知道?!蓖醢舱f的時候,就伸手打開了那個盒子,發(fā)現(xiàn)盒子里有張紙條,枝條上的字體俊秀。

  王安覺得,字跡和姚佳麗留下的很相似,她沒有說,只是遞給了藍爵。

  “東西不亂,看來不是遭遇了突發(fā)事件,喬巧有可能還在某個地方?!彼{爵說。

  “嗯,我知道她是要把姜豪仁的兒子轉移的,說是大人的事不能讓孩子遭殃,可是那個孩子在哪里我不知道?!?p>  王安說著就去喬葉馨經(jīng)常放些報紙的地方,喬巧為了紀念喬葉馨,沒有改變房間里的擺設,包括那些東西一直擱置的習慣。

  報紙框里有些陳舊的東西,是些小孩子用的沙包,紙飛機和圖畫之類的。

  王安在一張報紙下找到兩個布袋,布袋是洗的很干凈,原來的顏色已經(jīng)看不出來。

  她把布袋拿在手中,開始尋找。

  布袋是手工縫制的,針腳很密實,在布袋的底部還縫了簡單的花朵,很是簡單還有點幼稚,看著就像十幾歲孩子縫制的。

  王安在邊緣的地方看到了一個字,她輕聲的念著:“吳……”然后抬頭望著藍爵。

  “吳,這家人姓吳,姓吳的這么多,上哪去找呢?”藍爵自然自語的說。

  “先不管了,我們去找劉笑笑,姜豪仁想和我們談談,其實他早就醒了,一直裝睡。我們也是故意曬了他半天,他這回愿意說話應該是想好了?!彼{爵說著就聽到大門那有動靜。

  “王安,我需要這件衣服,秦瀚過來取了?!蓖醢埠退黄鹱呦虼箝T口,藍爵有些著急的跑了幾步,和等在門外的秦瀚交代些事宜。

  王安慢了幾步,她四下看了幾眼,心底有些害怕,就在要出門的時候,王安突然回頭,望向那個實驗室。

  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一共就來過兩次,可是對那里總是感到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像有一種無法隔斷的絲,扯著自己。

  她站住,聽到那里有音樂的聲音,是小提琴的“天鵝湖”。王安的心差點跳出來,她記得,這是喬葉馨葬禮時用的,還是喬石說,這曲子喬巧天天的聽。

  她聽到音樂里有人在喊“金逸……金逸,王安……王安?!焙芴撊?,也很凄厲,和她夢里的一樣。

  她使勁的搖搖頭,想要鎮(zhèn)靜下來,快走幾步到了門口,用手俺在胸口,太恐怖了,自己是不是又產(chǎn)生了幻覺。又一想,在這個時候,黑暗里有任何的響聲,都會讓人心聲恐懼的,何況自己一直懼怕那個地方。

  王安靠在門上,大聲的喘息,頭痛的想要伸手向藍爵求助。

  “王安,快點,秦瀚說姜豪仁態(tài)度很好,還要東西吃?!彼{爵在門外不遠處的樹下大聲地說。

  王安慌亂的把手里抱著的東西遞給藍爵,快速的關上門,上了鎖,回頭對藍爵說:“你沒有聽到什么曲子吧?”

  藍爵搖搖頭,瞪大眼睛看向王安身后,他剛才因為太興奮,一直和秦瀚交流著。

  “我們可不可以快點離開,我有種感覺很不好,但是我說不出來?!蓖醢布贝俚卣f,她臉上有了汗珠。

  藍爵答應著,也是有點擔心王安,這可是藍爵從沒看到過的王安,慌張忐忑,手足無措。

  藍爵的車子飛快地向醫(yī)院方向開,副駕駛的王安手上拿著布袋,大拇指不停的在那個“吳”字上摸著,眼睛卻在看車外面。

  街上的路燈在黑暗里就如同一個等待回家的母親,在冷風里執(zhí)著的站著,露出溫暖的笑容。

  王安感到些溫暖,心里安靜了,她靜靜的望著,突然說:“藍爵,剛才你到底有沒有聽到那個‘天鵝湖’,那可是喬巧最喜歡的曲子?”

  藍爵剎住車,訝異的望著王安,因為王安的手指甲已經(jīng)扣在自己手腕的肉里了。

  “我想,我不是幻聽,那個聲音就是在喬石家的實驗室方向,我可以確定?!蓖醢惨蛔忠蛔值卣f。

  藍爵也不等她解釋,再次調轉車頭飛一樣的向前開。

  他們開門的速度已經(jīng)不是分是秒了,門開的時候,藍爵幾步就跑過去,在那間他也好奇的實驗室門廊里,喬巧安靜的躺著,頭上的血已經(jīng)干了。

  救護車到來的時候,喬巧的呼吸已經(jīng)停止,她身下壓著手機,手機上有個一直沒有撥通的聯(lián)系人,是藍爵。

  藍爵蹲在那,雙手無處安放,最后抱在頭上哭出聲。

  喬巧在最后一刻還給自己打電話,她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可是自己又錯過了。

  這個女孩從來的開始就帶著快樂,用自己的方式試著走進所有人的生活,用她自己的話說,大家都是江湖中人,都是講義氣的哥們,她用江湖道義的方式幫助王安,幫助秦小希和藍夕,還有他,藍爵。

  喬巧走了,走的很突然,就和來的時候一樣,都是突然。

  藍爵不敢看喬巧,也不敢看不說話的王安。他覺得,不哭的王安應該是另一個喬巧,他怕王安也會突然的走了……

  藍爵開著車跟在救護車后,王安把流在臉上的淚水含進嘴里,一滴也沒落下。

  喬巧就像一個精靈,來的快走的也快,除了笑聲,什么也沒留下。

  “我要去找秦小希?!蓖醢舱f。

  “我陪你?!彼{爵說。

  一樓大廳急救室的護士站里,劉笑笑一直在轉彎,她聽說春草死了,自己在最無助的時候,是春草的安慰讓自己學會保護自己,也是春草要自己學會了怎樣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給自己創(chuàng)造翻身的機會。

  她知道春草雖然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在那個時候,王安都不幫助自己的時候,春草就是最好的稻草了。

  劉笑笑臉上露出了微笑,一點一點的綻放,她居然很高興的想要開懷大笑,因為春草死了,自己的秘密又少了一個人知道,畢竟那些不光彩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下一個人是誰,誰徐海洋,還是姜豪仁,最好王安也要死掉,她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丟棄了自己。

  劉笑笑的腳步越來越急,開始繞著圈跑了。

  交代完喬巧的事,王安簽了最后一行字,就看到護士站的門開了,眼睛發(fā)紅的劉笑笑邪祟的瞪著她,嘴角翹起,伸著手就過來了。

  “王安,你想好了怎么殺徐海洋嗎?”劉笑笑一字一頓的說。

  王安搖搖頭,指著自己懷里的盒子,在盒子地下按了一下,本來一層的木盒成了兩層,原來這個盒子之所以被喬老爺子喜歡,是因為有夾層。

  藍爵吃驚的看著王安操作,居然沒有說話。

  王安從盒子里拿出來一塊帶著嬰兒腳印的石頭,遞到劉笑笑面前。

  劉笑笑的臉一下變了顏色,和她頭上的紫外線消毒燈光一樣,慘白的發(fā)紫……

  “王安,你是從哪里找到的,你還發(fā)現(xiàn)了什么?”劉笑笑失聲的喊叫,她的聲音在夜里如同貓頭鷹一樣凄厲。

  藍爵松了一口氣,看來王安又猜對了。

  盒子是劉笑笑偷的,只不過,盒子是有人偷拿后送給了小時候的王安,而這個人可能就是喜歡盜墓的林普。

  “王安,你是來取笑我的,你是用你現(xiàn)在奇怪的身份來看我笑話的,從你知道我是誰開始,你就沒真心的對我,聽我說了那些,你的眼睛里從沒有為我傷心過,你不是我要找王安,你是個怪物,是個冒牌的怪物,是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的怪物。

  你冒用我好朋友的名字,裝作失憶來騙我。你和我一樣都是黑暗里的爬蟲,你更可憐。

  那個讓你沒有光明的人在樓上呢,不是我,不是我,你干嘛要逼著我面對你給我的痛苦啊……

  王安,你是兇手,是害我沒有尊嚴的兇手?!眲⑿πΟ偪竦某断滤念^巾,把頭發(fā)扯亂,又繼續(xù)撕扯自己的衣服,然后突然又安靜的指著一臉驚恐的王安。

  “王安你的生活習慣都被改變了,你這里的紋身,對,你不用摸了,偏了,換了位置的,你不喜歡的豆汁,是不會喝的……可是你現(xiàn)在都變了?!眲⑿πσ贿呎f一邊又開始去撕扯想要安慰她的王安。

  劉笑笑突然這樣,藍爵并沒有想到。

  王安剛才也說了,劉笑笑已經(jīng)因為再次見到徐海洋,精神近于崩潰。與仇人近在咫尺,卻不能手刃,對于劉笑笑就是折磨。

  王安的頭發(fā)被劉笑笑抓的亂糟糟的,衣服上的一個扣子也不見了,脖子上抓出兩道血痕。

  藍爵擋住劉笑笑的瘋狂,使勁的推開劉笑笑,他真怕瘋狂的劉笑笑再抓傷了不還手的王安。

  “你是誰?你幫著一個冒牌貨還真么理直氣壯,你是她的同伙嗎?你是不是也知道,當年她被威脅時,不得不裝作自己失憶了,她是失憶那只是暫時的,為了活著,她偽裝自己,她的卑微都是偽裝的,她在等,等她媽媽回來救她,她比誰都明白,那場車禍她媽媽沒有死。她說過的,她和我說過的,她說她有了新朋友,新朋友會保護她,幫助她,她的新朋友在哪,在她要死了的時候,她的新朋友子在哪啊?!眲⑿ππ沟桌锏卣f,手指著王安,指著藍爵,指著房頂,指著所有的地方,可就是不知道指著自己。

  藍爵扭頭去看王安,心里明白她為何不去問秦小希了。

  她早就知道,她最需要秦小希的時候,秦小希放棄了她。

  “你是那個幫助她逃跑的人,對,那個男人還說過,要帶她去見她的媽媽。你們都是壞人,是把我送到地獄的壞人,我可憐的孩子,可憐的孩子在哪里,你們還給我啊,還給我……”

  “劉笑笑,你說我真的不是王安,對吧?”王安用兩只胳膊抱住劉笑笑的胳膊,不想要她在抓到她自己的臉。

  “哈哈哈,你是,你就是王安,你是最寵我的王安,給我好吃的,給我布娃娃的王安,你回來是要帶我走的,是要帶我離開黑洞的,對吧……”劉笑笑張開嘴,對著王安的臉咬下去。

  血水順著劉笑笑的牙齒縫流出來,流在她和王安貼在一起的臉頰上。

  藍爵伸手拍在劉笑笑的后脖子地方,又用另一只手捏住劉笑笑的鼻子,試圖讓她松口。有幾個人已經(jīng)開始清醒,從觀望中確定自己該怎么幫忙了。

  有人扶起來王安,用手里的紙巾想要幫她按住流血的地方,被王安制止了,有人過去幫著藍爵壓制住劉笑笑,卻也讓王安阻止了。王安不想讓任何人去傷害劉笑笑,這個唯一給過她過去的人,曾經(jīng)試圖想要去救受困的王安人。

  劉笑笑沒有暈厥,使勁扭動身子,獰笑著用發(fā)紅的眼睛盯住王安,只是說不出話來。

  保安在藍爵出示證件的時候已經(jīng)取來了臨時能使用的繩索,猶豫不決的望著一直在保護劉笑笑的王安,王安眼淚混合著血水,聲音極小的說:“不要傷害她,她不是故意的?!?p>  她相信劉笑笑的胡言亂語,自己就是個怪物,沒有過去的怪物。

  劉笑笑說的正是她心里想的,這世間只有劉笑笑敢說她是假的王安。只有這樣,她才確定,自己不是所有事件的促使人,自己應該是被害者。只有在劉笑笑這她才能感覺到,真實的自己,悲哀的自己,一個沒有過去的王安。

  這些年自己不記得自己,無論誰叫她的名字,她都要在心里抖一下,告訴自己,王安是誰。

  劉笑笑被自己逼瘋了!王安不斷的在心里說。

  原來,木盒夾層里是一塊嬰孩的腳印石,一張劉笑笑抱著個嬰孩的照片,她們臉上都是稚嫩的微笑看著前面。

  而木盒里的一張協(xié)議書更是讓王安最受不了的,姜豪仁幫助劉笑笑上衛(wèi)校,劉笑笑不追究當年姜豪仁的強暴。

  劉笑笑說的尊嚴是她自己出賣的。

  王安被藍爵保護著,臉上除了咬傷還有幾道抓痕,傷口處的鮮血在皮膚上像盛開的花朵,只是帶有血腥味了。

  一群人摁住因為瘋狂力大無比的劉笑笑,劉笑笑凄厲的聲音回蕩在大廳的穹頂里,震得走廊里的聲控燈忽明忽暗的。

  王安走到劉笑笑身邊蹲下來,嘴角露出凄慘的笑容:“你們不要傷害她,她是無意的,她是最善良的,是最想救我的人?!?p>  “你們都是騙子,說好了的好朋友,怎么就變了,你們是騙子,沒人性的騙子,該殺死你們……騙子,騙得我好苦……”劉笑笑不去看她,眼睛盯著房頂一動不動的說,她重復著說,一點也不累的說。

  突然,劉笑笑拱起脖子,慢慢的轉動,眼睛陰沉沉的盯著王安的手,那上面還是沒有她看到的疤痕。

  她嘎嘎的怪笑,低下頭,向上翻著眼珠,神色詭譎。

  “你不要用王安的名字,你不配,你也不是王安,她不會這樣對我的,我傷心的時候她會哄著我,她不會流眼淚看著我,你是騙子,是個十足的騙子。冒用她外貌的騙子,你是個可憐蟲,沒有自己身份的可憐蟲。嘿嘿……”

  王安的淚水混合鮮血流下來,心也跟著劉笑笑的狂笑碎了。

  她躲進藍爵的懷里,像個受驚的小貓,無力的低下頭。

  “王安,你沒事吧?白天我就覺得劉笑笑不對了,只是不知道她為什么一會蹲下,一會站起來,看著一間病房傻傻的笑。你別聽她胡說,你是誰我知道。”慌張跑來的吳仁說的時候還是很擔心劉笑笑,他用手里的棉簽給王安臉上消毒,又不停地用手給劉笑笑擦汗和眼淚。

  吳仁被眼前的景象嚇著了,沒再多問,只是做著。

  劉笑笑被帶走了,身上捆著特殊的制約衣服,被打了鎮(zhèn)靜劑的她躺在拉床上,嘴角露出勝利一樣的笑容,此時安靜的她純真的就像一個孩子。

  她沒有再睜開眼睛去看淚流滿面的王安,仿佛和王安的結識都是她夢里的。

  她的一只手被吳仁握著,吳仁回頭望了一眼王安,跟著走了。

  王安被藍爵摟在懷里,藍爵用手撫摸著王安的頭,很慢很慢,就像哄一個孩子。

  “藍爵,你有沒有想過,小希的孩子是誰的?她那么年輕就有了孩子,你有問過嗎?你好奇過嗎?”王安聲音帶著沙啞很小聲的問。

  王安問的時候,藍爵都是默不出聲。

  他已經(jīng)無權再替秦小希保持沉默了,王安的豁達和包容讓人心疼。

  “你們在干什么嗎?”秦小希站在大門那里,尖聲的問,她臉色因為慌張紅透了。

  她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床頭有了東西,一枚藍色發(fā)卡。

  秦小希明白自己已經(jīng)被人家盯住了,她沒有害怕,也沒有起身到處去尋找,她很平靜,甚至對自己家里的安全也不上心了。

  最陰暗的地方就在自己的心底,她還怕什么呢。

  她自問,心里的事還要隱藏多久。

  發(fā)呆的坐在那里很久,秦小希站起身,拿著發(fā)卡,還是去找王安吧,王安對自己做過的事應該也是有了感覺。

  藍爵沒有放開懷里的王安,他像兄長一樣安慰著王安,喬巧的離開讓他很驚慌,很傷心,他想不明白,是誰殺了喬巧,喬巧想和自己說什么,他感到懷里的王安在抖,他不去看秦小希,也不說話。

  秦小??吹剿{爵對王安照顧著,也不搭理她,她臉上都是疑惑,衣兜里的手放開藍色的發(fā)卡。

  王安走到秦小希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的地方,淚水終于不再是含著。

  喬巧突然的離開讓她很難過,有些事她要盡快了,那個無形的手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下一個,有沒有可能是小希。

  “小希,你還是我的朋友嗎?”王安問的很心酸,就像保護自己的心臟,小心翼翼的,“我有一件事要問你,你能用心回答我嗎?”王安懇求地說。

  秦小希更是驚慌,試圖要掙開,眼睛里是害怕看向藍爵求助著,藍爵沒動,他也想聽聽王安要問秦小希什么。

  “安安,你怎么啦?是因為我之前騙過你,你剛回來的時候我是說謊了,你是要生我的氣嗎?”秦小希很委屈的說,喬石把王安安排在自己身邊,就是想要自己自責的。

  秦小希在王安回來后是害怕的,她說了好多謊言,都被王安淡淡的消化掉了,沒有拆穿也沒有抱怨。

  這樣的王安,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慌張,彷徨,很怕失去,悲哀,還有絕望。這樣的王安經(jīng)歷了什么,她的手又一次握緊了發(fā)卡。

  “沒事的小希,你回答我就行,不管你回答我的是什么,我都能接受,都不能改變你曾經(jīng)給我一席之地,給我一個座位,給我一個帶彩虹的天空?!?p>  王安最喜歡秦小希和她說彩虹的事,那是兩個女孩之間最純潔的開始,彼此信任的開始。

  “安安,我以前錯了,現(xiàn)在不會再犯的,你問吧?!遍L嘆一口氣的秦小希說。

  藍爵攔住她們,把她們帶到王安住的病房里,因為大廳里已經(jīng)有人在看著,指指點點的。

  “嗯,小希,你和我說金逸和我不認識,可是有一個人說,我和金逸認識,還是因為你,我為了你被他們說你與你繼父的關系而去找了他們。

  金逸當時沒有為你辯解,我氣憤了。

  我的確不認識金逸,但是他追過來找了我。后來,金逸總會時常的關注我,關心我家里的事,還發(fā)現(xiàn)了我的秘密,我沒有失憶,他試圖想要帶我離開徐海洋的監(jiān)護,想要帶我去找我的媽媽。

  因為我的媽媽也找過他,讓他帶走我,而那時的我是相信他的。

  小希,我們很熟,不但很熟,也可能,他就是我的哥哥,你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你恨我,也恨他,你做了什么讓他消失了?

  小希,你說你不知道嗎?”

  秦小希不知道王安是怎么想起來這些的,她不敢再向藍爵求助了。

  “嗯,我知道……后來他就告訴了我,說你真好看,還說你真可憐,可憐的像一個被圈養(yǎng)的公主,我聽著心里很難受,就想他可能要和我分開了,可那時候我已經(jīng)和他……”

  “嗯,你以為金逸是要追求我嗎?其實不是的,他是憐憫我,同情我,他喜歡的是你,從沒改變過。

  我想你是懂他的……后來,金逸就一直默默的關注我,你看到更難受了。

  小希,金逸死心塌地的等著你一起畢業(yè),一起去看你說的帶彩虹的天空。

  可是,你因為他時刻的關注我,起了心思。你把我的事告訴了姜豪仁,把金逸要帶我走的消息告訴了姜豪仁,把我給你的藍色日記本給了姜豪仁,換取了一份工作。

  那一天是六月八號,我想也是金逸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一天。

  小希,你有想過金逸嗎,他是那么相信你,按照你給的信息去見我,他怎么啦,你看到的一切都是我今天想要問的?!?p>  秦小希不相信的睜大眼睛看王安,又看了一直不說話的藍爵,她身子發(fā)涼,盡管藍爵也給她披了件外衣。

  “安安,我是做錯事了,我不該相信姜豪仁,他和我說你失憶了,要我多注意你,我沒有想到我說的一切會害了你,會讓他們揣測出你到底失憶沒有。

  我告訴他,你可能會和金逸私奔,就發(fā)現(xiàn)姜豪仁眼睛里的狠戾,那是野獸才有的。我因為擔心也跑去了你家里,看到你被徐海洋帶走了,你嘴里吐著血,衣服上都是血,你大聲的喊著什么,喊的撕心裂肺。我就知道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簡單,你真的失去了自由。

  安安,我真的以為金逸是喜歡你的,我不知道他是憐憫你,想要幫助你,我就想你的條件那么好,他怎么是憐憫你呢……”秦小??拗f。

  “小希,你不哭,你那時是因為太愛金逸了,你只是沒看懂他,他雖然過得并不好,一個人養(yǎng)活自己,可是他是個很善良的人。

  他覺得我和他一樣,孤單,無助,沒人懂得。

  他看的對,我的確是那樣的,因為那時候的我除了有創(chuàng)傷后遺癥,還有心臟病,而且真的是活不久的。

  但是,我那時候是沒有失憶的,即使是失憶了也是暫時的。

  小希,你那時真的不懂我,我和你說的所有的話都是在向你傳遞著,我是清醒的。”

  王安心疼地看秦小希。

  “我和你說過我沒有參加高考,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徐海洋做的事情,他在做著販賣人口的事……”王安望了一直不說話的藍爵一眼,藍爵吃驚的望著王安,王安的記憶恢復了!或者說,王安從回來開始就是有記憶的,只是在試探所有人。

  藍爵終于明白,林普欲言又止的事就是,他早就知道尚靜做的事。

敬紫

寫不下去的時候,就去看一看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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