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月雖不想和君臨落有瓜葛,可也好奇她所說的交易,還是沉下臉問了一聲,“什么?”
“你們天家在都府之地產業(yè)眾多,尤其是靈脈礦產和藥草,靈脈我不感興趣,若你們能提供給我源源不斷的藥草,我便定期向你們提供提升境界的丹丸,對癥下藥,你們天家的整體水平都可以得到提升。”
君臨落悠悠看向她,早已料到周圍肯定會一陣嘩然。
“你憑……”天心月剛想質疑她的能力,又想到此人之前靈力全無的時候,就是專攻藥草,及時止聲,又郁郁忿忿的喊道,“我憑什么信你?”
君臨落輕輕搖了搖頭,心里直呼太蠢了,天家真是生不出一個像樣的女兒,嘴上訕訕說道,“不愿意就算了,其他家族的合作我也接受,有意向的找百里談?!?p> 懶懶說完便不再多言,饒有興致的看著其他人各懷心思,竊竊私語。
世家大族都在等著衛(wèi)淵府沒落,而現在各個世家的差距卻不明顯,如此百家爭鳴的場面,如果此時有這樣的助力,就會增加取代衛(wèi)淵府的籌碼,拉攏都來不及,卻被這小姑娘意氣用事的拒了。
能看出這一點的大有人在,道痕婉兒和道痕約兒就是聰明人,雖然兩人一個溫婉一個暴躁,可腦子都比天心月好使一些。
“我道痕家或可請帝女殿下親臨,一商藥草一事。”道痕婉兒此時站了出來,聲音清穩(wěn),不急不徐,堅定有力。
“我離家當然是最佳人選,你們道痕家有什么,一個完整的山脈腹地都沒有?!贝藭r離家長子離弦走了進來,上次宴席他正好外出,沒有碰上君臨落,不過席間發(fā)生的事情都一一聽說了,正想見見君臨落的風采。
君臨落和百里扶風這樣的人,他只會拉攏,不管君臨落能不能給他們家族提供丹藥。
“離弦,我們道痕家雖不如你們離家財大氣粗,可也是守信譽之人,既然答應了,無論如何都會做到,就不勞你操心了?!钡篮奂s兒不服,以前覺得此人還挺不錯,怎么這次再見,居然目中無人起來。
“你們都不要爭了,我冰楓皇家豈不是最好的人選?”此時皇家祭文也進來了,順勢搭言。
“你們皇家自古權勢壓人,怕是要辱了殿下一片心意。”道痕婉兒此時幽幽道出,戳中了皇家祭文的痛處。
“道痕婉兒,你不要污蔑我們冰楓皇家,冰楓皇家何時做過那等齷齪之事?”皇家祭文耐心有限,此時已經頗不耐煩,怕是多說一句就要動手。
“這都府之地誰人不知,又何必讓我在殿下面前細細數一遍?!钡篮弁駜赫f到此,竟逼的皇家祭文說不出話來。
畢竟有些事實太過昭著,已是家喻戶曉的存在,只是大家迫于冰楓皇家的威勢,不敢明說而已,此時被一語道破,皇家祭文畢竟面薄,還是沒有狡辯。
“你找死。”不過心氣秉性卻不那么容易遮掩,這就動了怒,一招出去,就要打在道痕婉兒身上。
皇家祭文在這一眾學生里,除了百里扶風這樣的天人之姿,已是最高修為,她要出招,沒人能奈她何。
只是這一招出去,卻生生被人從中攔截了,四散開來,化為齏粉。
眾人循聲望去,才發(fā)現是君臨落出的手。
“要打要罵盡管出去,不要影響了本殿下的心情,還有,如果你們這些小輩做不了主,麻煩喊你們家族的老東西出來,實在不行打一架也好,誰贏了我就跟誰合作?!本R落懶懶看了二人一眼,撩起的眼皮動了動,不再言語,卻分量極重。
此時皇家祭文也不多說了,坐在君臨落后面,若不是為了家族未來,她才懶得看君臨落的臉色。
上午是功法課,功法老師半道兒上被道背山叫了去,耽誤了些時間。
“不知副院長有何吩咐?”子揚微微行禮。
“這批學生你也知道,都是些世家大族的子弟,教學上肯定有些難度,還請子揚老師多擔待?!钡辣成襟w恤說道,這也符合他一貫的作風,為人處事上沒什么閃失。
“副院長客氣了,這也是我分內之事?!弊訐P當然知道道背山特意喊他過來,不是為了替自己擔憂的。
“這次也是臨危受命,衛(wèi)淵府示意我們鏟除那位殿下?!钡辣成较日f了結論,端詳了子揚半天,繼續(xù)試探道,“你還不知道吧,昨日衛(wèi)淵府正式和那位殿下鬧翻了,現在是明面上的敵人,我等也不好做啊?!?p> 這一點倒是出乎子揚的預料,他微微抬頭,驚愕之色顯現,只是那么一瞬,頗為艱難的開口,“衛(wèi)淵府將一個小姑娘逼至此等地步,有辱九大家族名聲?!?p> 雖是感嘆,也足以說明心跡,道背山眼中閃出一絲不明,如果將衛(wèi)淵府的任務交給這位講師,怕是不夠妥當,不過草率開頭了,說出去的話也不能收回,硬著頭皮問道,“子揚老師更信賴那位殿下?”
子揚講師也發(fā)覺自己剛才失言了,一個小姑娘斷不可能與一個家族抗衡的,他也有一家老小,也要立于世間,更要為家人著想,趕緊換言,“可我受衛(wèi)淵府的庇佑,定當感激,若還能為衛(wèi)淵府出一份薄力,自是不會推脫,只是,不知道如何手段?”
兩人耳語一陣,子揚才出了道背山的房門,對著半空嘆了口氣,心里默想,我輩中人,又有幾個能真心做自己的。
無奈,也只能心狠手辣了。
子揚到達學室之時,百里扶風也到了,和君臨落坐在一起,兩人俱都容貌出眾,很是招眼,子揚一眼便看到了,心里嘆了口氣,既然躲不過,那就早早了結,以免夜長夢多。
“同學們,我是你們的功法課老師子揚,功法課堂,以實戰(zhàn)為主,在和同學的切磋中找尋自己的不足,老師會給出意見和改進方法?!弊訐P揚聲說道,這個開場白也不拖沓,接下來,便招呼學生去了廣場教學。
上院這批新生一共三十六人,大多是世家子弟,其余人等也是富賈一流,大家在修煉上都舍得投入,所以以丹藥輔助的居多,尤其是這幾個世家子弟,在對戰(zhàn)中明顯看出戰(zhàn)斗經驗不足的問題,這在實戰(zhàn)過程中,很容易被一擊即垮。
“下一隊,皇家祭文對戰(zhàn)君臨落。一方投降中止,且不要傷了同學性命?!弊訐P高聲唱道,顯得極其公平正義。
“他們二人對戰(zhàn)有什么可看性,老師還是要找能力相當者對戰(zhàn)才好?!边@個聲音出自一個不顯眼的地方,之前大家都沒注意過這個少年,原來是從一學院院長首徒,朔方。
朔方此人,為人極為低調,成為院長首徒兩年,極少露面,也不扎眼,沒想到居然在這一次的上院新生里。
這才引來一陣騷動,不過及時被子揚制止了。
百里扶風撩眼看了朔方一眼,復又看向子揚,對子揚此人已經有了基本的判斷。
“即為切磋,點到即止,投降即可,君臨落同學也不必慌張,試想一下,在現實的對戰(zhàn)中,你不可能遇到的對手都是和你實力相當的。”子揚如是說道,聽著莫名有幾分道理,只是禁不住推敲。
百里扶風又看了一眼朔方,朔方雖想再說什么,遲疑了一下,也作罷了。
“是啊,既然如此,我必然讓帝女殿下細細領會,什么是強者之境。”皇家祭文在開學當天挑釁君臨落,君臨落沒有出招,只是破了她的戰(zhàn)技,這次秘境試煉,她成功突破至無體境一重,有了境界上的差別,她就不信贏不了。
“祭文小姐,請出招。”
從荒地秘境出來后,君臨落雖是凡體境三重,可也沒有再突破,皇家祭文無體境一重,卻不是其他世家小姐的花架子,她本人本就身經百煉,是實打實的真本事,此時二人差一個境界,實力上的懸殊,君臨落贏得概率非常小。
皇家祭文既這樣認為,在場的人除了百里扶風,大家也都這么認為。
君臨落的真正實力,只有百里扶風了解,也只有百里扶風看見過,他并不擔心君臨落會輸,可也知道付出的代價同樣不小。
皇家祭文出招以狠辣聞名,黑色手掌如急急烈風,幻化成影,迅雷之勢已到君臨落眼前,后者騰空后退,一躍而起,沖至半空,只見清風徐來,沁人心脾,正當洋溢之時,這股清風立時強勁,颯颯之聲,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擠壓的皇家祭文一陣靈力激蕩。
這個過程極短,在外人看來,只不過一瞬風月,美好的心旌蕩漾,卻突然看見置身其中的人一陣痛苦。
這是君臨落的第二戰(zhàn)技一朝風月,這個戰(zhàn)技需要龐大的靈力支撐,還要施展之人如玉境以上的精神力配合,現在缺少精神力的加持,只能堪堪施壓,很難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皇家祭文畢竟是無體境修為,戰(zhàn)斗經驗豐富,這樣的擠壓只是暫時不適,只見她使出的黑色手掌收掌為拳,當頭砸向君臨落,速度之快,無法躲避,君臨落只得團起周身靈力,化圈為圓,提身旋轉,不時她的周身便已有一圈白色屏障,這是她的第三戰(zhàn)技,天心月圓。
這一戰(zhàn)技主要是防御,配合君臨落強大的肉身,能將肉身力量加持給靈力,反向運用,反噬回去的同樣是對方的肉身。
所以這一招的本質比拼的是兩人的肉身強度,巧妙的避開了對方境界上的絕對優(yōu)勢,使得皇家祭文一陣干嘔,嘴角泛出血跡。
“還來嗎?”君臨落就是覷準了皇家祭文肉身強度一定比自己差這一點,才能出現這樣的效果。
“我不服,我們明明境界差距那么大,你定是做了什么手腳。”皇家祭文對于君臨落的執(zhí)念有一部分來自百里扶風,尤其是離家宴席那天,和百里扶風去了一趟后院,就再也無法平靜面對君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