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找到了,那群可恨的狼逼崽子們就在那!看我不一槍崩了它們的腦袋,竟敢來我們的村子里偷羊,踏馬的!”
“對對對,我還要扒了它們的皮,抽了它們的抽筋,傷了我家的阿花,還差點耍了我們,挨千刀的,活膩歪了吧!”
“唉,等等等等,怎么,怎么好像只有四匹狼逼崽子???是我眼花了嗎?沒有吧......”
“唉,虎哥說的對哈,怎么只有四個挨千刀的狼逼崽子,其他的呢?”
“該不會我們都被它們耍了吧?真正的狼群其實已經(jīng)從另一條路逃走了,那四匹狼逼崽子只是......”
“哎哎哎,你踏馬的別瞎說,動你的腦子想一下,若真是如此,僅憑它們這四指之數(shù)也能將白眉兒它們傷成這樣?
“是啊是啊,依我看那,它們四個啊,多半是狼群派來斷后的,為那群狼逼崽子們爭取逃跑時間的。我估計,那真正的狼群啊,就在前方的不遠之處!”
“有道理有道理,那我們更應該快一些了,別給那些可恨的狼逼崽子們可乘之機了!”
......
陣陣的嘈雜之音入耳,對此,你并不在意,因為你知曉,那只不過是狗群的犬吠之聲罷了。此刻,你的目光正牢牢地鎖定在那已完全映入到你眼眸中的十道身影,他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老有少。他們之間是那樣的相似,卻又是那般的不同,或許唯一的共同之處,便是他們每一人手中那一桿烏黑發(fā)亮的獵槍吧。
那一刻,你幾乎是將你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那十道黑色的身影之上,哪怕是一個微小的舉動,亦沒有被你放過。因為你很清楚,對于他們?nèi)祟惗?,一個細微的動作,乃至是一個難以覺察的眼神,亦足以定奪你們的生死。你的腦海中似乎回想起來曾經(jīng),你的主人與那些獵人們一個個古怪的舉動,那一個個隱晦的眼神......你知道,那是狩獵開始的號角,那是屠殺開啟的宣言。
那一刻,你幾乎是竭盡了全力,想要洞悉他們的一切。耳中不時會傳入幾聲伴隨著嘈雜犬吠之音的人言,縱然你無法明其之意,但數(shù)年的獵狗生涯,還是可以讓你從中猜測出個一二的,只是,那輕蔑的語氣,那不屑的眼神,似乎已經(jīng)足以說明一切了......
那一刻,他們宛若高高在上的帝王,俯瞰著你們這些卑微如草芥般的螻蟻,似乎你們唯有仰望,任其宰割。不甘嗎?哈,有吧,可那又能如何,他們擁有那可在百米之外秒殺一切的的獵槍;他們擁有那可輕易撕裂血肉的、斬斷軀骨的刀刃;他們更擁有那可足以碾壓世間萬物的智慧......
而你們呢?你們又用有些什么呢?那雙鋒利的爪牙,那幅略顯壯碩的身軀,那較為出眾的頭腦,哈,和他們一比,似乎還真是一無所有??!那一刻,你萬般的感慨,只是,連你自己都沒有發(fā)覺,那一刻,你出奇的平靜,如若一潭死水,掀不起半點的波瀾。
有不甘,有惶恐,有惱怒,可那一刻,你的心境卻是愈發(fā)的沉寂。你只是靜靜地望著他們,望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唉唉唉,你們看,那是什么?好濃的血腥之氣?。 ?p> “唉?好像是一個尸體,不對,是兩個,還是剛死不久的,這輪廓,這形狀,好像......”
“嗯?好像還真是啊,唉?好像還不止那兩個啊,讓我去看看......”
“走開走開,你們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真是白養(yǎng)你們了?!?p> “這,這好像是一對灰狐的尸體啊,至于那個,嗯,我怎么看起來好像是一具羊羔的尸體,唉,等下,阿堅,這不是上次你家丟的那只小羊羔嗎?”
“什么?我看看我看看......這,這這這,真是我家肥仔前不久產(chǎn)下的白蘭??!挨千刀的,這群挨千刀的狼逼崽子,我要崩了它們,我要崩了它們!”
“踏馬的,這群狼逼崽子還嫌做的不夠絕嗎!竟敢如此羞辱于我們,我也忍不了了,老子現(xiàn)在就要上去一槍打爆它們的腦袋!挨千刀的!”
“唉唉唉,老黃,阿堅,先別沖動,我看啊,這事好像有蹊蹺啊,我看那羊羔的傷口,好像不是狼群的所為啊?!?p> “哼!這方圓百里的,除了那群狼,還能有誰膽敢來我們村子里偷東西,難不成還是這對狐貍干的?”
“唉,你別說,這羊羔身上的傷口好像還真像是那對狐貍干的?!?p> “狐貍?。抗?,你可別逗了,什么時候連狐貍,也敢這么明目張膽地來我們村里頭羊羔了?我看啊,多半是那群挨千刀的狼逼崽子們使的障眼法,它們狡猾的很,可別上當了!”
“嗯嗯,老黃此話講的有理,我頂老黃!”
......
嘈雜之聲越來越大,爭吵之勢也愈演愈烈。你時不時便會感受那道道投射向你們的兇煞目光,如若要將你們碎尸萬段一般,令你心神一凜。
那一刻,在你平靜的外表之下卻是滾滾涌動的暗流,以及那繃緊到極致的神經(jīng)。因為你清楚,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蛟S是數(shù)息之后,或許就在下一個剎那......
只是,你沒有料到,一個人的出現(xiàn)會打破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