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確實要刺殺的人是我？
好不容易把腦海中有關無影老人的傳說回憶了一遍。
莫凡覺得這文崇帝確實有點意思，但更是對無影老人那神乎其技的皮影戲技術感興趣。
幻覺，催眠？
就憑這居然能搞出那么逼真的效果？
這傳說怕不是夸張了些。
但此時莫凡已經(jīng)有了去看看春香說的皮影戲的打算。
據(jù)說啊，現(xiàn)在京兆縣的皮影戲舞臺上表演的，很得當年無影老人的傳承。
是無影老人的徒弟驢皮三那一輩傳下來的。
道上也是有名聲，稱自己是正宗的下八門第五的皮影戲門傳人。
所謂下八門，這是民間道上操弄生活的百姓自己排的。
具體有哪些，莫凡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無非就是窮苦百姓搞的特殊職業(yè)排名嘛，沒什么大不了。
畢竟莫凡可是知道的，乞丐都算一門。
莫凡強忍住不笑。
看外面確實雨停了，于是轉頭看向春香，揮一揮扇子，把頭湊近春香說道：
“走啦，小妮子，就依你，去看皮影戲?！?p> 說完還朝春香臉上哈了一口氣，然后哈哈一聲，扭頭就走。
“討厭！”
“等等我，少爺?！?p> 春香跺跺腳，臉色泛紅，趕忙追了上去。
...
雨后的京兆縣卻是別有一番風景。
青曳江泛著漣漪，許久不見的魚兒跳躍在江面，來來回回的水蜘蛛跑個不停，煞是可愛。
莫凡帶著春香走在大街上，東晃晃西悄悄。
雖然才下過雨，但是小攤小販什么的依舊很多。
莫凡發(fā)現(xiàn)最多的卻是賣油紙傘的，蠟黃色紙面。
大多買來擋雨，走在路上，撐這樣一把雨傘，頗有一番前世江南小鎮(zhèn)的韻味。
“小妮子，你告訴我，去看一場皮影戲要花多少銀子？”
莫凡百無聊賴，開始和春香瞎聊起來。
聽到這話，春香略微思索了一下，笑嘻嘻的答到：
“哈，少爺，你這個就不用擔心了，你還怕我沒帶夠錢么？”
說罷還拿起掛在腰帶上的錢袋，故意在莫凡面前搖了搖，一陣金屬撞擊聲讓莫凡覺得，貌似這還真不少。
之所以問這個，是莫凡突然想到的。
因為在莫凡的記憶里，以前莫凡還在求學的時候，就出現(xiàn)過出門吃飯春香沒帶夠錢的糗事。
最后酒樓的人拿著一張借條去莫凡家里拿錢，著實丟了一陣面子。
聽春香說錢夠，那莫凡就不再考慮這事了。
咱好歹也是一個有丫鬟仆人的縣令大老爺，自己帶錢那多沒面子。
沒錢更沒面子。
這種可能的突發(fā)事故還是要早早的扼殺在搖籃里。
不一會，莫凡就到了京兆縣唯一的一個表演皮影戲的酒樓。
前廳吃飯，后堂看戲。
莫凡站在大門口，抬頭看了看。
醉靈閣。
三個大字龍飛鳳舞，據(jù)說這是當年文崇帝看皮影戲的那個酒樓。
這三個字也是這位帝王后來所題。
“這所謂文崇帝的字也不好看嘛，一陣行草，不仔細看都認不出?！?p> 莫凡小聲嘀咕著，著實是因為這牌匾是草書，莫凡還真的不咋認識。
莫凡還沒踏進醉靈閣，一股誘人的飯香便勾起來他肚里的饞蟲。
“這皮影戲還不知道到底怎么樣，但說這酒樓的菜，那還是香的?！?p> 莫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著才吃完午飯，算了，晚飯再來吃一頓。
“走，春香，進去看看?！?p> 說罷，莫凡領著春香走進了這座老字號的酒樓。
剛進去還沒一會，一個肩膀搭著抹布，滿臉堆笑的小廝模樣的漢子便走了過來。
“兩位客官，是吃飯還是看戲??？”
說罷很是恭敬的看著春香兩人，不敢怠慢。
畢竟莫凡一身富貴公子哥打扮，旁邊這丫頭，一看就是丫鬟。
這年頭有丫鬟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春香兩人的組合在小二看來，那活脫脫就是財神爺上門了啊。
也不廢話，莫凡直接朝后堂走去，只留下一句話。
“看戲！”
這小廝連忙領著莫凡兩人一起朝后堂看戲的地方走過去。
到了后堂，莫凡發(fā)現(xiàn)這里還是蠻大的。
后堂有一個大臺子，上面是用來表演皮影戲的搭景，下面有著許多太師椅，這是在最前面的好位置。
后面還有一些長椅，離舞臺較遠，不過或許價格比較便宜。
莫凡心想，這古代也是有VIP座位啊。
但是你別說，現(xiàn)在是已經(jīng)大下午了，而且還剛下了一場雨。
而這看戲的人卻絲毫不少，莫凡發(fā)現(xiàn)這臺下人都快坐滿了。
掃了一圈，莫凡發(fā)現(xiàn)后面的長椅基本已經(jīng)沒有位置來了，但是前面還有一把空的太師椅。
莫凡徑直朝那邊走過去，直接無視了旁邊欲言又止的小廝。
莫凡知道，那是嫌自己還沒給錢呢，咋能直接往最好是位置坐過去。
還得我春香，很是細心看到了小廝的表情，莞爾一笑，直接在錢袋里拿出一塊碎銀子，塞到了小廝手里。
然后笑嘻嘻對小廝說道：
“夠了吧?！?p> “夠了夠了，二位慢坐，小的給貴人上杯好茶，本店特色點心?！?p> “哼！”
一聲嬌斥之后，春香連忙跟上前面的莫凡。
看到銀子的小廝也是滿臉笑容，連連哈腰點頭，帶兩人穿過人群，找了個靠前的太師椅空位走下。
然后急匆匆往回走，顯然是去準備茶水點心去了。
俊俏公子哥帶著一個小丫鬟，難免引起一陣騷動。
不過現(xiàn)場的人大多在聚精會神的觀看上面正在表演的皮影，也是隨意看了莫凡一眼，便不再關注了。
又一個公子哥罷了，小事。
今天在上面表演的，莫凡聽旁邊的人說是這家酒樓皮影戲班的一個成名已久的老手藝人了。
在周圍好幾個縣都比較有有名，大家都叫他五彩皮。
聽說這家伙用的皮影人偶很好看，是五彩的，有許多人都喜歡買回去收藏起來。
這不僅只是一個皮影戲手藝人，還是一個販賣皮影人偶的商人呢。
據(jù)說醉靈閣有過一段不景氣的時候，那時候就靠五彩皮做各種亂七八遭的生意過日子。
當然，賣的最多的就是那比較有藝術色彩的五彩皮影人偶。
今天這出戲是傳統(tǒng)的《北涼大檔頭》。
說的是一個叫北涼國的，有著一個權勢滔天的武官，是為大檔頭。
如今的表演皮影戲的手藝人的唱腔部分，已經(jīng)不再主要以京兆土話形式來體現(xiàn)了。
而且結合了多種土話戲腔，記憶各個不同流派的戲腔。
較幾十年前有了很大的進步，唱腔藝術形式更加豐富了起來。
不過說實話，看了有一會了。
莫凡還真沒有體驗到傳說中的無影老人的那種身臨其境的皮影戲表演。
不是說是嫡傳嗎？
莫凡心里有點嘀咕。
不過雖說沒有傳說中那么神奇，聽了這么久，莫凡還是覺得這個五彩皮是有點本事的。
至少那白布上的影子扭動得蠻靈活的，再搭配上表演人的對話頌唱，還真有那么一回事。
在這個娛樂本就匱乏的時代里，這樣的皮影戲難怪有如此多人推崇喜愛。
不一會兒，莫凡就顯得有些無聊了。
畢竟經(jīng)歷過前世的信息大爆炸，包括小說、短視頻、電影電視劇等娛樂形式的輪番轟炸。
莫凡對這種低維度的娛樂還是不怎么感興趣的。
原以為很神奇，看來傳說終究還是夸張了。
莫凡到處瞅著，卻見旁邊站著的春香卻看得津津有味，聚精會神盯著舞臺上面的皮影戲。
與旁人無二。
莫凡也是在心里感慨不已，想了想。
要不寫點小說給這小妮子看吧，就這樣的皮影戲居然把她給迷住了。
仔細想了想，莫凡覺得這事能做，反正是在自己管理的縣。
說不定到時候還可以開個書鋪什么的，賺點小錢，補貼一下春香的荷包。
莫凡可是知道的，來京兆縣的時候，莫凡母親給了一筆錢。
這筆錢一直都是春香保存到的，這一年想必花的差不多了。
更何況，莫凡還想有點小金庫呢，什么錢都給春香管著，這對一個曾經(jīng)是現(xiàn)代人的莫凡來說，顯然是不自在的。
哪怕春香確實可愛。
莫凡的思緒飄了好一會，才把注意力放在了舞臺上。
還是陪著春香看完吧，莫凡也不想打擾這小丫頭的興致。
唰！
“狗官，拿命來！”
突然，莫凡聽到了一句大喝聲從身后傳來。
莫凡下意識的回頭一看。
這一看不要緊，直接把莫凡的大心臟都嚇了個半死。
一個全身黑黢黢的人直接在空中飄著，朝莫凡這邊飛過來。
這人手里還拿著一柄劍，發(fā)出來刺眼的寒光。
草！凌波微步？輕功？
莫凡很是驚訝，心里一陣懵逼。
不由想到，這是個武俠世界？
不不不。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家伙是穿的夜行衣？
然后，貌似，好像是要殺我？
?。?p> 莫凡終于反應了過來，這家伙確實是來刺殺莫凡的。
因為那句“狗官”莫凡還是聽清楚了的，而且貌似我背后身前都沒有能稱得上是官的人了吧？
莫凡前后仔細看了一眼。
想到這里，莫凡直接嚇蒙了。
旁邊的春香也是嚇得愣在了原地，現(xiàn)場更是一片狼藉，看戲的百姓都慌張的找地方藏起來。
“等，等，等一下，你確定要刺殺的人是我？”
莫凡很想說一句話，可是還沒有說出來，對方已經(jīng)飛到了莫凡身前，眼看那把劍就要刺進莫凡的胸口。
當！
這蒙面黑衣人的劍直接被打落擊飛掉，這黑衣人也被一腳踹退到了墻角。
呼！
“大人，你沒事吧？”
聽到這話，莫凡終于反應了過來，有點呆愣的朝說話人看了看。
原來是師爺傅聰領著刑捕頭及趕到了。
草！
勞資差點穿越過來才幾天就沒命了。
莫凡直接坐在了地上，連連大喘氣，后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