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先生,我能走了嗎?”
“當(dāng)然,先生,簽了這幾份文件你就能走了?!?p> 唐仁接過對面警察遞過來的文件,在確認(rèn)上面的內(nèi)容過后,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的檔案上不會出現(xiàn)什么污點吧?”
唐仁擔(dān)憂的詢問,他還不太熟悉米國的法律。
“這點你可以完全放心,”
負(fù)責(zé)唐仁的是一位有些年邁的白人警察,“監(jiān)控和路人的證詞都證明是那四個人先對你挑釁動手,而你是被動且被迫的還擊?!?p>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甚至?xí)鹪V他們,唐仁先生?!?p> “那還是算了?!?p> 米國的律師費可不是唐仁能夠承擔(dān)的。
“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會找上我?!?p> 疑惑的嘟囔,唐仁來到米國的時間不算太長,他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找自己的麻煩。
“關(guān)于這個,或許我能告訴你答案?!?p> “嗯?”
“領(lǐng)頭的那個——扎爾.布魯托,討人厭的小混混——他看見你從一位女士的房子中出來,而他似乎對那位女士有些屬于男孩的小心思,而且你是亞裔,又是生面孔?!?p> “就因為這種事?”
唐仁有些驚訝,合著自己是被人以為去和委托人室內(nèi)約會了。
而且,男孩?那個黑人佬看上去比自己都要大上幾歲!
“呵呵,在米利堅,你需要習(xí)慣這種事,畢竟大部分年輕人都是很沖動、莽撞的?!?p> “我看了監(jiān)控,你的身手真是不錯,四個人都沒有動到你哪怕一下,有興趣加入我們么?”
“哈,饒了我吧,我可過不了入職考試?!?p> 老警察樂呵呵的笑了笑,然后拿起唐仁剛剛簽的文件檢查了一下,“嗯,都沒有問題,你可以離開了,唐仁先生?!?p> “剛好我到巡邏時間,需要送送你嗎?”
因為需要錄口供的緣故,唐仁坐警車到了警局,而警局距離店里有將近五公里。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五點左右,要是走路肯定要走很久,而且米國的夜晚是非常非常不安全的。
“可以嗎?”
“哦,當(dāng)然,剛好順路?!?p> 唐仁知道這些警察肯定已經(jīng)調(diào)查好自己的住所,也沒有拒絕。
“那真是太謝謝了?!?p> 并非每個米國警察都是驕橫放肆的自我中心者,雖然很少,但還是會有一部分真誠履行自己職責(zé)的好人。
“哦,差點忘了,”老警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本,本.威爾。”
“唐仁?!?p> 唐仁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而后他才想起,自的右手手心有東西。
那枚銅板。
“好小伙子,我喜歡有禮貌的年輕人?!?p> 本似乎沒有覺察到唐仁手心的異常,帶著唐仁來到一樓:“稍微等我一下,我需要去交這份材料。”
“好的?!?p> 唐仁點了點頭。
“這需要一點時間,我還得交還配槍,你可以在這里等一會?!?p> 本從同事手中接過唐仁的私人物品——包括那個裝在黑色垃圾袋里的娃娃——貼心的提醒,示意唐仁在這里的候坐區(qū)稍微歇息一下。
雖然臨近晚上,但這里還是有許多警員來往,畢竟干這行的,加班是常態(tài)。
唐仁坐在藍(lán)色不銹鋼聯(lián)排椅上,把裝著娃娃的黑色垃圾袋放在一旁,刷著手機(jī)。
“雖然是夏天,但這里的空調(diào)是不是太冷了些?”
感受到雞皮疙瘩爬上胳膊,唐仁不自覺的環(huán)顧四周,想看看空凋到底是在什么方向,能不能稍微躲開一點。
他的視線轉(zhuǎn)到走廊盡頭,那里有一臺柜機(jī)空調(diào),本該白潔的機(jī)身已經(jīng)發(fā)黃,看上去不像有那么大功率的樣子。
“奇怪?!?p> 是因為時間比較晚了嗎?
畢竟唐仁剛到米國還沒多久,對于本地的氣候不太熟悉,這也是正常的。
他收回視線,發(fā)現(xiàn)身邊似乎有人要坐下。
“抱歉?!?p> 拿起放在旁邊座位上的袋子,唐仁重新將視線放到手機(jī)上。
“咯咯咯咯……”
嗯?
唐仁朝身旁看去,哪里有什么人,周圍連個影子都沒有。
突然,他感到右手手心一陣刺痛,張手一看,發(fā)覺自己手掌和銅板鏈接的地方,居然在不斷滲出鮮紅色的血液!
最關(guān)鍵的是,銅板已經(jīng)不知道顫抖了多久,這些血正是被銅板震出來的!
唐仁的臉色霎的一白。
他沒想到,就連警局里也會有這種東西!
那些‘異?!?!
最關(guān)鍵的是,他剛剛根本沒感覺到銅板的震動!
唐仁的腦袋微挪,看到一個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那似乎是個女性,撐著一把洋傘,而且她高得可怕,因為太過高大,只能彎腰走路。
“咯咯咯咯……”
聲音逐漸消去,飄散在空氣中。
唐仁頭皮發(fā)麻,后頸冷颼颼的,令人窒息的緊張感攥住了他的喉嚨。
和眼前所見比起來,就連手上的疼痛都不值一提了。
“嘿,唐,我想我們可以——哦,上帝,你在做什么?!”
本穿著自己的便服,一臉輕松的走了出來,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就看見唐仁的手在不停的顫抖,而且血跡斑斑。
他還以為唐仁要在警局里自O(shè)。
“我、我不小心被劃傷了——”
唐仁撒了個謊,剛好座下的椅子因為似乎因為年代久遠(yuǎn),空心不銹鋼扶手的一個地方斷裂,裂面很鋒利。
“我有點你暈血……很抱歉,本,我……”
老警察一把上前,按住唐仁的手腕。
這個動作讓唐仁嚇了一跳,因為他擔(dān)心自己手心的銅板被對方看見。
到時候要解釋是紋身還是行為藝術(shù)……他已經(jīng)開始思考這種問題了。
“看來只是表面?zhèn)?,但為什么會出這么多血?”
本好像到銅板似的,檢查了唐仁的手心后,松了口氣。
“需要包扎一下么?”
“???”
不是,老大哥,你沒看到我手心里的東西么?
“唐,雖然傷口很淺,但你要是放著不管,很可能會化膿,警局里剛好有酒精……”
“看著不像瞎子啊……”
唐仁用母語小聲嘀咕了一句。
“什么?”
“啊不是,我去廁所沖洗一下,回去在抹些碘酒就好了?!?p> “好吧,洗手間在那邊?!?p> 確認(rèn)唐仁的傷勢并不嚴(yán)重后,本指了指廁所的位置。
幸好和那個東西消失的地方是反方向的……
唐仁暗自慶幸,謝過老警察,去廁所清洗自己手上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