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過人?”
唐仁很疑惑,因為他在網(wǎng)路上都沒有看見這樣的報道,唯一能夠查到的就是蒙頓小區(qū)發(fā)生的數(shù)起失蹤案和怪事,僅此而已。
“真是難以想象,你們這些小年輕啊,就是膽大?!?p> 司機趁著等紅燈的功夫,為自己點上一根有點受潮的香煙:“這件事被警方封鎖了消息,所以知道的人很少?!?p> “我的一個同事前幾天載過一個女,也是到蒙頓小區(qū),第二天警察找上門,他才知道,那個女人的尸體在蒙頓小區(qū)的附近被發(fā)現(xiàn),而且根據(jù)尸體腐爛的情況推斷,絕對死了一天以上?!?p> “那、那他那天晚上載的難道是……”
唐仁很配合的表現(xiàn)出迫真害怕和好奇。
“沒錯,就是死人,這一下可把我那個同事嚇得夠嗆?!?p> 標準的怪談形式。
周圍的溫度都好像降低了幾分。
這類怪談往往都是通過出租車司機間口口相傳來使大眾知曉,其中少不了夸大和二次塑造,而且為了能夠成為自己談論的資本,主角往往會變成講述者自己認識的人。
至于真假,全憑聽者自己判斷了。
嘛,雖然知道套路,但每當聽見這種事,該害怕時還是會害怕,而越害怕便越要聽的更多不得不讓人感嘆,要是讀書時有這種態(tài)度,不愁考不上好的學校。
“所以說,小伙子,我知道年輕人喜歡追求刺激,但那種鬼地方還是不要去比較好——知道嗎,我有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兒子,要是他想去蒙頓小區(qū)探險,我一定會讓他跪在門口,然后拿皮鞭狠狠的抽他的屁股?!?p> 司機苦口婆心的勸導唐仁,但這沒有辦法改變唐仁的想法哪怕一分一毫,因為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對于司機的好心勸阻,唐仁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見到自己是在勸不動這個年輕人,司機也只能嘆口氣,不再說話。
路途不短,但是因為剛剛唐仁和司機的聊天消磨了一些時間,所以到達目的的過程并沒有多枯燥。
“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先生,”
黑人司機為難的說道,“前面被政府設了路禁?!?p> “沒關系——多少錢?”
“唉,年輕人總是不停勸——15美元1美分?!?p> 唐仁遞過去18美元,這其中包含了小費。
“愿上帝保佑你,孩子?!?p> 黑人司機虔誠的在胸口劃了個十字,他瞧了瞧唐仁,然后發(fā)現(xiàn)在他腰間露出了一個似乎是由銅板和紅線編織的東西。
那是唐仁從店里柜臺拿出來的銅錢劍。
“奇怪的東方小子?!?p> 小聲嘟囔一句,他才將車開走。
沒有去看開走的車,唐仁打開手機導航,跟著導航走了幾百米,然后在地上看到一個破損的路牌。
太陽幾乎快要下山,唐仁不得不拿手電照著那個路牌。
破碎的路牌周圍結滿蜘蛛網(wǎng),上面布滿了苔蘚,還有米粒似的蛆。
在旁邊有幾只鳥類的尸體,看上去應該是旅鴿,已經(jīng)高度腐爛,密密麻麻的爬滿了蛆蟲,路牌上的蛆蟲或許就是從這里爬過去的。
“嗚哇,好惡心?!?p> 嫌棄的用腳蹭了蹭路牌上的青苔,唐仁借著強光手電看清了上面斑駁的字跡。
殘缺的字母已經(jīng)被時間腐銷得殘缺且難以辨認,但唐仁還是輕松的看明白上面的內容。
“蒙頓……嗯,看來導航?jīng)]錯。”
米國的地圖導航更新頻率并不比國內,正是因為如此,唐仁才能找到早已拆遷的蒙頓小區(qū)。
繼續(xù)往里走,周圍的樹木粗大得可怕,孽生的雜草和布滿倒刺的灌木好像在嘲弄無知的來者,經(jīng)由陰冷的風吹過,發(fā)出陰森森的嬉笑。
即使是在人跡罕至的地方,這也實在太過于詭異和恐怖。
半身高地的雜草像是要把唐仁淹沒似的簇擁著,而年輕人早已伸出右手,感受在某個方向傳來的微微的顫動。
不多時,他已經(jīng)看到那棟不詳建筑的剪影,僅僅是顯露出的一角就能讓人感受到骯臟與破敗不堪。
幾只烏鴉掠過低空,發(fā)出聒噪的囂叫聲。
繼續(xù)接近,就在即將接近聯(lián)排樓時,唐仁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有道強光,直挺挺的照在了自己的臉上。
咔嚓。
子彈上膛的聲音?
“嘿!嘿!不準動!”
那是兩個穿著深藍色制服的警察,一個拿著手電,另外一個舉著配槍,黑森森的槍口正對唐仁的腦門。
“雙手抱頭蹲——等等,唐?”
“威利先生?
是的,站在唐仁面前的兩個警察之中,有一個正是把唐仁送回家的那個老白人警察——本.威利。”
“放下槍,盧道斯,這是我的朋友——嘿,唐,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
“戶外探險。”
如果在國內,這個借口是十分蹩腳且充滿漏洞的,但在米國就顯得正常多了。
因為真的有很多米國年輕人喜歡作死。
“戶外探險?你一個人?這里顯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唐。”
“而這正是我來的原因。你呢,威利先生?”
“因為一些工作上的原因,”
老警察聳了聳肩,“我和同事在追蹤一個逃犯,他的手上至少有三條人命?!?p> “逃犯?”
“是的,我們剛剛向警局發(fā)出了支援請求,不過幫手還沒有過來……”
“嘿,威利,”
另外一個警察有些不太高興的開口,“我們不該和一個平民說這些,我們應該讓他離開這里。”
“哦,拜托,盧道斯,唐是我的朋友,”
威利顯然是清楚同事的脾氣,稍微安慰了一下,然后看向唐仁。
“不過,他說得沒錯,你確實應該離開,唐,這里現(xiàn)在很危險?!?p> 真是一個善良的老警察。
唐仁心想著,然后認真的看向本.威利:“說真的,威利,如果我是你,我會明天早上再帶幫手過來?!?p>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現(xiàn)在離開嗎,東方人?”
被稱之為盧道斯的警察皺眉開口,口氣很是不滿,充滿責怪的意味:“還是說你是那個逃犯的同伙,希望能夠引開我們再接應他嗎?”
這句話并非出自盧道斯的被一,他只是想要盡快讓唐仁這個無關人士離開,畢竟一個平民出現(xiàn)在荒郊野嶺還是蠻危險的。
“我只是提個建議?!?p> 唐仁聳聳肩,還想要說些什么,就聽見聯(lián)排樓中傳出好幾聲槍響,似乎還能隱約聽見男人的慘叫。
“該死,難道那個逃犯在樓里見到了其他人?”
本暗罵一聲,將手電別在上衣口袋,將子彈上膛,看向自己的同事:“盧道斯,看來我們沒法等支援到了。”
說完這些,他看向唐仁,認真的道:“唐,說真的,你該走了,這里的情況很危險?!?p> 盧道斯瞥了唐仁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稍微收拾了下裝備,然后就和本一起沖進了大門中。
“等、等等——威利先生!”
知曉樓中還有其他事物的唐仁趕忙跟了上去。
本.威利對他不錯,如果可以的話,唐仁并不希望本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
但當他小跑著來到大門時,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深邃得令人窒息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