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山莊的那一刻,唐仁的右手就開始震動。
是銅板的感應。
銅板會有反應,也就證明這個山莊里,確實有一些不太正常的東西。
‘異?!?。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其,唐仁已經(jīng)開始愈發(fā)的依賴自己手心的這枚銅板。
別人看不見,甚至都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這枚銅板一定和自己父母的死有關系!
唐仁和保羅走在山莊之中,很快就看到一間十分華麗的建筑。
進入建筑,溫察正在等待這自己,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
“唐,我還以為你只是一個勇敢的年輕人,”
他看著唐仁說道,“你真的能夠解決……那些事嗎?”
他已經(jīng)被折磨得太久,幾乎每晚都不能夠睡一個安穩(wěn)的覺。
當初他還以為自己是身體出了什么問題,每天都去醫(yī)院做檢查,但是直到他自己真正見到一些難以言喻、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之后,才開始相信傭人們所說的并非是毫無根據(jù)的傳言。
唐仁感受著右手手心銅板的震動。
除了在警局的那一次,銅板每次都能夠帶給唐仁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久而久之,他已經(jīng)開始逐漸信任這枚銅板了。
“溫察先生,我需要先了解情況。”
沒有急于表現(xiàn)的做出空頭支票,唐仁盡可能的表現(xiàn)得像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
溫察看著唐仁一副信心十足、經(jīng)驗豐富的樣子,自己不安的心也被漸漸安撫了下來。
他招了招手,一個女傭走了過來。
她看上去有些年長,雙滿是厚厚的繭,一看就知道常做粗活。
“不要緊張,慢慢說。”
“好的……”
年長的女傭雙手揪著裙擺,緩緩回憶:“那天我記得是半夜,大約三點的時候,我聽到傭人房外有動靜,還以為是人起夜上廁所,但是動靜越來越大,我以為是小偷,就叫醒了幾位同房的女傭,拿著掃把和拖把防身,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出去之后,我們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正當我們打算回到房間去睡覺時,卻發(fā)現(xiàn)我們那間傭人房的門居然被關了起來,里面還傳出來很奇怪的聲音——”
她說到這里是,好像想起了什么很恐怖的東西似的,表情變得惶恐不安:“我們把門打開,然后看到一個黑影坐在床頭,對著我們怪笑,但是在我們尖叫過后又消失了……”
“當時我們在場的所有女傭都有看見,大家都嚇壞了?!?p> “之后的幾天,我們總是會夢到那個影子,在醒來的時候,脖子上都會有個手印,就好像有人趁著我們睡著時攥我們的脖子……”
一邊說著,她一邊露出脖子,能看到一個手印,很明顯,就好像是用紅墨水印上去的。
“介意讓我仔細看看么?”
唐仁詢問,因為他發(fā)現(xiàn)銅板似乎對那個手印有反應。
“當然?!?p> 唐仁走上前,將右手伸過去,隨著一陣熾熱,手印漸漸消失。
這是‘異?!挠绊憽?p> “唐,你做了什么?”
溫察很震驚,因為他此前請來的醫(yī)生也對這些手印束手無策。
“只是消除‘影響’罷了。”
盡可能的表現(xiàn)得神秘,唐仁輕聲回應道。
“都能夠消除,是嗎?”
“也許,”
他模棱兩可的答道,看向溫察,“還有其他人有類似經(jīng)歷么?”
“有很多,”
管家是一個年老穩(wěn)重的短白胡須老人,此時站了出來,與唐仁交流。
“幾乎所有住在這間屋子里的人都見過影子,僅僅只是看見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大家也都會做噩夢,”
說倒這里,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領,能夠看見一個鮮艷的紅色手印。
“也會出現(xiàn)這些……手印?!?p> 所有人?
唐仁有點驚訝,他還不曾見過如此大規(guī)模的‘影響’。
溫察深呼吸,“你能和我來一下么,唐?”
唐仁一頭霧水,跟著溫察來到了主臥,也就是溫察本人的房間。
待在這里,銅板震動的頻率更大……
唐仁眼神微瞇,做出判斷。
“唐,你看看——”
溫察脫下衣服,露出自己的背部。
“嘶——”
唐仁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就在溫察身上,有無數(shù)的手印,它們仿佛是血一般的鮮紅,非常瘆人。
“我每晚都會做噩夢,”
溫察有氣無力的說道,“這些噩夢摧殘著我的精神,每當我醒來時,身上就會出現(xiàn)這些手印?!?p> “有什么影響么?”
唐仁問道。
“我覺得它們讓我的身體愈發(fā)虛弱?!?p> “每晚從噩夢中醒來時,我都不能動彈,”
“那種感覺很糟糕,唐,真的很糟糕——那些女傭說的是真的,因為我也看到一個東西坐在我身邊,就那么獰笑著看著我——或許是在獰笑,因為我實際上看不到它的表情,只能感覺到它的惡意與嘲弄?!?p> “我懷疑自己很可能就要死去,你能救我的,對么,唐?”
“說不定呢?!?p> 唐仁把手貼到溫察的身上,一股滾燙的熾熱蔓延到自己的有右手之上。
很快,溫察身上的手印就漸漸消失了。
“感覺好些了嗎?”
“我覺得自己呼吸似乎順暢了一些。”
“那只是心理作用,你真正需要的應該是休息。”
唐仁收起右手,“你難道沒有找一些教會之類的人來進行一些……額,儀式么?”
他想知道湯倚的信息到底正不正確。
“怎么可能沒有,”
溫察很憤怒與不滿,語調激昂上揚“那些家伙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有些膽小的,住一個晚上之后就逃跑了!”
“那還真是……嗯哼,你知道我要說什么?!?p> 唐仁聳了聳肩,然后起身。
“我也許知道問題出在什么地方了。”
在這間屋子里,銅板的反應相較在外面,還要更加激烈一些。
“啊——”
突然,外面的女傭傳來驚呼,聲音分貝之高幾乎要將人的耳膜撕裂!
“它、它又出現(xiàn)了!”
就在這個尖叫傳來的瞬間,銅板突然劇烈的震動,幾乎都要把唐仁的右手震麻!
有情況!
唐仁第一時間打開房門,想要沖出去。
但下一瞬間,他停住了。
因為在門外的,是一張血肉模糊、幾乎看不見五官起伏的、沾滿鮮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