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由去做飯了,為葉柯。
“醒了就別裝睡了!”葉柯淡淡的說道。
床上的少女忽然坐起來,目光狠戾的盯著葉柯,跌跌撞撞的沖上來就要掐她的脖子,卻被葉柯精準(zhǔn)的捏住了手腕,反手過肩摔按在了地板上反制住。
見到這一幕,暗處的劍九松開了握緊了長劍的手。
雖然是法醫(yī),但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警校畢業(yè),對付一個小姑娘還是輕而易舉。
“能好好說話嗎?”葉柯手上的力道加重,小竹卻還是不住的掙扎,終于是疼的冷汗都下來了,只得道:“松開!”
葉柯依言松手,小竹趴在地上,喘了兩口氣,捏著手臂站起了身來。
“你似乎很不甘心?”葉柯坐下來,為小竹倒了一杯茶。
小竹眼中的不甘之色不減,“我為什么要甘心???我的計劃本來都成功了,二少爺馬上就可以繼承國公之位了,馬上他就會回來國公府了,我就可以守著他,看著他,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殺人還全無悔意,冥頑不靈?!比~柯?lián)u了搖頭。
小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哈哈哈哈哈哈,冥頑不靈?成王敗寇,你贏了,我無話可說,但是,我不服?。。 ?p> 原本淡定喝茶的葉柯,忽然捏緊了茶杯,猛地摔碎在了地上,厲聲罵道:“成什么王,敗什么寇,你覺得你自己算老幾?你以為你自己是誰?打天下的諸侯?你覺得你自己很能耐是嗎?你知道光叔怎么死的嗎?”
小竹一個下人,哪里能知道光叔是為什么死的,只能冷笑一聲道:“哼,又不是我殺的,他與人結(jié)怨被殺,本來就是天都在幫我,我本來可以完美脫身的!”
“天幫你?我告訴你,光叔是一個姓張的人殺的!那人是個仵作,是西山村的人,你知道他是誰嗎?”葉柯語氣淡漠,都是冰冷。
小竹的眼中浮現(xiàn)出了濃濃的震驚,旋即很快的平復(fù)了下來,將臉撇到了一邊倔強道:“哼,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自從那年母親被土匪殺了之后,我就是孤身一人了,天地間再沒有親人了,只有二少爺,為了他,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讓我去死?。?!”
“沒有人需要你為他做什么,打著別人的旗號,害人性命,達成自己的目的,還不惜陷害自己的朋友,到頭來還要你親爹來給你擦屁股,你還真是個虛偽啊!”頓了頓,葉柯忽然又道。
小竹忽然冷笑道:“哼!你在為他不值?”
“不值?”葉柯臉上都是輕蔑之色,“老張也是個該死的東西,為了自己的女兒就去害光叔的性命,自以為是父愛如山?也不過是個感動自己的狗東西罷了,我只是為光叔不值罷了?!?p> 到這時,葉柯已經(jīng)全都明白了,根本不存在什么老張謀劃復(fù)仇的事情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編的,無非就是想要自己承擔(dān)下來所有的罪責(zé),好讓自己的女兒能夠脫身,他來提刑司當(dāng)仵作也不過就是想要在京城謀個職位,守在女兒身邊罷了。
想來,老張應(yīng)該很多次都想和女兒相認(rèn),但是自己的女兒是個什么脾性,哪里有父親不清楚的?他肯定知道小竹此時一定十分憎恨自己,恨自己為什么沒有保護好母親,原本幸福的一家就這么分崩離析,哪里還有顏面見她?
小竹嘴巴張了張,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她本來以為葉柯是來為老張鳴不平的,可惜,她錯了,葉柯此時的靈魂是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人。
談話結(jié)束,前腳祝由帶著小竹剛離開,后腳祝由就端著一碗面進來了。
葉柯承認(rèn)祝由只有煮面的手藝還行,其他做菜的功夫......簡直慘不忍睹,撒歡兒的嘬完了面,葉柯便回房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葉柯就趕到了提刑司,這時,祝由已經(jīng)在牢房內(nèi)了,而他的面前,白布覆蓋了兩具尸體。
她愣了愣,瞬間就明白了,這是老張和小竹。
“大人,兩人都是服毒自殺的?!眲欧A報道,頓了頓,又添了一句,“屬下親眼所見。”
祝由點點頭,揮了揮手道:“此事,本官會上奏刑部核準(zhǔn),將他們安葬了吧。”
葉柯看了一旁面色冷漠的祝由一眼,很快便想通了原委,應(yīng)該是祝由交待了劍九將小竹押回來與老張見了面,之后大約都是些父女相見的戲碼,他們怎么死的,無所謂,因為,祝由早就料到了,也是故意的。
如果將此事呈報刑部,那么他們面臨的必然是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反正最后都是死,倒不如給他們個體面。
獄卒們按照祝由的指示安排他們二人的后事去了,此時,一名衙役抱著一堆東西來稟告道:“大人,這些都是老張生前的遺物,如何處置?”
“燒了吧。”
“是!”
葉柯忽然看到了那堆東西之中,有一本冊子,喊住了哪衙役,取了過來,發(fā)現(xiàn)是一本驗尸手記,隨后便翻看了起來。
上面記載的是王天北這些年來驗尸的經(jīng)驗,相對來說比較簡單,沒有太復(fù)雜的,這些知識對于葉柯來說也無甚新奇,看了之后,葉柯就放了起來,就當(dāng)做個紀(jì)念吧。
祝由將需要遞交給刑部的折子寫好之后,兩人便將光叔安葬了,做完這一切,葉柯才想起,自己定做的手術(shù)刀早就該取了,這些日子一直在奔波,現(xiàn)在該去取回來了。
祝由本要與她一起前去,但是由于還有公務(wù)需要處理,無法脫身,想來劍九在,便回提刑司去了。
正走在大街之上,迎面走來一個人對著她便行禮,這時葉柯才反應(yīng)過來,是國公府的門房。
那門房行禮之后,對著葉柯道:“大少夫人,您之前問我的問題,小的想起來了?!?p> 葉柯有些懵,“我問你什么問題了?”
那門房道:“就是您之前問我之前有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發(fā)生啊?!?p> 沉思了一下,葉柯想起來自己好像是問過這個問題,于是便點頭道:“怎么了?”
那門房悄聲道:“前些日子,青陽郡主回過一次國公府,”
這有什么稀奇的,她怎么說也是國公府的媳婦,葉柯便沒有放在心上,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p> 誰知那門房緊張道:“不是......那次,老光和我喝酒的時候還說呢,那天,郡主的一名隨從還拜托他去買了些藥材呢。”
葉柯猛然回頭看著他,眼中都是震驚:“你說什么?。磕銥槭裁床辉缯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