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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霽

鍛器

曦霽 何不惆悵 2075 2024-07-21 09:24:12

  “太古有仙,化大道而衍,故合九九之?dāng)?shù),人之曰大道無盡頭,然仙之窮盡也?!?p>  “這句話呢,大致意思就是,這仙啊,是從天道中誕生的,這天道劃分八十一種路,這仙,也有八十一位,世上的修行者修行的也是這八十一條路,修行路的盡頭便是這八十一位仙?!?p>  何必坐在搖椅上,抿了一口茶,看著眼前這一排排坐姿端正的小學(xué)生,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感覺身邊無風(fēng),又一腳踹醒身邊本應(yīng)給他扇風(fēng)卻在偷懶的“大黑耗子”。

  這“大黑耗子”,每次看到這丫的就讓何必氣不打一處來。

  那日,何必被這家伙撞飛,再次眼前一白,只見得那純白空間中的莫天機(jī)不知在狗狗祟祟地鼓搗著什么。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混蛋,不同的是何必喚出萬劍穿心,帶來了不同的風(fēng)格。

  然后呢,不出意外地醒來,何必并未急著睜眼,躺在床上,感受著周圍的情況,尤其注意那“大黑耗子”是否還在。

  一陣又一陣的聽聲音,身邊多出了不少的人。

  何必假裝幽幽醒來,看著周圍圍著的那一圈同樣魁梧的人,不由得聯(lián)想到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什么奇怪的世界。

  在一個身材魁梧卻拄著拐杖的老丈(?)的解釋下,何必了解了大概的情況。

  這是個神奇的寨子,本職工作是攔住善良的路人借用那么些許的錢財(cái),寨子里同樣親切友好的人們還會幫助那些身無分文的路人安穩(wěn)的下山,簡而言之,這幫人就是一伙打劫的。

  但是,土匪也要有追求,這個行業(yè)是碗青春飯,尤其作為家族企業(yè),文化的作用就顯得尤為重要。

  故而,在一波金錢收買下,寨子里的人們得知了那日有個教書先生途徑路過,作為文化培養(yǎng)的先決條件,寨子里的人便在這鄉(xiāng)間小道上將先生截了回來。于是為某位先生擋災(zāi)的何必,成為了一位光榮的村寨先生。

  別的不說,寨子在這方面確實(shí)下了很大的功夫,各類啟蒙書籍,甚至讓老古董何必對如今大夏的各方面有了新的了解。

  就如今何必教這幫孩子的是修行基礎(chǔ)理論知識,不得不說,編寫這本書的人,也真有點(diǎn)意思。

  這開頭的一句話,便講明了這世間修行的真相,卻又通過混淆的文字,給予了修行者希望,對這絕望的修行路的希望。

  成仙?哪里有這種可能?何必并未道破這一切,若是有那么一絲機(jī)會跨過仙這座“大山”,當(dāng)年他就不會被莫天機(jī)封印在劍山上幾千年,無數(shù)劍修也不會死在劍山之上。

  何必繼續(xù)講著,下面的孩子們也都在認(rèn)真聽著,關(guān)于這混淆的文字,這幫懵懂的孩子又能懂什么呢?

  待到日頭西沉,何必起身,孩子們便嗚嗚泱泱的跑出了學(xué)堂,看來大家都適應(yīng)了這種生活節(jié)奏。

  出了學(xué)堂,何必慢慢悠悠地往村長家走著,一路上,大人小孩都向著何必打招呼,何必也一一回應(yīng),看來他在這里過的還蠻不錯。

  掐指一算,自那日至今已半月有余,修為也恢復(fù)差不多了,何必思襯著,該為這村寨找位新的教書先生,及時脫身了。

  至于找誰,何必心里已經(jīng)有了新的人選,如今重要的是,怎么幫助村長把這人留下來。

  鐺鐺鐺,一陣打鐵的聲音傳來,不知何時,何必已經(jīng)來到了一處鐵匠鋪。

  作為一個成熟的山賊文化有限傳媒……寨子,鐵匠鋪的作用自然不僅僅是什么農(nóng)具制作,它的最核心的業(yè)務(wù),便是武器。

  十幾日前,何必假裝路過來到了這里,跟鐵匠“簡單”地討論了下造劍心得,那日以后鐵匠鋪產(chǎn)出了品質(zhì)更高的武器,幫助寨子進(jìn)一步提高了業(yè)績,何必成為了這里的座上賓。

  嘬著茶水,何必瞇著眼看著面前的鐵匠鍛造著兵器,他可太喜歡這種喝著茶水放挺了,這是何某人下了山以后培養(yǎng)出來的獨(dú)特愛好,為了維持何必的愛好,寨子里的人甚至將業(yè)務(wù)范圍又提高了一大截。

  鐵匠鋪的環(huán)境非常嘈雜,老鐵匠正在制作新的武器,旁邊的學(xué)徒時不時跟隨老鐵匠的指揮完成一些簡單的工作,隨著鐵器淬火的嘶啦一聲,一把新的武器成型了。

  那是一把3尺長刀,刀身寬厚,刀背鍛造如同某種兇獸的脊椎骨一般,不知摻入了何種礦石,整把刀的通體呈現(xiàn)出一種金黃色,雖還未開鋒,但自刀鋒處隱約可見一股血光。

  和那些短時間量產(chǎn)的武器不同,這把長刀是老鐵匠近一年來的心血,今日完成,它的任務(wù)便是明日的寨子祭典。

  沒錯,這是一把儀式刀,隨著老鐵匠的不斷打磨,刀鋒愈加鋒利,那隱藏于金黃之中的血色也逐漸逸散了出來。

  很漂亮的刀,何必給出了一句輕飄飄的評價,他見過太多神兵利器了,這刀,只能作為一種祭典的表演用具,真要論神兵利器,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

  老鐵匠也清楚,這把刀缺的東西太多了,它的“靈魂”,它的“氣勢”,這都是完全不夠的。

  很快,隨著長刀入鞘,老鐵匠讓出了位置,何必起身,取出了寄存在這里的一根鐵條,來到了鑄造臺前。

  他的動作輕柔,仿佛對待愛人撫摸一般,將鐵條慢慢于火上滾動,待到鐵條的每一寸,包括何必手持處都燒的通紅,才開始了鑄造。

  不同于老鐵匠一錘一錘的鏗鏘有力,何必的每一錘的落下都是死一般的寂靜,仿佛只是輕輕拂過一般,可隨著何必的動作,明顯可見鐵條在一點(diǎn)點(diǎn)縮小變細(xì)。

  老鐵匠知道,這是一種極為古老而可怕的鍛造手法,若是說普通的鍛造,是賦予武器靈性,何必的鍛造,則是殺死靈性。

  如此溫柔的敲擊,卻如同磨盤一般,殺死曾經(jīng)存在的靈性,殺死可能出現(xiàn)的靈性,最終鍛造出來的產(chǎn)物,便是“一具尸體”。

  摒棄了武器的任何成長性,換來的,只有傀儡一般的忠誠。

  鐵條越來越細(xì),直至敲擊停止,何必舉起一甩,鐵屑灑落,一把細(xì)劍出現(xiàn)在了何必手中。

  一把輕若無物,鋒利到了極致的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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