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神木之禍
沙漠里杵著這么一顆樹,令人費解。
樹上生活著這樣一群人,更令人側(cè)目。
田小生發(fā)現(xiàn),這群西城家的人。
吃喝拉撒睡,全在這里。
先說吃喝,這顆樹上結(jié)有兩種果子。
紅色的,果肉硬實,吃完有飽腹感。
藍(lán)色的含有大量的水分,咬一口水就往下滴答滴答。
感覺和灌湯包子差不多。
這兩種果子常年結(jié)出,西城家的人甚至不用屯糧。
這種果子也很神奇。
才過了一天,田小生就覺得自己體力充沛,爬樹也變得輕松起來。
這種現(xiàn)象很難用常規(guī)的知識解釋。
但考慮到這是在神木上,也沒有必要鉆牛角尖。
再說拉撒,就不用詳細(xì)描述了。
雖然這種事情沒什么難道,但講究場合。
但當(dāng)大家都不怎么講究的時候。
田小生也徹底放開了。
只不過這些不禮貌的東西掉下去,砸到人就不好了。
所以每次田小生解決的時候,都帶著深深地負(fù)罪感。
至于說睡覺,神木上有的是木頭。
砍下來做成木屋木床木窗,不要太方便了。
雖然還算愜意,但人又不是猴子。
為什么不住在地面上呢?
田小生提出疑問的時候,西城博雄顯得很為難。
“你不想說就算了,畢竟我們還不是朋友。我也不是你們西城家的客人。”
田小生戲精附身,開始大打感情牌。
果然,這招很有效。
“其實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我爹爹不許我說??杉热皇悄銌柕?,我就告訴你?!?p> 事情發(fā)生在西城慈死去兩年后。
木之國的上空,忽然降下一根巨大的木頭。
那木頭插在地面。
整個木之國發(fā)生了強(qiáng)烈的震動。
人和牲口,屋子和庭院,大樹和鮮花,所有的東西都沉入了地底。
一夜之間,整個木之國成了無盡的沙漠。
而這個木頭,則生根發(fā)芽,長成了參天的大樹。
大陸上的人稱這根木頭為“神木”。
木之國的覆滅,被稱為“神木之禍”。
田小生無法形容自己聽到這個故事時震驚的心情。
一根木頭,竟然毀滅了一個國家!
西城慈建立的國家——木之國,原來已經(jīng)不存在了。
同時,木之國的地貌也發(fā)生了變化。
土地從此無人問津。
但木之國的人,就沒有那么幸運(yùn)了。
五霸中的其余四國,開始趁火打劫。
到處抓捕西城家的人。
很多人被關(guān)起來,也有很多人被處死!
當(dāng)時的國主,是西城慈的兒子。
迫于無奈,他只好帶領(lǐng)子民躲到沙漠深處。
但四國聯(lián)軍依舊不肯放過他們。
不得已,他們最終逃上了神木。
這才躲過了一劫
這根毀了他們家園的木頭。
又成了他們最后的救命稻草。
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具有諷刺意味的了。
這么算來,西城家在神木上已經(jīng)生活幾十年了。
田小生點點頭,他終于知道西城殘那副畫像的含義了。
西城慈是個醫(yī)者。
他來找田小生的時候就說過,有很多人病死了。
這些人,可能就是四國中的人。
田小生分析,最終西城慈還是聽從了他的話。
他回到家中,開始給這些傷者治療。
畫像里的西城慈一手拿著藥草,一手給人看病。
醫(yī)者的慈悲之心躍然紙上。
但是,這些中很多人在后來的“神木之禍”中,背叛了木之國。
他們成了《農(nóng)夫和蛇》里面惡毒的毒蛇。
所以,畫里面的傷者都帶著丑惡的笑。
西城殘也是用這副畫時刻提醒自己。
寧做毒蛇,不做農(nóng)夫!
這么看來,西城殘不僅恨他的祖先,也恨四國之人。
“博雄,還有件事情我不明白。那個惡魔之子,真的有這個人嗎?”
在田小生的印象當(dāng)中,惡魔之子不是一個“人”,更像是某種圖騰,是人們崇拜或者信仰的對象。
在羅西村,村長就曾說過“不再供奉惡魔之子”話。
也是因為這樣,他才突發(fā)奇想。
冒充惡魔之子顯靈,果然嚇住了阿索他們。
但是,西城慈曾經(jīng)出來找過惡魔之子。
又說明他不是人們想象出來的某種神靈,而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在這一點上,田小生還需要更多的了解。
可當(dāng)他提出自己的疑問,西城博雄卻顯得很緊張。
“小生,在這里千萬不要提這個名字!”
“為什么?”
“因為神木之禍,就是這個人制造的!”
西城博雄小小的年紀(jì),臉上卻勾勒出成年人特有的仇恨。
這讓田小生很難適應(yīng)。
同時,他也很震驚。
神木之禍,竟然是惡魔之子親手造成的?
“為什么說是惡魔之子干的?”
“因為......”
“少主,原來你在這里?!?p> 兩人回過頭,西城水袖迎面走了過來。
她的神情很冷淡,雖然是和西城博雄說話,但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了田小生的身上。
西城水袖道:“少主,殘主剛才還在問,罰你抄襲的文章寫完了沒有呢?”
西城博雄惶恐地起身,問道:“水袖姐,你怎么說的?”
西城水袖道:“我說你正在抄寫,但很顯然我說錯了?!?p> 西城博雄笑道:“好姐姐,你沒說錯,我這就去抄。小生,我先走了,晚點在找你聊天。”
西城博雄一溜煙的跑開了。
只剩下西城水袖和田小生兩人。
田小生道:“你不告訴他夏木焚的事,看來是明智的。實在沒必要讓孩子背負(fù)這么多國仇家恨,生離死別?!?p> 西城水袖冷聲道:“你剛才說話的語氣,就像是我祖父又活過來一樣。但我祖父還是錯了,你也錯了。‘國仇家恨,生離死別’,是西城家每個孩子的必修課。他們要讓仇恨的種子生根發(fā)芽,才有決心和毅力,離開這里!”
“對于你說的話,我感同身受?!?p> 西城水袖笑了,眉宇間忽然生出一股怒氣。
“被一個毀滅了自己家園的木頭撫育長大,這種屈辱和不堪,你又怎么能感同身受呢?”
西城水袖緩緩地走過來。
田小生并沒有后退,而是問道:“所以呢?”
西城水袖抽出一把寶劍,架在田小生的脖子上。
“所以請問,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