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四名長老和魏玄的分身都消失在視野中,袁仙子艱難的轉(zhuǎn)過頭,用復(fù)雜的表情望著魏玄:“魏道友,你是怎么做到的?”
魏玄笑道:“一點機(jī)緣,一點奇遇,再加一點苦修?!?p> 袁仙子哼了一聲,道:“你不肯多說也無妨,反正你修為高對我也沒壞處,我正好有件事要你幫忙?!?p> 魏玄啞然失笑:“什么事,盡管說吧?!?p> 袁仙子突然轉(zhuǎn)過頭,道:“明荷,你先回蜀山,有魏道友陪著我就行了。”
女弟子還有些懵圈,點了點頭,用敬畏的目光瞄了魏玄一眼,低頭斂荏一禮,駕云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袁仙子挺直了腰,道:“魏道友,你應(yīng)該也很奇怪,我是如何在三百年內(nèi),修煉到陽神期的吧?”
魏玄猜道:“是不是遇到甚么奇遇了?”
袁仙子白了他一眼:“我可沒你那么好運氣,其實我的修為并不是這一世修來的,而是經(jīng)歷了十幾世!”
魏玄露出不解之色。
袁仙子道:“我們蜀山掌門有一種神通,能用秘法,將壽元將盡之修士的修為,轉(zhuǎn)移到本命靈劍上。等找到那人轉(zhuǎn)世之身,再將劍上的法力轉(zhuǎn)回來!”
精衛(wèi)贊道:“好手段,幾乎可以與帝王印媲美了!”
魏玄瞥向她手中之劍:“所以你之前的修為都存在青瀾劍中?”
袁筱雪輕撫劍柄,道:“是的,這柄劍是我父親給我的,我父親名叫袁守誠,是蜀山創(chuàng)派之人!”
魏玄怔怔道:“袁守誠?”
“是啊,魏道友聽過我父親嗎?”
“啊,沒、沒有?!?p> 袁筱雪幽幽道:“我父親創(chuàng)下蜀山派后沒多久,便憂傷而死,由大師兄接管蜀山派。世人只當(dāng)蜀山派是大師兄創(chuàng)立,無人知曉父親。”
“你大師兄便是燕赤霞嗎?”
袁筱雪點了點頭,冷冷道:“他是個忘恩負(fù)義之人,雖然他修為遠(yuǎn)超父親,但若沒有父親,他早就死了,可他卻從不對別人提起父親的存在!”
魏玄暗暗點頭,難怪袁筱雪每次提起燕赤霞,總隱隱露出不忿之意。
袁筱雪抬起頭道:“魏道友,我父親雖是憂傷而死,實則是因一人所致,我這次去月宮就是為了找那人!”
“那人是誰?”
袁筱雪一字一頓道:“嫦、娥!”
魏玄一愣:“嫦娥是月宮主人,你父親怎會和她扯上關(guān)系?”
“魏道友有所不知,當(dāng)年嫦娥曾下界一次,找上我父親,向他索要一物。初時我父親不肯答應(yīng),后來嫦娥說只要父親將寶物給她,她就與父親結(jié)為道侶!”
“所以你父親就答應(yīng)了?”
袁筱雪咬牙道:“嫦娥是天界第一美人,父親哪能抗拒!后來嫦娥得了寶物,翻臉不認(rèn)人,回到月宮,再沒見父親一面!”
魏玄凝思了一會,道:“所以你想替你父親報仇?”
“嫦娥違背諾言,奪了父親寶貝,又害父親相思而死,我怎能輕饒她!”
魏玄遲疑道:“你不會想殺了她吧?”
袁筱雪瞪著他道:“你是不是聽她是天界第一美人,舍不得殺她了?”
魏玄笑道:“我又沒見過她,怎會舍不得。只是她畢竟是有名的月宮仙子,也沒有親手殺死你父親,你教訓(xùn)她一頓也就是了,不必取她性命吧!”
袁筱雪哼道:“我本來就沒打算殺她,只奪回我家寶貝。”
精衛(wèi)忽然道:“魏玄,問問她那寶貝是什么?”
魏玄立刻問了,袁筱雪蹙眉道:“只聽大師兄提過一次,好像是一方?。 ?p> 精衛(wèi)驚喜道:“一定是帝王璽,帝辛和后羿都認(rèn)識嫦娥,她很可能在暗中收集人王至寶!”
魏玄神色一動:“莫非在月宮卜算出的人王至寶,指的就是帝王璽?”
“不,我的卜算顯示的是后羿弓!”女魃否決。
魏玄想了想:“那有沒有可能,后羿弓和帝王璽都在月宮?”
女魃遲疑了下,道:“那倒不無可能?!?p> “魏道友,你怎么了?”袁仙子歪著頭道。
魏玄收拾好表情,道:“沒什么,你父親那件寶貝是從哪里得來的,你知道嗎?”
袁仙子搖了搖頭。
魏玄眉頭一皺,帝辛的人王至寶怎會落到袁守誠手中,他隱隱覺得這中間有什么內(nèi)情。
袁仙子忽然道:“魏道友,你這三百年來,是不是都沒回過金蟬宗?”
“對啊,正要問你呢,你知道金蟬宗跑哪去了嗎?”
袁筱雪笑道:“貴宗搬到了東勝神洲,自三百年前人魔現(xiàn)世的消息傳出來后,三界就一片混亂,四大玄門和四大妖國在東勝神洲展開大戰(zhàn),許多小宗門都搬去東勝神洲助戰(zhàn)!”
魏玄愣了愣:“人魔?”
“對啊,就是那個在冥合宗大顯神威的藍(lán)發(fā)修士,他便是人魔,傳聞人魔現(xiàn)身,三界就要大亂,果然一點不假!”
魏玄摳了摳鬢角,有些無語,堂堂人王竟被人族視為人魔,而且他這三百年一直躲在地底苦修,這都能背到鍋?
“金蟬宗的人都還好嗎?”
袁筱雪淡淡道:“自從我去金蟬宗找過你后,你徒弟和師弟便常來蜀山,找我打聽你下落。金蟬宗現(xiàn)在很興旺,出了三個陽神期,你師弟也到了元神期,你不必?fù)?dān)心他們?!?p> 魏玄暗暗心驚:“三個陽神是誰?”
“朱佑圣,石開,妙音,這三人被稱為金蟬宗三杰!”
魏玄皺眉不語。
朱佑圣是真武大帝轉(zhuǎn)世,短時間修煉到陽神還情有可原,怎么石開和妙音也這般了得,他隱隱感覺這兩人也不簡單!
“對了,還有兩個金蟬宗弟子經(jīng)常過來找我打聽你的消息?!?p> “誰?”
“一個叫張元,一個叫李太。”
說話功夫,飛云駕著二人來到廣寒宮所在,廣寒宮位于東天門之外,坐落在一片灰白色的云層之上。
此處離星河很近,抬頭看去,無數(shù)星辰在黑夜之中爭光奪亮,星光灑在廣寒宮上,令整座月宮倍顯清幽。
魏玄正要駕云過去,突然,發(fā)覺云層之中有妖怪在打斗。
轉(zhuǎn)眼望去,只見一只陰神期妖怪正在與兩只元神期妖怪斗法。
不一會功夫,一只元神妖怪便被殺死,另一妖喊道:“我不參加茶會了,你放過我吧!”
那只陰神妖怪冷笑道:“現(xiàn)在說不參加,已經(jīng)晚了!”張嘴吐出一道紫光,將元神妖怪殺了。
陰神妖怪瞥了魏玄二人一眼,感應(yīng)到他們修為后,急忙收回目光,朝廣寒宮去了。
魏玄奇道:“剛才那妖怪說的茶會是什么?”
袁筱雪道:“一個月前,嫦娥廣發(fā)請?zhí)?,要在月宮舉辦桂花茶會,這三只妖怪應(yīng)該都是來參加茶會的?!?p> “那他們怎么打起來了?”
袁筱雪目光望向廣寒宮,說道:“聽說這次茶會背后另有玄機(jī),有人說嫦娥打算趁茶會選個道侶,有人說嫦娥得了病,廣招英杰,為自己治病,還有人說……”
“說什么?”
袁筱雪美目輕閃:“還有人說,嫦娥打算在茶會上出題目考教別人,只要有誰能通過考核,嫦娥便會奉上一件寶貝!”
魏玄醒悟道:“你懷疑嫦娥要送的寶貝。就是你父親那件,所以才來參加茶會?”
袁筱雪輕輕頷首。
來到廣寒宮入口,門外站著不少人和妖,個個修為都在元神以上,剛才那名殺死兩妖的陰神期妖怪也在其中。
入口被兩只妖怪把住了,一妖渾身泛銀,另一妖閃著金光,都是陽神修為。
一名元神期妖怪叫道:“嫦娥仙子發(fā)出茶會邀請,言明來者不拒,金角大王,銀角大王,你們修為雖高,卻不是此地主人,憑什么攔著大門,不讓我等進(jìn)去!”
魏玄心道:“原來這兩妖便是金角和銀角?!弊屑?xì)向二妖看去。
只聽銀角嘿嘿一笑,道:“大家都是明白妖,就不要裝糊涂了,嫦娥仙子名為開茶會,實為寶貝選主人,我兄弟二人最愛收集寶貝,自然當(dāng)仁不讓,誰敢跟我們搶寶貝,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這時,一名穿著斯文的文士上前,搖著扇子道:“好好一場雅會,被你們兩個俗妖給污了,你們強(qiáng)要阻攔,咱們就較量較量!”
魏玄用太虛真眼看去,發(fā)現(xiàn)此人是只黑熊妖,修為也是陽神。
金角大王冷冷道:“好,我和你動手!”
銀角大王急忙將他拉住,低聲道:“哥哥,這只熊妖手段不差,咱們雖不怕他,也沒必要和他消耗,還是留著手段對付里面的豬剛鬣吧!”
金角大王一只眉毛吊起,道:“熊羆怪,你進(jìn)去吧!”
旁邊一名蝎妖調(diào)笑道:“熊先生,您這樣的君子,莫非也動了心思,想來和嫦娥結(jié)為道侶嗎?”
熊羆怪慕人族圣賢書,幾乎所有書籍都有涉獵,平日以君子自稱,最喜歡別人稱呼自己先生。
他微微一笑,踱著優(yōu)雅的步伐道:“裊窕淑女,君子好逑,怎能不愛!”
那名調(diào)笑他的妖怪正要跟著他進(jìn)去,卻被銀角大王攔住了。
“我們只說他能進(jìn)去,你區(qū)區(qū)一個元神期小妖,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下界去吧!”
那蝎妖氣的跳腳,他本就沒打算抱得美人歸,只盼著見上嫦娥一面,一飽眼福。
哪只小小心愿都不能滿足!
妖群中另有一妖怪鼓動道:“大伙聽我說,他們兄弟修為雖高,但好漢架不住妖多,咱們一起上,不信沖不進(jìn)去!”
魏玄聽著聲音有些耳熟,轉(zhuǎn)頭看去,出聲之人身如嬰童,赫然是當(dāng)初攻打過冥合宗的火嬰大王!
圍觀眾妖群起響應(yīng),金角大王冷笑一聲,手腕一翻,一柄靈劍出現(xiàn)在手中,閃著七色霞光,正是他的鎮(zhèn)府法寶七星劍。
將七星劍朝空中一拋,寶劍立刻向火嬰大王斬去。
火嬰大王急忙噴出紫陽火,然而七星劍閃出一道藍(lán)色霞光,紫陽火便從中兩分。
火嬰大王大駭,正要逃命,七星劍又閃出一道金色霞光,他頓時不能動了。
就在七星劍要落在火嬰大王頭頂時,側(cè)面飛出一只金色圓錘,將七星劍磕飛了。
金角大王目光轉(zhuǎn)向一妖,沉聲道:“怎么,你們?nèi)f圣宮也想與我兄弟作對?”
金色圓錘的主人是一名面色憨厚的中年男子,他一拱手道:“金角兄,你這樣攔著大家,確實是你的不是,火嬰大王不過說了句實話,你便取他性命,也太過了吧!”
袁筱雪忍俊不禁道:“呵,想不到妖魔之中還有這樣的人物!”
魏玄用虛天真眼打量了中年人一眼,發(fā)現(xiàn)是只黃獅精。
金角大王森然道:“好,既然你要插手,咱們就過過刃!”
正要掣劍上前,銀角大王急忙拉住他,低聲道:“哥啊,你怎么又忘了,那黃獅精也是陽神修為,若是與他消耗,咱們怎么再斗豬剛鬣?”
金角大王皺眉道:“那你的意思是?”
“不如讓他過去吧!”
金角大王哼了一聲,道:“黃獅精,看在你祖師九靈元圣份上,這次饒你一次,你過去吧!”
黃獅精拱手道:“多謝兩位。”正要穿門進(jìn)去,火嬰大王喊道:“黃獅大王,你不管我們了嗎?”
黃獅精轉(zhuǎn)頭笑道:“金角兄既然放我過去,自然也會放你們過去,大家都趕緊進(jìn)去吧!”
銀角大王急道:“黃獅精,我們兄弟只說讓你進(jìn)去,可沒準(zhǔn)其他妖進(jìn)去,你就別管閑事了,趕緊進(jìn)去吧!”
黃獅精搖了搖頭,正色道:“銀角兄此話不妥,此處并非你們家洞府,誰進(jìn)去不該由你們決定!”
火嬰大王叫道:“說的對!你們沒資格在這攔路,趕緊讓開,我們都要進(jìn)去看嫦娥仙子!”
銀角大王重重哼了一聲,道:“黃獅精,你可想好了,我們兄弟有倆,你只有一人,真和我們斗起來,你可沒有勝算!”
黃獅精聽了此話,露出為難神色。
一旁的火嬰大王怕他認(rèn)慫,急忙將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眼,大喊道:“賽太歲,金角銀角兄弟這般欺負(fù)人,您這樣的大妖怎能不出來說兩句?”
一名肥頭大耳的綠袍男子結(jié)結(jié)巴巴道:“說、說什么?”
火嬰大王鼓動道:“您和金角銀角一樣,都是陽神大君,倘若被他們這般欺辱都不吭聲,將來整個妖界都會笑話你的!”
賽太歲頭上頂著個綠帽子,聞言吃了一驚,道:“會被笑話嗎?”
火嬰大王尖聲道:“您今天若是不出面,將來在三界就成為笑柄啦!”
“不、不能成為笑柄!”賽太歲大步走了出來,與黃獅精肩并肩,道:“金、金角銀角,你、你們趕緊讓開,放我們過去!”
金角大王冷冷道:“賽太歲,你可想好了,真要與我們兄弟作對嗎?”
賽太歲吃吃道:“休、休得猖狂,我、我二人合力,未、未必敵不過你們!”
銀角大王陰惻惻道:“賽太歲,你們倆非親非故,真動起手來,黃獅精會幫你擋法寶嗎?到時候命都沒了,名聲還有什么用?”
賽太歲一愣,瞄著黃獅精道:“是、是啊,我、我們倆不沾親不帶故,肯、肯定沒他哥倆配合好!”
黃獅精承認(rèn)道:“確實?!?p> 眼瞧兩妖要認(rèn)慫,火嬰大王大急,卻不知怎么勸說二人。就在這時,一道嘶啞的嗓音說道:“賽太歲,黃獅大王,你們別被這兄弟倆嚇唬住了!”
魏玄轉(zhuǎn)目看去,說話的是名披頭散發(fā)的道士,真身是只黑豹精。
那道士只有陰神修為,金角大王滿臉殺機(jī)道:“你說什么?”
披發(fā)道士笑瞇瞇道:“兩位大王此次為寶物而來,最忌憚的應(yīng)該是天蓬元帥吧,若是與我們在這里斗起來,兩位還有余力斗敗天蓬元帥嗎?”
金角和銀角被點破心思,臉色都變了,火嬰大王哈哈笑道:“說的對啊,他們不敢動手,大家別怕他們!”
金角額間青筋暴起,銀角急忙拉住他,低聲道:“哥哥,為了寶貝,暫且忍耐,等寶貝到手,再收拾他們不遲!”
金角沉默了一會,才微微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與銀角朝宮內(nèi)而去。沒了二妖阻路,眾妖齊齊進(jìn)入廣寒宮。
魏玄跟在最后,一邊走一邊打量廣寒宮風(fēng)景,大門之后是個廣闊的大庭院,正殿在最北面,正殿之外,有棵巨大的桂樹。
剛才先進(jìn)宮的熊羆精正站在桂樹下,被一名赤裸上身的男子擋住了去路。
那男子渾身肌肉隆起,極為精壯,右手握著一柄普普通通的斧頭,低著頭看不到表情。
熊羆怪手中折扇變成一柄黑纓槍,沉聲道:“來吧!”
赤身男子握著斧頭的手臂抬起,腳步不動,隨手掃了一斧頭。
一股狂沛的法力旋風(fēng)迎面而來,法力低的妖怪被這陣風(fēng)吹的直往后退!
熊羆怪身處風(fēng)力核心,原本單手握槍抵擋。然而,當(dāng)黑纓槍碰到斧頭后,他臉色急變,另一只手也抓住槍柄。
“碰”的一聲響,熊羆怪后退了三步才站定,贊嘆道:“力拔山兮氣蓋世,吳剛果然名不虛傳,難怪無人敢侵犯月宮!”
魏玄暗暗點頭,這赤裸男子果然是吳剛。
聽了熊羆怪贊賞,吳剛依然低著頭,一抬手,道:“仙子已在廳內(nèi)等候多時,請進(jìn)!”
熊羆怪手中的黑纓槍又變成折扇,唰的一聲展開,一邊搖著風(fēng),一邊邁大步朝正殿走去。
金角銀角正要跟著過去,吳剛抬起斧頭,攔住二人去路,悶聲道:“要想進(jìn)去,需能接住吳某一斧!”
火嬰大王臉色急變,怒道:“這是什么道理,嫦娥仙子之前說誰都能來參加茶會,并沒說要什么資格!”
吳剛淡淡道:“這是我的規(guī)矩,與仙子無關(guān)!”
火嬰大王冷哼道:“你不過廣寒宮一個看門的,有什么資格決定此事?”
吳剛平靜道:“連我一斧子都接不下的人,沒資格見仙子!”
火嬰大王還要再說,銀角大王嘻嘻一笑,道:“好,嫦娥仙子是天界第一美人,本就不是阿貓阿狗都能見的,這規(guī)矩合情合理,我先來試試!”
手提一柄銀槍,來到吳剛身前。
吳剛還是像剛才那樣隨手揮了一斧子,看不出用了多大力,可銀角大王卻比熊羆怪還不堪,一連退了五步才站定。
銀角大王一張銀臉微微發(fā)白,哼了一聲道:“力氣挺大的。”
金角大王一拍銀角肩膀,朗聲道:“兄弟,看哥哥的!”
“喀”的一聲,七星劍與斧頭碰在一起,金角大王身形晃了晃,不由退了半步,隨即飛快的將腿收回,紅著臉道:“嗯,當(dāng)今世上,能與本大王打成平手的人不多,月宮守衛(wèi)果然名不虛傳!”
魏玄暗暗好笑,金角大王顯然極要面子,明明輸了卻要裝作沒輸,還真以為旁邊人都是瞎子。
這時,火嬰大王大聲道:“讓本大王也來試試!”大步來到吳剛身前,舉著一根比他長兩倍的槍,大喝道:“來吧!”
只聽‘嗖’的一聲,吳剛斧頭揮過,火嬰大王如同一顆被打飛的棒球,消失在天際中。
這還沒完,一眾妖怪明知不是吳剛對手,但嫦娥的誘惑力太強(qiáng),眾妖還是輪流上去挑戰(zhàn)。
沒一會,庭院中只剩下個位數(shù)的妖了。
金角、銀角一直在旁邊觀戰(zhàn),瞧見一名陽神妖怪也被吳剛打飛,兩兄弟臉色好看了許多,有說有笑。
就在這時,金角大王看到魏玄兩人,臉色一變,厲聲道:“你們兩個是人類?”
剩下幾名妖怪臉色都變了,雖然在場大部分都是人類模樣,但那不過是一身皮,皮下都是妖怪,魏玄二人是唯一的人類!
吳剛也抬起了頭,他五官顯得有些木訥,但一雙眼睛黑的發(fā)亮,仔仔細(xì)細(xì)的在魏玄身上打量了一圈,又將頭低了下去。
銀角大王陰惻惻道:“人類也敢來這里!各位,大伙一起聯(lián)手把他們做了,怎么樣?”
一眾妖怪都點頭答應(yīng),只有黃獅精道:“我以為不妥,嫦娥仙子并未規(guī)定不許人類來此!”
金角大王怒道:“黃獅精,你發(fā)什么蠢,這些年人族與我們妖族在東勝神洲大戰(zhàn),你們?nèi)f圣宮也死了不少妖,你對人類還客氣什么?”
黃獅精正色道:“戰(zhàn)場是戰(zhàn)場,大家憑本事定生死,這里畢竟不是戰(zhàn)場,主人未發(fā)話,大家怎能隨意動兵戈?”
“不錯,這里是天庭廣寒宮,大家都收著點!”披發(fā)道士竟然也幫二人說話。
“誰敢在這里搗亂,我的斧頭可不答應(yīng)?!眳莿偟脑挒闋幷摦嬌暇涮?,他實力強(qiáng)大,連金角銀角也頗為忌憚,二妖哼了一聲,一起朝正殿去了。
接下來,剩下妖怪輪番上陣接吳剛斧頭,賽太歲后退十幾步,勉強(qiáng)接住了,黃獅精則一口氣退到門口,差一點就掉落云頭。
除二妖外,其他妖怪都被打出了廣寒宮,最后除了魏玄二人外,只剩下披發(fā)道士了。
他慢悠悠來到吳剛面前,連兵刃都不拿,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笑道:“來吧!”
吳剛一聲不吭,斧頭橫掃而去。
披發(fā)道士渾身法力忽然暴漲,瞬間提高到陽神修為,抬手一夾,用兩根手指夾住了斧刃。
就在這時,吳剛手中斧頭黑光一閃,披發(fā)道士連退數(shù)步才站定,瞇著眼道:“我就知道你這斧頭不一般?!?p> 吳剛依然低著頭,抬起左手道:“請進(jìn)?!?p> 披發(fā)道士笑瞇瞇道:“我不急著進(jìn)去。”轉(zhuǎn)頭朝魏玄二人看來,笑道:“該兩位了?!?p> 袁筱雪看了魏玄一眼,默默上前,手腕一翻,青瀾劍已在掌中。
咔的一聲響,青瀾劍與吳剛斧頭一撞,袁筱雪后退了兩步才站定,暗暗心驚:“此人好大的力量?!?p> 等輪到了魏玄,他取出太阿劍,正面迎向吳剛斧頭,他法力和神兵雖強(qiáng),但體魄是個弱點,退了三步才站定,拱手贊道:“好手段?!?p> 吳剛依然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倒是那名披發(fā)道士一直密切觀察著魏玄,見他退了三步,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進(jìn)入大殿。
這時,精衛(wèi)突然不滿道:“魏玄,你怎么不用人王御體訣?被一個陽神修為打退三步,也太丟臉了吧!”
人王御體訣是人王訣的高級應(yīng)用,元神期才能修習(xí),能大幅強(qiáng)化體魄,魏玄分身能擋住蜀山劍修,便是因為用了人王御體訣!
魏玄道:“你沒發(fā)現(xiàn)嗎?自從金角大王點出我人族身份,便有人在暗中窺伺我!”
精衛(wèi)醒悟道:“你是說有人在懷疑你身份,所以你才故意示弱?”
魏玄道:“如今我身份已露,找我的人絕不會少,還是謹(jǐn)慎些為好?!?p> 精衛(wèi)認(rèn)可了他的說法,沒有再傳來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