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濛的老爹原本是國家飛劍隊的教練,前段時間得罪了體委會的一位大佬,于是被貶斥到了彭蠡高中。所以,她也跟著一起轉(zhuǎn)學到了這里。
不過,她老爹雖然是被流放過來的,但校方對他們一家,卻是萬分的熱情和體貼。不僅對她的班主任千叮萬囑,要多多關(guān)照她,甚至,還在江城市區(qū)為她們一家安排了一套豪華的居所。
這些優(yōu)待,其實都源于她父親國家隊的金字招牌。假如她父親能為彭蠡高中培養(yǎng)出一兩個明星御手,校長和學校,不也能跟著沾沾光。
即便沒有培養(yǎng)出明星御手,光是易光楨教練的名頭往這里一放,明年的招生也能多一大噱頭。
畢竟,飛劍項目一直以來就是華國體育界的門臉。人們對飛劍的熱情,從華國重新站起來后,便從未消退過。
如果說靈氣衰退后,西方的崛起和擴張打碎了華夏人泱泱仙朝的美夢,那么飛劍運動在全球的火熱和華國取得的優(yōu)異成績,則是令華國人重新拾起了信心。
對于父親的遭遇,她覺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助父親在江城干出一番事業(yè),好叫體委會的那群人知道父親的才華和能力。
而且,這對她成為飛劍教練的夢想也大有裨益。
所以,她一到江城,還沒報道就提前潛進彭蠡高中,想看看這里的飛劍社,究竟是個什么水平。
只是結(jié)果遠低于預期……
“哎?!?p> 她撐著腦袋,嘆了口氣。彭蠡高中的飛劍水平,已經(jīng)差到讓她絕望的地步。她覺得以前來國家隊參觀的小學生們都比他們高明。
當她在替父親的前途感到憂慮時,卻不知坐在她旁邊的李景天正假裝認真聽講,實際卻在糾結(jié)要不要跟這個新同桌打個招呼。似乎,立了多年的,認真學習的flag今天竟然折在了一個女生身上。
“可是……我之前都沒跟班里人打過招呼,現(xiàn)在卻主動跟她打的話……”李景天的腳指頭已經(jīng)下意識的扣緊。
“易濛同學你好,我叫汪綱,歡迎你來我們班?!?p> 這時,李景天發(fā)現(xiàn)他前桌汪綱在小聲搭訕!
他的心頓時懸了起來,并暗暗罵道:“MMP,不好好聽課,搭個鬼訕?!?p> “哦?!?p> 清脆但冷淡的回答,頓時澆滅了汪綱的熱情。
李景天雖然不動聲色,實際上卻想跳起來喊一聲,“nice!”
易濛淡淡的掃了搭訕的男生一眼,旋即就收回了目光。她現(xiàn)在可沒功夫陪這群幼稚的小男生玩過家家酒。
當下課的鐘聲響起,她依舊沒有想到什么好辦法,本想出去透透氣,卻不料她的周圍突然圍滿了男生。
“易濛同學,我叫……”
“易濛同學,我叫……”
……
一時間,濃烈的荷爾蒙在教室里彌漫開來。
距離她最近的李景天,感受最為清晰,他雖然想沖上去將人群驅(qū)散,但這只存在于他的幻想。
我慫!哎……
李景天低著頭,無奈的離開座位。因為他明白,邊緣人有邊緣人的生活方式。將公主從困境中解救出來的,從來都不是街邊賣烤串的伙計。
強行出頭的下場……李景天光是想想就猜得出。自己如果在易濛面前,對男生們說出“請不要打擾到易濛同學”這樣的話后,會遭遇到怎樣難堪的囧境。
易濛聽著周圍嗡亂的聲音,感覺頭都要爆炸,不過初來乍到,她也不能表現(xiàn)的太不近人情。
所以,她想了想,不如跟這群荷爾蒙旺盛的生物聊聊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好啦,大家別吵,我聽說咱們學校的飛劍社快要納新了……”
“是的,就在下周五!”一個男生不等她把話說完,就急匆匆的跑出來顯擺。
易濛挑了挑眉毛,她其實很煩別人打斷她,但又不好發(fā)作。可剛想開口,卻又立馬被其他男生打斷。
“易濛同學也喜歡飛劍嗎!你喜歡哪個俱樂部,哪個御手?”
“易濛同學也會飛劍嗎?下次我們可以一起約劍!”
“就你這水平,還約劍?”
“就是,就是!”男生們開始起哄。
眼見這群荷爾蒙旺盛的生物再次陷入爭吵,易濛感覺自己做了件蠢事,她居然想讓一群發(fā)情的雄性生物和平相處。
“哼!我可是南三區(qū)飆劍最厲害的團體,迅星的成員,就連江城第一下山御手滕源隊長都說我很有飛劍天賦!”
就在她扼腕嘆息,捂額頭痛的時候,耳朵卻敏銳的捕捉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同學,你叫什么名字?”
“池……池谷浩!”
池谷浩萬萬沒想到,新來的轉(zhuǎn)學生女神,竟然會選中他!他頓時感覺一股幸福從天上落下,砸在了自己的頭上。
所以,他頓時精神抖擻了起來,洋洋得意的迎接著周圍人嫉妒的目光。
“谷浩同學,你剛才說的迅星,還有江城第一下山御手的事情,能跟我詳細的講一下嗎?”
“沒……沒問題!”
……
離開教室的李景天自然不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接下來的一天里,易濛也沒有跟他這個,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同桌,說過一句話。就仿佛那天在教學樓下,他們從來沒有遇見過一樣。
李景天氣餒的嘆了口氣,悄悄偏著頭,從余光里打量對方,他甚至還借翻書包之由,想跟對方來個命運對視。
只是,對方的眼里一片淡然,就仿佛冬季清晨彌漫的濃霧,他看不出對方眼里一絲一毫的情緒,但卻明白了一件事情,對方連多看他一眼的心思都沒有。
但易濛并不是完全沒注意到他,只是她單純覺得,只是見過一面,說過一次話的人,跟陌生人有區(qū)別嗎?
至于李景天幻想中的四目相對,然后擦出什么火花的心思要是被易濛知道了,她絕對會翻個大大的白眼,然后吐槽道:
“大哥,你留海那么長,誰看得到你的眼睛啊!”
放學后,李景天還在收拾書包,就聽到池谷浩走到易濛旁邊,溫柔的說了句,“易濛同學,晚上電話聯(lián)系。”
“好的?!?p> 聽到二人的對話,李景天感覺晴天一聲霹靂,就好像驚蟄的雷聲,將他心中名為羨慕嫉妒的蟲,從冬眠中喚醒。
“池谷浩這廝竟然要到了聯(lián)系方式!”看著對方興奮離去的背影,李景天剛想在心中詛咒對方,可立馬又泄了氣。
“可我就算要了聯(lián)系方式也沒用……”
李景天的神色黯然。
因為他家連手機都沒有,別人要聯(lián)系他們家,甚至還得打電話到文錦里胡同口的小賣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