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將我放了下來:“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我抓住了他的手臂:“公子待我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不如就讓小女子跟隨您?”
“堂堂宰相府小姐,竟然如此?!崩钫驯愕溃骸芭e手之勞,小姐不必在意,還請小姐回去,不要為難在下?!痹捖?,他便拉開了我的手,這樣的手法,只有他……我伸手就要掀他的素紗,李昭向后仰了仰:“小姐這是何意?在下有傷,不便見人?!?p> “是嗎?”我縮了縮手,難道是我多想了?
也對,前世的我早就死掉了,楊晨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于是我便道:“那個,實在抱歉,也許是我認錯人了?!蓖蝗?,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我趕緊躲到了男子身后,道:“求求你了,趕緊帶我走,不然,我肯定會被打死的……”
李昭嘆了一口氣,看來他這個未來的太子妃,還挺能折騰,一點都不安分。只見付辰從不遠處走來,眼底中蘊含著怒意:“臭丫頭!趕緊給我回去?!蔽叶阍谒纳砗?,向付辰做了一個鬼臉:“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氣,爹爹?!?p> 付辰便道:“請公子讓一讓,我要好好管教一下小女,瘋丫頭……”付辰走近了李昭,我瞬間就躲到了李昭的身后:“救我救我?!贝笕耍瑒e來無恙。李昭掀開了素紗,絕世俊顏露在了付辰的面前,付辰愣了愣神,神色有些慌張:“老臣……”李昭做了手勢:“本宮身份不便外漏,未來妻子,我自會照料。不必行禮,現(xiàn)在,請你把你的人,退下?!?p> 付辰后退了幾步,道:“罷了,你獨自一人在外頭,好好照顧自己?!痹捖?,他便轉過身離開了。我戳了戳李昭:“為什么這么快就走了?你都對他說了什么?”
李昭將素紗掀下:“你不用知曉,你現(xiàn)在只要乖乖跟著我就好?!?p> 我繞到他面前:“你區(qū)區(qū)一介草民,竟然敢這么跟我講話?當真我不敢動你?”男子淺淺一笑,發(fā)出了溫潤的聲音:“那你回去便是了?!痹捖?,他和顧哲就要轉身離開,我急忙拉住了他的手臂:“別別別,我錯了,我現(xiàn)在回去,沒臉沒皮的。”
“知道就好。跟緊了?!崩钫训靡庖恍?,又問:“不知小姐認為,大瀛國的百姓如何?”我才剛剛穿越過來,什么都不知道,被他這么一問,我就說出了及其敷衍的評價:“民風淳樸,百姓富足,很好啊,有何不妥?”
李昭停住了腳步:“不對。雖然京城是如此,但是邊關卻時常有外族侵擾,百姓生活及其艱難,看來小姐還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真真是千金?!闭f實話,這種被人知識吊打的感覺實在是非常不爽。于是便道:“看來公子時常游歷?知道的還挺多?!?p> 李昭余光間瞥向了我:“我知道的不多,不過,他倒是知道許多?!痹捖?,顧哲便低下了頭:“在下不敢?!鳖櫿懿幌袂笆酪粯?,感覺上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我便道:“原來如此?!痹捯魟偮?,肚子便不爭氣的叫了……
“看來小姐餓了?!崩钫牙×宋业氖郑白甙?,請你吃飯?!?p> 我停住了腳步,凝視著眼前男子,這莫名的熟悉之感,究竟是怎么回事……李昭見我站在原地,便問:“小姐這是怎么了?”
“我不喜歡別人這么叫我,你叫我小潭就好?!蔽一卮稹?p> 李昭便道:“小潭?挺好聽的,那就這么叫吧,怎么?還站在這里,不想吃飯了?”我搖了搖頭:“沒有沒有,那個,能不能快點,我真的好餓……”
——皇宮【二皇子寢宮】
女人坐在椅子上,手上戴著一枚玉鐲,皮膚細膩,臉上抹了一些脂粉,上了胭脂,發(fā)髻上卻有一些白發(fā),帶著一些銀釵,釵子上掛了一些紅珊瑚墜。她對面坐著一位男子,身穿白衣,面冠如玉,一頭黑中發(fā)亮的青絲,同樣緋紅的嘴唇,笑起來露出淺淺的酒窩。
這名女子便是當今貴妃,而對面的男子正是她的獨子,李靖,當今瀛國二皇子。
“不知母妃今日擺駕,有何事所議?”李靖問道,他拿起了一杯茶,吹了吹,茶香溢散,輕飄千里。
“今日太子微服私訪,你可知道?”徐貴妃問道?!白匀恢?,兄長出駕東宮,京城皆知?!崩罹笢\淺一笑,嘴邊的酒窩露出,顯得更加迷人。徐貴妃壓低了聲音,顯得有些神秘:“兒啊,這可是我們利用的大好機會?!?p> 李靖不解的皺了皺眉:“母妃的意思是……”
徐貴妃輕笑了幾聲:“太子還是太年輕了,他如今沒有了禁衛(wèi)軍保護,身邊只有一個顧哲,反而容易下手,你那些死士,今日便派的上用場了?!?p> 李靖放下了手中茶杯:“母妃是想……不可,那可是我的兄長,我怎可……”
徐貴妃的笑容逐漸凝固,她搖了搖手中茶盞,語氣間顯現(xiàn)了不滿之意:“就知道你會那么說,本宮已經(jīng),放出死士了?!?p> 李靖起身,道:“母妃怎可這么做?這些年來,您擅自培養(yǎng)死士,也就罷了,怎可對皇兄痛下殺手?”
徐貴妃便道:“你懂什么?他不死,你怎么能出人頭地?母妃都是為了你好,如今你責怪我也沒用,死士已經(jīng)出動了,如果太子遭遇不測,也可以解釋為土匪所為,京城人多口雜,誰會在意是誰下的手,這樣一來,你皇兄不也多了一份美名?”
李靖開始不安的徘徊:“可是如果失敗了呢?皇兄總會查到的!”
徐貴妃便道:“如果行動失敗,死士就會服毒自殺,這件事情最后也只有你我二人知曉,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京城【清水客棧】
此刻的李昭,有些傻眼,一桌子的好菜,都被我吃干凈了,他從來沒見過這么能吃的女人,便道:“你還要嗎?”
“不用了不用了?!蔽掖蛄藗€嗝,一臉滿足的樣子。就連顧哲也有些吃驚,道:“公子,您還沒吃多少吧?”
“不……不用了,我看著就飽了?!崩钫逊畔铝送肟?,從衣袖中拿出了一袋銀子:“你把這個拿給掌柜,就說,要三間房?!?p> “是。”顧哲接過錢袋,便離開了。
“不好意思啊,你還餓不餓啊?”我看著他,吞咽了一下。
“不餓?!崩钫褟娙绦σ?,“小潭,你平時在家里,都是這般模樣嗎?”
“嗯……算是吧。”我沖他笑了笑,“那個,謝謝你。”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人們驚慌地叫聲,李昭回頭,只見幾名黑衣男子沖了進來,只見他們手里拿著刀,在客棧中巡視,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戴著素紗斗笠的男子,沖上前就持刀要砍。李昭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臂,他從小習武,用力將死士的手臂一扭,那名男子發(fā)出了慘叫,李昭用腳將他一踢,他便倒在了地上。我湊上前,想看明白,突然,被李昭抱住,耳畔中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音,鮮血滴到了我的衣袖上。我低頭一看,是神秘男子替我擋了一刀。那名刺客也倒在了地上。
顧哲扶住了李昭,道:“公子,你沒事吧……”
李昭昏了過去,沒有回應顧哲。這次只沖進來兩名死士,倒在地上的服毒自殺而亡,沒留一個活口。
而就在此時,李昭的素紗斗笠滑落,我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神情,最不想,最恨的容貌……怎會是他,他怎么又闖入了我的世界,這些問題在我腦海里環(huán)繞著,久久不散。
顧哲見我看到了李昭的真容,有些慌張,但他也顧不了那么多,背起李昭就去找郎中了,而我?guī)缀跏菬o意識的跟隨著他,還是有些不可置信,更多的害怕堆積在心里,上一世的楊晨害我家破人亡,而這一世,難道還會因為他重蹈覆轍……我不敢想,也不愿意想下去,可是他為我受傷又是為了什么……讓我心里過意不去,再次折磨我?
——醫(yī)館
開醫(yī)館的是一位年邁的郎中,他走出了門,道:“二位不必焦急,公子已無大礙?!鳖櫿芩闪艘豢跉猓骸岸嘀x,救命之恩,定當涌泉相報。”
我見門開了,便急匆匆的進去。郎中便問:“這姑娘,是他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