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蚊子,哪個都知曉。談到血案,誰都會驚悚??墒俏米优c血案連在一起,仿佛是個笑話,因為蚊子吸人血,經(jīng)常被人拍得血肉模糊。這樣的血案時常發(fā)生。
邱楚是位司機,司機應(yīng)該說是最有耐心的職業(yè)。
每次載雇主出門,都得等候多時,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長久的等待。為了消磨時間,他會將移動充電器充滿電,以防在路旁等待時手機沒電。不過,手機里除了游戲,還是游戲。邱楚也不懂得其他的玩法,只會簡單的手機游戲。
只是雇主從不理會邱楚的感受,他認為紅色的票子比什么都更讓人興奮。
這天,天剛亮雇主便要求他出車,載出城。
邱楚來到車庫取車,打開車窗,將車內(nèi)一夜的渾濁空氣散發(fā)出去。坐在車內(nèi)吸了口煙,暖暖車。此時,聽到一陣嗡嗡的蚊子低吟。
邱楚打開車門,四處翻掀,沒能看見蚊子。
或許在自己擺弄時,蚊子早已逃離,邱楚思忖著。也許這只蚊子是剛開車窗時才進入的,要是昨晚便躲入車內(nèi)的蚊子,那不是經(jīng)過一夜的伺機而動,等一個不注意給蟄一下,那可好似一夜的情仇。
取車走人,一路往后的倒樹,邱楚并沒有太在意。這就是他的工作,他曾經(jīng)激情滿懷的想干出一番事業(yè),早就被平淡與無奈沖垮了。
激情是什么,就是四射的街燈加上飄艷而過的短裙。邱楚一個徘徊城市邊緣的人,他不敢奢望什么,遠遠瞧見便也就是這樣了。
雇主交待了幾句,丟下了幾張票子,唯一的要求就是緘默。規(guī)矩邱楚明白,他望望車窗外,依然美艷的霓虹,眼前竄過的皙白。
今天雇主卻沒有以往的要求等候回程,而是讓邱楚自行返回,邱楚慶幸可以跑去酒吧喝一杯,找找樂子。
車在高速上奔馳,心卻歡欣,因為難得不用寂寥地在路旁傻等。突然,耳畔卻一陣蚊子的吟唱。
蚊子或許是專門破壞人的好心情的,只見一只瘦弱的蚊子飛到邱楚的眼前,一陣炫耀似的飛旋,仿佛在空中來了一個托馬斯全旋。
邱楚左手按住方向盤,右手一抓,希望一擊命中。車還在前行,蚊子似乎沒有再出現(xiàn)。此時的邱楚卻無緣故地激動而起,似乎找到了快慰感,對于捏死一只在自己面前逞能的蚊子。不,應(yīng)該是對自己一臉不屑的雇主。
邱楚哼起了歌,耳畔卻有著一個附和的聲響,蚊子并沒消亡,而是猖狂地飛到他的頭旁。那蚊子的吟唱就是一種挑釁,邱楚閉上了嘴,注視著蚊子的動態(tài),精神都集中到了蚊子一側(cè)。右手揮舞著,拼著命要讓蚊子葬身大手之下。
可蚊子的聲響卻一直響徹耳旁,就像主角一樣有著不死之身。
邱楚開始狂躁,他不忍一只小小的蚊子欺到頭上。蚊子四外飛竄,邱楚雙手抓舞。
而后,車在高速上碰撞上欄桿,車翻的那一剎那,邱楚抓住了蚊子。蚊子在邱楚的手掌中成了一堆黑灰的肉泥,邱楚倒在血泊中,可他的臉上卻掛著微笑。他好像看到自己扇了雇主一個重重的耳光,然后滿足地笑了。
生活中當我們處在卑劣的情形中,我們只會向著更加卑劣的方向使壞。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傷感與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