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夜擾
恍惚中好像回到了之前在山洞的時候。
時隔這么久,
趙戰(zhàn)擁著月嬌嬌時心臟依舊會跳的飛快。
“嫂子家的小狗崽最近已經(jīng)可以吃飯了,明天我去她家把狗崽抱回來。”
他人不在,總要給小姑娘找點讓她開心的事來。
“不知道等我回來的時候,那兩條小狗能長多高。”
“三四個月,差不多要長到你的小腿肚了?!?p> 兩人在黑暗中相擁,明明是閑話家常,空氣中卻氤氳著難舍難分的氣息。
“你聽,”月嬌嬌推了下趙戰(zhàn),“外面的人應(yīng)該準(zhǔn)備散了,你過去看看,送送瓦格勒他們,過幾日你跟著他們?nèi)ツ?,路上還要互相照應(yīng)呢?!?p> 趙戰(zhàn)緊緊的把她抱在懷里深吸口氣,而后才戀戀不舍的把人放開,“那我去去就回。”
“快去吧?!?p> 趙戰(zhàn)轉(zhuǎn)身出門。
秦媽剛好在后院里看到他的背影,想了想敲了臥房的門,“小姐,后廚的熱水一直溫著,要不要我?guī)湍噙^來?”
“秦媽,很晚了,你要早些休息,”月嬌嬌走到門口,“這么晚了您別幫我打水了?!?p> 掛在房檐下的鐵片‘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突然作響。
月嬌嬌嚇了一跳。
“小姐,你聽,是不是有人在敲咱們的大門?”
秦媽搓了搓胳膊,“一定不是姑爺,姑爺才不是這么莽撞的人?!?p> “我們過去看看?!?p> 月嬌嬌進了書房先拎了個趙戰(zhàn)特意找人給她做的匕首,然后帶著秦媽朝前院走。
“孫伯伯?”
孫大夫夢中被人吵醒,這會兒脾氣差的要命,“你們怎么出來了?老夫守在前院呢,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月嬌嬌急忙跟上孫大夫的腳步。
秦媽見狀,也不敢耽擱,快步跟上。
院門從內(nèi)打開。
月嬌嬌看著躺在地上的人驚呼一聲,“是方天俸!”
“等等,”孫大夫見月嬌嬌和秦媽想去抬人開口阻止,“我先看看他受了什么傷,別再被那么一動傷的更重?!?p> “秦媽,你去屋里拿兩盞燈過來?!?p> 秦媽慌里慌張的進了屋。
“嬌嬌?”到村口送完瓦格勒的趙戰(zhàn)看到自家門前的幾人一臉驚訝,小跑著到了月嬌嬌的身前,“怎么出來了?”
“方天俸好像出事了。”
月嬌嬌指著躺在地上的人,“孫伯伯正在給他把脈。”
“油燈來了!”
一盞油燈放在地上,另外一盞被孫大夫拿在手里,仔細(xì)觀察方天俸的身上有沒有傷。
“來這之前,他應(yīng)該被人圍住毆打了一頓,”孫大夫上手摸遍了方天俸身上的骨頭,見沒有塌陷歪斜刺出便立刻喊了趙戰(zhàn),“快,去我房里把濟言做的那幅擔(dān)子抬出來?!?p> 趙戰(zhàn)拔腿就奔了過去。
擔(dān)子拿來,趙戰(zhàn)把方天俸挪到了上面。
“老夫跟你一起把他抬進房間。”
“孫伯伯,您先歇著,我來就好?!?p> 孫大夫連胡子都基本全白,趙戰(zhàn)怎么可能讓他和自己抬方天俸那么重的一個人。
好在院里當(dāng)初鋪的青石板,平滑整齊沒有凸起。
趙戰(zhàn)直接一路把擔(dān)子拖到了孫大夫的房間。
“孫伯伯,他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他的腦袋應(yīng)該是被棍棒敲過,再加上他又沒有好好休息一路找過來,應(yīng)當(dāng)是暈過去了。”
方天俸的身上扎了不少銀針。
“你們先回去吧,看他這樣起碼要睡個一天一夜,你們明天再過來看他,別都在這里熬著?!?p> “孫伯伯,我?guī)湍粗?,”趙戰(zhàn)看著孫大夫困倦的眉眼,“萬一方兄半夜有個萬一,我還能幫著你打打下手?!?p> “行,”孫大夫點了點頭把手一松,“那你一盞茶之后叫醒老夫。”
他是上了年紀(jì)的人,若是沒有休息好,可不敢保證自己施針的時候準(zhǔn)不準(zhǔn)。
“嬌嬌,你和秦媽先回去。”
趙戰(zhàn)拍了拍月嬌嬌的肩膀溫聲安撫,“如果方兄醒了,我第一時間過去喊你?!?p> “秦媽,你幫嬌嬌準(zhǔn)備幾個湯婆子把她的床鋪暖一暖,太冷了她會整晚都睡不好?!?p> 這會兒也不是矯情的一定要跟趙戰(zhàn)親親我我的時候。
月嬌嬌乖乖點頭,“那你在這守著,我等會讓秦媽給你煮碗面送過來。”
今天的篝火盛宴,他全程都只顧著護著月嬌嬌了,自己還真沒吃上幾口。
這會兒聽到月嬌嬌提起,趙戰(zhàn)也感覺自己有點餓意,“那就麻煩秦媽了?!?p> “都是小事,姑爺你在這等等。”
一夜過去。
孫大夫昨夜收了針之后又接著睡了過去。
他如今覺少,天還沒亮的時候便醒了過來,跟趙戰(zhàn)換了個位置守著方天俸。
“趙兄……”
一聲極為微弱的聲音傳來,正在門邊煎藥的孫大夫聽到動靜立馬湊了過來,“你醒了?”
“孫大夫?!?p> 方天俸捂著腦袋,剛動一動便痛的想死,忍不住又跌了回去,“孫大夫,多謝你救了我?!?p> 他的嘴唇干裂到一開口便朝外滲血。
整個人像只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吧唧。
“方兄,你醒了?”躺在床上的趙戰(zhàn)翻身下床到他跟前,“你這是怎么了?是誰打的你?”
“趙兄!”
方天俸臉上也灰撲撲的,頭發(fā)上還夾雜著摘不掉的碎草屑。
見到趙戰(zhàn),他一把抱住他的肩膀,嘴巴一咧便開始嚎啕大哭,“趙兄!從今以后,方遠(yuǎn)鏢局就不存在了!”
“趙兄!”
方天俸哭的極慘。
聲音穿過墻壁讓后院的月嬌嬌也聽的分明。
“秦媽,是不是方公子在哭?”月嬌嬌把手中的話本放在桌上,“我去前院看看,是不是他已經(jīng)醒了?!?p> 月嬌嬌趕過去的時候,孫大夫正好守在院內(nèi)。
見到她過來,孫大夫擺了擺手,“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心里正難受著呢?!?p> 方天俸哭了不停。
月嬌嬌便端了個凳子坐在門邊,沒有貿(mào)然進去打擾他。
“方兄,”趙戰(zhàn)的衣服都濕了一片,他塞了個帕子到方天俸手里,“好好擦擦,然后把你遇到了什么事再慢慢跟我說,我今天不忙。”
“趙兄……”
方天俸直接用寬大的袖子抹了把臉,“好,我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