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七人所站立的位置,并不是隨意選取,而是正好相合了北斗七星之位!
這是一個陣法!
當然,這不是什么天罡北斗陣,而是七曜合擊術(shù)!
徐浪不僅看出這是七曜合擊術(shù),他還能看出這七人的合擊之術(shù),勉勉強強就是個入門級。
之所以他會這么清楚,是因為在那三百冊人階功法之中,有一冊功法名為天星斗魔訣。
而七曜合擊術(shù),就是其中的一種手段!
理論上集合七個鍛骨大成武者的實力,以七曜合擊術(shù)之威,雖不能匹敵洗髓大成的高手,卻足以碾壓洗髓小成的武者!
以徐浪的眼光來看,以范武的實力若是對上正統(tǒng)的七曜合擊術(shù),那是必死無疑。
但好在那七人體內(nèi)的真氣雜駁不純,一看就是野路子出身。
縱然他們不知從哪里弄來了七曜合擊術(shù),以堪堪入門的程度,以及不相匹配的真氣催動,遠遠發(fā)揮不出合擊術(shù)應有的威力…
“天亮了,怎么…怎么來了這么多人!”這時范生似是才剛剛醒來,立刻發(fā)出驚疑不定的呼聲。
他從地上翻身爬起,緊趕幾步欲要沖到徐浪與范武的跟前。但他只走了兩步,又滿是畏懼的停住腳步。
范生的視線轉(zhuǎn)動,在范武與那七個家丁模樣的漢子之間來回巡視片刻,面上露出濃濃的不安與焦急之色。
“小武,這…這是怎么了?這些人想干什……”
范生神情畏縮,顯得很是害怕。但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猛地一甩手。
一個小小的青色瓷瓶,自范生的袖口飛出。投擲落在了范武與徐浪之間的地上,啪的一聲脆響,瓷瓶登時摔得粉碎!
剎那之間,范武與徐浪同時抽身暴退,根本不看那瓷瓶里裝的是什么。反正不用看也不用想,就知道絕對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一瞬之間,徐浪退至數(shù)丈開外。抬眼觀望,瓷瓶破碎處空無一物。但這十余丈大的平臺碼頭上,皆已被一股淡淡的香氣籠罩。
徐浪嗅到香氣的瞬間,立刻察覺到有一股藥力涌入體內(nèi),欲要堵塞他的靜脈,禁錮體內(nèi)真氣流通。
只不過這東西還差得遠了,對徐浪起不了絲毫的作用。還未等它真正發(fā)揮效用,就已經(jīng)被他的肉身分解吞噬,化解于無形。
下毒還偷襲,這一動手就玩的挺臟啊…
徐浪嗤笑一聲,側(cè)目看向范武。就見到范武此時的情況,似乎是…有點不妙了。
剛剛瓷瓶破碎,范武毫不猶豫的立刻抽身暴退。也正是這一退,便失了先手之機。
只一瞬間,虎視眈眈的七人同時動了!
當先一人身形暴起,袖中彈射出一柄彎刀,毫無花哨的一記劈斬,就是直擊面門!
與此同時,其后六人也同時出手。
六把鋒利的短刃閃著幽暗的光芒,化作點點寒星飛射。直接封鎖了范武左右閃避的空間,讓他避無可避。
持刀漢子眼中,已迸射出嗜血的光芒。
七人合擊就是出其不意,若是范武硬接,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必要吃個暗虧甚至重傷,影響之后的戰(zhàn)斗。
可若范武一退再退,七人的攻勢就會越發(fā)猛烈!
范武雖然是在武館修行出身,可他這些年來也曾外出歷練,經(jīng)歷過生與死的考驗。
此時面對敵人突襲,范武雖失了先手,卻并未慌亂。真氣驟然下墜,雙足如生根,踏入堅實的地面三寸,后退之勢猛然止住。
間不容發(fā)之際,范武沒有顧忌當頭劈來的彎刀。一雙手掌瞬間變得赤紅,恍若兩團烈焰。雙手舞動間,便將六把短刃盡數(shù)攏在掌中!
緊接著范武一抖手,六把利刃飛射,直擊那持刀漢子的雙眼、咽喉、心臟、丹田、下陰!
攻其必救,以攻代守!
只此一招,已出乎那漢子的預料。六把鋒利的短刃出自他同伴只手,他很清楚那短刃上都淬了劇毒。
漢子心知自己的身子不像范武那雙手掌,有近乎刀槍不入之能。當即一個側(cè)頭,避過刺向雙眼與咽喉的短刃,同時彎刀刀勢一變,轉(zhuǎn)劈為削!
鐺鐺鐺…
一連串的脆響聲中,三把短刃被彎刀劈飛。
范武抓到機會欺身直上,赤紅的雙掌形如鷹爪,一手扣向持刀漢子的手腕,一手扣向他的咽喉!
然而就在這時,利刃破風之聲再起!又有六把短刃飛射而來,籠罩了范武的周身大穴。
這一式,就與范武之前破解對方招數(shù)時,有異曲同工之妙,同樣是攻其必救!
無奈之下范武抽身避開,躲過利刃的攻擊,可這也給了那持刀漢子喘息之機。
持刀漢子暴喝一聲,雙足發(fā)力縱身躍起,一刀借勢劈斬,力若千鈞!
漢子出刀看似簡單,實則時機把握的極其巧妙。
范武本欲避開這一刀,可那其余的六人已經(jīng)齊齊的圍了上來。
一個個手持短刃,以無比迅猛之勢展開突襲!
兩權(quán)相害取其輕!
范武縱身一躍騰身半空,雙掌交錯將那彎刀夾在掌中。真氣狂涌不斷,立時間便聽得鏜的一聲脆響,彎刀應聲折斷!
而那漢子緊握著半截斷刀,面色驟然變得慘白。他已被范武不計后果,全力催發(fā)的真氣震傷了臟腑。
此刻持刀漢子亦是發(fā)了狠,根本不顧自身的傷勢。
在身子倒飛的瞬間,調(diào)動全部真氣灌注在斷刀之內(nèi),斷刀登時化作匹練,如一道電光破空
??!
范武身在半空,又處在真氣回復的空檔,想要避過激射而來的斷刀已是不能。
他只來得及強行擰轉(zhuǎn)身子,斷刀就在他肩頭劃過,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刀口血肉翻卷幾可見骨!
而那漢子傷上加傷,再也忍不住,直接噴出一蓬血霧重重摔落在地,久久爬不起來。
幾乎在同一時間,血光與血霧同時迸濺…
就在這時,范武騰空之勢也已經(jīng)盡了,他的身影開始向下墜落。
可在他身下,六把短刃當空直刺,早已恭候多時…
范武面臨危局別無他法,只能強自再運真氣。真氣運行至雙足猛然迸發(fā),身形再次騰空三尺,向前急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