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我?guī)Я硕畮啄?,是不會無緣無故發(fā)燙的,這么說來肯定是小鬼來了。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的房門卻被打開了。
門口傳來聲音“陳哥,你...你感覺到了嗎?”我被門口的聲音嚇了一跳,卻發(fā)現(xiàn)來的張帥。
“你也感覺到不對勁了?”我開口問道。
門口的張帥一邊拼命的點著頭,一邊向著我走來“陳哥,我有點害怕?!?p> “沒事,有我在呢?!蔽腋惺苤乜谠絹碓綘C的玉佩并沒有在意他。我從包里拿出桃木劍和黃符,準備起身去查看叔叔的情況,可當我走到門口時,便突然感覺到背后傳來一股巨力,我像是被卡車全速沖撞了一般飛了出去,直到我撞碎了對面張帥的房門才停下。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了,體內(nèi)的鮮血爭先恐后般的從我的嘴里噴射而出,本該站在我身后的張帥此時卻躺在床上,還睡眼惺忪的問我發(fā)生了什么。我看著漂浮在自己房間里一臉陰笑的浮腫嬰兒,沖著張帥大喊道“快走!”
我拼命的揮舞著手中已經(jīng)斷開的桃木劍,希望能夠為我那已經(jīng)嚇破膽的發(fā)小爭取到逃跑的時間。但事與愿違,就像人們總要去面對殘酷的事實,就像每個長大了的孩子都不會再相信光一樣。
浮腫嬰兒已經(jīng)沖到了我的面前,他張口便咬向了我的脖子,感覺到脖子上傳來的劇痛,我松開木劍,用這唯一能動的手奮力的推開他。我覺得我的喉嚨好像通風了,我甚至能聽見自己那像是破舊鼓風機般的呼吸聲??粗闷鸫差^柜拼命砸向浮腫嬰兒的發(fā)小。我覺得好不甘心,感受著浮腫嬰兒拼命撕咬帶來的痛苦,浮腫嬰兒貪婪的吸食著我的鮮血,我卻不再覺得痛,只是覺得不甘心。沒人注意到陳十一胸前的玉佩在接觸到他的鮮血后就一直散發(fā)著奇特的光芒。
我已經(jīng)看不見了,我只能感受著周圍的一切,床頭柜碎掉的聲音,張帥大叫的聲音,以及什么東西被撕碎的聲音,但周圍一片漆黑,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黑暗。我感受到一陣虛無,無盡的恐懼和空虛席卷而來,我什么也感受不到了。我覺得好不甘心。我才剛剛接觸到世界的真相,我還沒有報仇,我可真的是個廢物,從小就體弱多病,一定是我克死了父母,拖累了爺爺,可是我好不甘心啊。我還想要報仇,我還要為我父母報仇,我怎么能死在這種家伙的手里!我的內(nèi)心涌現(xiàn)出怒火,是對浮腫嬰兒的怒火也是對自己的怒火。我緩緩的閉上了早已看不見的眼睛??晌艺娴暮孟朐賮硪淮伟?。
“啊!”不知道是被嚇醒,還是被胸口的玉佩燙醒,我看著四肢健全的自己,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沒有傷口,也沒有出血。只是夢嗎?真是太逼真了。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房間的門卻被打開了“陳哥,我...我感覺家里有點不對勁?!?p> 我愣愣的看著門口的“張帥”一時分不清夢境與現(xiàn)實,但我很快便反應,我拿出包里的桃木劍和黃符,對著“張帥”說道“你在這里等著,我出去看看?!笨稍谖覄偪拷麜r,我便沖著他刺出一劍,他完全沒有想到,被我一劍刺中。
“啊啊...”被刺中的“張帥”發(fā)出嬰兒的啼哭聲,轉瞬間變成了一個頭大身小飄浮在空中的浮腫嬰兒,嬰兒的整張臉浮腫發(fā)爛,額頭凸起腫大,一顆眼球也不見了蹤影。像是被淹死河中多天,漂起來的浮尸一般。我強忍著惡心,再次用桃木劍向他刺去。死嬰臉上浮現(xiàn)驚懼,向著對面飛去,穿墻而過。對面的房間便是張帥,我趕緊沖出房間來到張帥門前。一邊敲著門,一邊大喊。
“陳哥,干嘛?大晚上的不睡覺的嗎?”張帥睡眼惺忪的打開門。
“你還睡,鬼都來了!”我沖著他喊到。
“鬼?什么鬼?我去,鬼來了嗎?!陳哥你可要保護我啊。”張帥揉了揉眼聽了我的話呆滯了一下,突然驚醒般的大喊。
“剛剛小鬼進到你的房間了。你沒看見嗎?”
“什么,小鬼進來了,我沒...沒看見啊。”他一邊說著一邊止不住的顫抖著。
我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玉佩并沒有再次升溫。確定了這次的張帥是真的后說道“走吧,去看看叔叔阿姨。”
來到阿姨的房間,剛準備敲門。玉佩便一陣發(fā)熱。
“小心,他要來了。”我提醒站在一邊發(fā)愣打顫的張帥。就沖著門刺出一劍,小鬼避開了我刺出的一劍從房間里沖了出來并且發(fā)出刺耳的嬰兒啼哭聲。耳邊一陣嗡鳴,忍著內(nèi)心的惡心又一次刺向了小鬼,小鬼躲閃不及,竟然自己撞上了去,被桃木劍一下就刺穿了。
“啊啊啊......”被刺穿了的小鬼發(fā)出了哀鳴。身體也一點點的化為了黑色灰燼。這就死了嗎?小鬼不該更加狡猾嗎?張帥打開了房門,阿姨依舊在熟睡,窗外的月光照在阿姨的臉上顯得格外的白,她仿佛并沒有被剛剛的吵鬧驚醒??尚乜诘挠衽宀]有平靜下來,依舊燙的讓人人難受。小鬼如果真的死了嗎?玉佩怎么還在發(fā)燙呢?
腦中靈覺忽然一緊,頭也沒回便揮出一劍。聽見背后的那刺耳的嚎叫聲,我才明白玉佩反常的原因。周圍的一切仿佛被潑了水的油畫一般顯出現(xiàn)實的景象,床上張母眉頭緊皺,臉色蒼白,完全不像剛剛所見?;剡^頭便看見依然飄在空中的浮腫嬰兒用著怨毒的眼神看著我,用自己被泡的浮腫手努力勾著自己頭頂?shù)膫?。被桃木劍揮出的傷口沒有一絲鮮血流出,但從他怨毒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桃木劍確實對他造成了可觀的的傷害。
“陳哥,這,這是怎么回事?”張帥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一幕。
“剛剛的一切都是假的,不是事幻覺罷了。鬼打墻知道嗎?一樣的原理。退到一邊去。”說著我提劍走向小鬼。胸口的玉佩突然再次發(fā)熱,我想也沒想便朝著小鬼刺出一劍。可是這次小鬼卻并沒有被刺中,小鬼先是避開刺出的一劍,然后奮力的長大嘴巴,發(fā)出極為凄厲的啼哭聲。我感覺頭昏腦脹,直犯惡心,但大敵當前,我只能強打起精神,看向小鬼,小鬼卻在我發(fā)懵的時候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中,再然后便是一陣天旋地轉,我看見了一具倒著的無頭尸體,他拿著一把桃木劍保持著刺出一劍的姿勢。這,這是我自己嗎?我不敢確認到,我又死了嗎?小鬼怨毒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哈哈哈,笨蛋!呆瓜!你已經(jīng)被我殺了!”
灼燒的痛感再次襲來,猛然睜開眼,我仍然保持著向前刺劍的姿勢,不過這一次我不會再死了。在小鬼躲開我刺出的一劍后,我便拿起一把雷符塞進了他剛剛張開的嘴巴里。
“太上老君,與我神方,賜我真雷。先除邪祟,再斬妖魔,急急如律令。爆!”
“啊啊啊...媽媽,媽媽。”我看著連腦袋都被炸沒了的浮腫嬰兒摔在了地上,我也一下坐在地板上,大口的喘氣,冷汗不要錢似的從我的每個汗腺中噴涌而出,就在我強撐著站起來,提劍準備超度浮腫嬰兒之時,本該緊閉的窗戶卻被大力強行打開,一陣陰風向我襲來,我立馬后退準備扔出雷符,卻突然發(fā)現(xiàn)風停了,摔在地上的浮腫嬰兒也消失不見了。
和張帥一起走進張母的房間,仔細查看了一下張母的狀態(tài),發(fā)現(xiàn)張母是被小鬼附身吸取了精力所以昏睡。一想到下午還和被附身的張母一起吃飯聊天,就不禁又流出冷汗。也不知道當時聊天的是張母還是附身的小鬼。
“我媽沒事吧?”張帥走進來問道。
“嗯,沒事。阿姨只是被附身吸取了些許精力,休息幾天吧。”我安慰道。
“那這幾天和我相處的是鬼?”張帥一臉后怕。
我撓了撓頭說道“應該不是吧,我剛來的時候阿姨還很正常的。”
雖然晚上小鬼來襲令我和張帥的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但早上昏迷的張父總算是醒來了。張父本名張仁澤,是我的同村也是我爺爺?shù)泥従樱瑺敔攲λ叶嘤袔椭?,張父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便在我父母那借了點錢出去闖蕩,幾年下來在縣里做起了生意,便從村中搬出。按理爺爺去世,他家是肯定要來的。但卻在回家路上遇到小鬼纏身出了車禍,小鬼回到家中大概就纏上了張母。因為我的到來才讓小鬼躲了出去,可小鬼半夜又饞人精魄便半夜襲來,想要殺了我繼續(xù)吸食張家人的精魄。
“陳哥,那小鬼還會來嗎?”張帥走過來問道。
“暫時是不會回來了?!蔽易匝宰哉Z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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