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憑什么這么拽?。?/h1>
黑色的詭異氣息是辦公室里的主絢麗,它就像是一種能量,余朗在各處都見到過。
破棺而出的劉季博狀態(tài)顯然不對,就像楊詩詩剛出棺那樣,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怪物。
凝聚在他身上的黑氣十分濃郁,就像是瀑布,也像是茂密的黑發(fā)。
藏在里面的人臉無比真實,有老有少,他們掙扎著,喊叫著,辦公室里都充斥著刺耳的聲音。
劉季博的臉在最上方,他緊閉著眼,眉宇間只有痛苦。
楊詩詩躲在不遠處,靠在雜亂的書堆里,透過縫隙看著劉季博怪異的模樣,她緊緊地抱著記仇小本。
余朗說過,等待吩咐,只要聽到他的聲音,她會立刻把所有的詛咒都送給那只怪物。
人臉猙獰,它們張開嘴喊叫著,巨大的黑影像浪潮朝著余朗撲來。
本就陰間的辦公室被壓抑的氣氛所籠罩。
眨眼間,人臉已經(jīng)貼到余朗的面前,它們張開嘴,朝著他的身上咬去。
時間停止,余朗在扭曲的空間里,看著那些猙獰的臉,搖了搖頭。
隨后他揮舞起手里的棒球棍,朝人臉狠狠地砸去。
金屬球棍和人臉碰撞。
“砰!砰!砰!”
時間重新開始倒數(shù),余朗握著棒球棍退出怪物的攻擊范圍。
怪物失去了攻擊的目標(biāo),愣在原地,隨后黑影扭動,發(fā)出痛苦的哀嚎。
被棒球棍敲擊的人臉變得扭曲,鼻子眼睛擰到一起,像面皮被揉捏,擠壓。
哀嚎聲形成一道道聲浪,不斷在辦公室里響起,其他的棺材都在顫抖。
余朗耳朵被震得刺痛,左臂上的黑氣被喚醒,傳來吱吱的啃咬聲。
掀開袖子,黑氣化成一張嘴,正在啃食他的血肉,瞬間白骨森森。
酥麻后是鉆心的痛,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珠,余朗顧不上擦,只能將球棍握得更緊。
想用楊詩詩能力逼出劉季博能力。
沒想到她的力量太強,破壞了棺材,讓劉季博有可乘之機,破棺而出。
他不比楊詩詩,實力更強,難以馴服。
彎曲的棒球棍被打斷,只剩下半截。
時間還算充裕,估計再用幾次時停問題不大,但想讓劉季博臣服,恐怕得另想辦法。
楊詩詩暫時不能參與戰(zhàn)斗,余朗怕她控制不好能力,把劉季博給弄死。
查看項目二組的時候,黑氣偷襲進入余朗的手臂,不斷侵蝕著他的血肉,聯(lián)想到楊詩詩剛出棺的時候,黑氣也曾出現(xiàn)過。
看著變成怪物的劉季博,余朗有一個猜想。
讓他們變成怪物的源頭,就是黑氣。
游戲把他們困住,黑氣又讓他們變成怪物。
作為最先蘇醒,還沒被變成怪物的人,余朗感覺身上背著使命!
手臂上的黑氣不斷啃食著,沒有辦法剔除,只能強忍著痛苦,繼續(xù)戰(zhàn)斗。
這是余朗進入游戲后,第二次感到和死亡如此接近。
被球棍擊中的人臉在發(fā)出慘叫之后,開始瓦解,碩大的黑影瞬間矮了一頭。
余朗還注意到,在怪物頭頂?shù)膭⒓静┠橆a正抽搐著,神色更加痛苦。
“看來想解決掉它,就要把所有的人臉統(tǒng)統(tǒng)擊碎?!?p> 怪物重新站起身,黑氣里還掛著十幾張臉,它們面目越發(fā)的猙獰,伴隨著黑氣浪潮,卷土而來。
楊詩詩坐在被吹倒的書堆里,哀嚎的聲浪讓她的耳朵流著血,但她毫不在意,死死盯著正在戰(zhàn)斗的余朗。
一手拿著詛咒小本,一手握著筆,時刻警惕。
余朗再次和怪物纏斗起來,腦袋里的時間走走停停,借用能力閃來閃去,看上去像個幽靈。
雖然躲過一次又一次致命攻擊,但黑氣也在發(fā)力,手臂已經(jīng)被啃掉大半,身體也逐漸虛弱。
看到余朗幾乎要斷掉的手,楊詩詩身體微微顫抖著,眼淚也是大顆大顆地掉。
幾番纏斗下來,人臉被敲碎一張又一張,它的體型也縮成和余朗差不多的大小,黑氣里包裹的臉只剩下三面。
一面在胸前,一面在肚子上,一面則是頭頂?shù)膭⒓静?p> 再看余朗,模樣有些慘。
他臉色白得滲人,靠在暗紅的棺材旁,手里的鐵棍已經(jīng)徹底變形,成了一坨廢鐵。
左手被黑氣吞噬,徹底成了一條枯骨,黑氣在手臂不斷盤旋,正在吸食所剩無幾的血肉。
黑影與余朗拉開距離,它停了下來,沒有發(fā)動攻擊。
劉季博張了張嘴,發(fā)出機械而冰冷的聲音。
“他們不過是同事而已,生或者死,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為這些人拼命,值得嗎?”
余朗皺著眉,他知道這絕不是劉季博在說話。
那團黑氣是有意識的,或者被某些人操控著?
聲音里冷漠無情,它根本不把人命當(dāng)回事。
面對這樣的問題,余朗只是冷笑,他知道對方還有后話,否則不會主動開口。
“沒有意義的,他們都只是棋子,最后都會被丟棄?!?p> 黑氣上劉季博的臉掙扎著,甚至五官都在流血,黑氣里的意識借他的身體說話,正在消耗他的生命。
“你很強大,加入我們吧?!?p> 說話間,手臂上的黑氣也同時停下了對余朗的攻擊。
遠處的楊詩詩瞪著大眼睛,她不理解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余朗看著七竅流血的劉季博,知道不能再耗下去。
丟掉手里的變成鐵坨坨的球棍,冷靜地問道:
“你們是誰?加入你們有什么好處?”
黑氣的聲音里帶著魅惑,聲音微微拔高,有些自豪地說道:
“我們是規(guī)則,你可以稱我們?yōu)槿梢园盐覀儺?dāng)作神!”
“加入我們,你能離開這游戲,甚至獲得永生!”
余朗微微一愣,神色凝重。
“全知?全知全能?天上地下無所不曉?”
“你可以這么理解?!?p> 余朗忍住了想要發(fā)笑的沖動。
“既然你無所不知,那可以回答我?guī)讉€問題嗎?”
“自然可以!”
余朗吸了口氣,聲音變得平靜又淡然:
“宇宙有邊界嗎?盡頭在哪里?”
黑氣里的聲音沉默了...
余朗看著他不回話,搖了搖頭。
“太難了嗎?大統(tǒng)一理論能實現(xiàn)嗎?證明哥德巴赫猜想?”
黑氣里徹底沒了聲,余朗手臂感到一陣刺痛。
“算了,問個簡單的吧,最高峰是哪一座?”
“我...”
黑氣里的聲音剛想說話,余朗卻先開了口。
“你知道對吧,我也知道!那你憑啥叫全知?”
劉季博臉逐漸陰沉,余朗沒有停嘴,毫不留情。
“全知,這不就是扯犢子嗎?害臊不害臊?”
黑影已經(jīng)聽不下去,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在自尋死路!”
余朗撇了撇嘴,一臉無所謂。
“那你猜猜,我現(xiàn)在要做什么呢?”
黑氣里劉季博的臉色成了豬肝色。
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明明已經(jīng)是死路一條,他憑什么這么拽???
手臂的黑氣變得更加兇猛,甚至朝著頸脖的肉啃去。
余朗邁著步子朝著黑影走去,它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似乎覺得不妥,又站定了。
“楊詩詩!準(zhǔn)備動手!”
余朗沖著遠處大喊一聲。
楊詩詩握緊了筆,準(zhǔn)備將劉季博的名字寫下,再把所有能想到的詛咒都加上去。
下一刻,余朗的聲音再次響起。
“寫我的名字,把厄運引到我身上來!”
楊詩詩愣住,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快點,相信我!”
說話的同時,余朗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黑影奔跑,他速度快得驚人,根本不像受了重傷的人。
楊詩詩身體一震,她選擇相信余朗。
筆在小黑本上迅速舞動,余朗的名字后加上一堆詛咒。
“火焰,溺水,重傷,流血,骨斷,虛弱,雷電。”
短短一秒之內(nèi),余朗就感到周圍充斥著各種能量。
看著他的身體上開始出現(xiàn)各種古怪的力量,黑影沒有沖上來,轉(zhuǎn)身就想跑。
在它轉(zhuǎn)身的瞬間,余朗的笑容燦爛,他知道賭對了。
使用時停,瞬間撲到黑氣里。
黑氣的身體顫抖著,畏懼著,害怕著。
余朗將它緊緊抱住的,手臂上的黑氣像尋到了親人,立刻涌入怪物的身體,它作為橋梁把它和余朗捆在一起。
余朗用手輕輕拍了拍怪物后背的黑鍋,在它的耳旁輕輕說道:
“背著一口黑鍋,又自稱是神,你姓張嗎?”
黑影不斷地掙扎,想要把余朗從身上丟下去,可有著黑氣作為鏈接,他們仿佛本就是一體。
甩不掉余朗,聽著他的胡言亂語,感覺周圍能量在動蕩,它徹底慌了。
余朗樂呵一笑:“別怕,你跑不掉的!既然喜歡背鍋,這些詛咒都就讓你來扛吧。”
說話間,無數(shù)的詛咒襲來,電閃雷鳴,光芒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