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偏執(zhí)反派總在自我攻略
月色姣好,蟬聲不停。
昭歌轉(zhuǎn)動了下有些泛酸的手腕,歪著腦袋將耳朵往門邊湊。
沈承衍是不是真不行?
這屋中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算了,好戲看不成,她還是回去睡覺吧。反正沒人瞧著,傻子才給他守夜。
“進來。”
昭歌打定主意要走,誰知屋內(nèi)突然傳來沈承衍的聲音,嚇得她邁出去的腳一縮。
靠,差點忘了他武功高強,能輕易洞察屋外動靜。
也好,親眼進去瞧瞧戰(zhàn)況如何。
“王爺,可是有何事吩咐?”
沈承衍抬頭,瞥了她一眼,涼颼颼道:
“方才想去哪兒?”
昭歌見兩人坐得開,別說共枕榻間了,就連小手都沒有拉在一起,不由有些失望。
敢情她在外面給他拼命制造機會,這貨卻在和人姑娘在屋中干坐著瞪眼?
她面不改色道:“王爺誤會了,冰塊沒了,我想再去窖中取些來。”
沈承衍點了點頭,“正好,將冰塊搬進屋中來。再這么熱下去,巧兒姑娘都化成水了?!?p> 巧兒臉一紅嬌嗔道:“王爺,這兒還有外人在呢?!?p> 這本是句調(diào)情的話,昭歌卻有些心虛,忙不迭退了出去。
她將爐火丟到角落處,隨后端了好些冰塊進了屋。
沈承衍撐著腦袋,就這么看著昭歌滿頭大汗的忙進忙出。
見她欲走,他移開視線,戲謔道:“慢著,你留在屋中伺候。”
昭歌一愣,這·····不好吧?
屋中涼快了許多,如花的美人瞬間恢復了活力,她忙不迭起身道:
“王爺,您不是想看奴家的驚鴻舞嗎?奴家現(xiàn)在便跳給王爺看。”
驚鴻舞,這可是好東西。
昭歌眼睛一亮,忙不迭站回沈承衍身后,聽候差遣。
她在南穹時,曾從南鶴采口中聽過。
這舞極為講究,袖子那么揮幾下,便可輕易撩動男人心弦。她當時聽得云里霧里,今日可要好好見識見識。
可等巧兒真的轉(zhuǎn)起來了,昭歌卻有些想打哈欠。
就這。
這巧兒姑娘該不會是學藝不精吧?
要是名動一時的驚鴻舞就這么隨便扭幾下,那她也會好嗎?
昭歌想到什么,好奇的目光不由朝沈承衍后腦勺聚焦。
雖然這舞確實不咋地,但美人只著薄紗,那若隱若現(xiàn)的小細腰多少還是有點誘惑力的。
這沈承衍怎么沒什么反應(yīng),難不成,在遇到女主之前,他喜好龍陽之癖?
一出大戲在昭歌腦袋里快速模擬一邊,有幸能看見這些畫面的君君嘴角一抽。
它家宿主,當真是來攻略魔君分身的???
沈承衍面上沒什么表情,這女人從進來到現(xiàn)在一聲不吭,也不鬧脾氣,真是奇怪。
巧兒媚眼如絲,又轉(zhuǎn)了一圈之后她突然雙目變得凌厲,以極快的速度抽出貼于腰間的透明軟劍,朝沈承衍刺去。
沈承衍眼神在一瞬間發(fā)生變化,正欲起身頭卻突然如刀割一般絞痛。
“嘶!”
他搖了搖頭,眼前突然出現(xiàn)幻影。
昭歌瞪大眼睛,臥槽!
她腦子里閃現(xiàn)第一個想法:沈承衍死了,攻略任務(wù)就失敗了。
“小心!”
昭歌下意識想將沈承衍撲到一邊,誰知沈承衍反應(yīng)更快,將昭歌攬進懷中往一旁退去。
鋒利軟劍劃破沈承衍衣衫,在他的手臂上劃下深深血痕。
巧兒沒想到昭歌會突然沖出來,往日光鮮無比的郡主成了任人使喚的奴婢,這一切皆是眼前男人所為,她不是應(yīng)該比誰都恨這狼子野心的大魔頭嗎?
就在她愣神瞬間,沈承衍朝她使出一掌,將她擊倒在地。
巧兒吐出一口鮮血,手中的軟劍掉在地上,想要爬起來卻渾身使不上勁。
她眸中閃過驚悚,那人交給自己的香料明明可以催發(fā)沈承衍體內(nèi)的毒。
他怎么還有余力還手?
一切發(fā)生太快,昭歌看著眼前突然擋過來的寬肩,第一反應(yīng)是摸了摸自己的小臉,隨后是雙臂。
【宿主,您干啥呢?】
昭歌:我傷口呢?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這可是讓沈承衍心生愧疚的好時機。
【·····咳,傷口在攻略對象手臂上?!?p> 昭歌聞言一愣,抬眼朝沈承衍垂在一旁的手臂望去。
鮮血隨著他修長手指滴落,傷口隱約見森森白骨,他卻渾然感覺不到痛一般。
巧兒惡狠狠瞪著沈承衍,眼中愛慕不復存在。
“怎么會,你不是····不是已經(jīng)中毒嗎?”
沈承衍松開昭歌,上前一步。神色陰森滲人,如會索命的閻王。
“誰派你來的?”
巧兒輕蔑哼道:“你個禍亂朝綱,致百姓于水火之中的魔頭,人人得而誅之!”
“將人拖下去,給本王撬開她的嘴。”
昭歌眨了眨眼,他是在跟我說話?
她猶豫著要不要上前·····
很顯然,昭歌想錯了。
沈承衍話音剛落,便有一行黑衣人從門外魚貫而入,將奄奄一息的巧兒抬出去。
昭歌面色微變,后知后覺。
今夜沈承衍之所以撤走所有人,并不是想行魚水之歡,而是請君入甕。
只要他一聲令下,這些隱藏在暗處的黑衣人便會現(xiàn)身。
以身涉險,真是個瘋子。
想起沈承衍上次在一品居警告自己的話,他今日將自己獨獨留下來······
若是原身在這里,定會毫不猶豫補沈承衍一劍。
這人戒心太重,于自己任務(wù)而言,真不是什么好事。
許是身后的人太安靜,沈承衍轉(zhuǎn)身見她面色慘白,將受傷的手往身后躲了躲,眼底冰冷退去一些。
“怕了?”
昭歌快速回神,搖了搖頭道:
“你受傷了,我去叫人來?!?p> 沈承衍拽住她的手腕,“等等,屋中有藥箱,你來替本王包扎?!?p> “我不會。”
“本王教你。”
懂了,眼下屋中只有他二人,沈承衍這是想試探,自己會不會趁他傷要他命。
呵,老娘又不傻。
誰知道那堆黑衣人走沒走?
再說了,她想要的是心,而非命。
行,來試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