銹劍上的那個字寫的潦草不堪,偏偏有一種躍然紙上的視覺沖擊。
凝目注視,仿佛置身修羅血海之上,鮮血染紅了天地,赤紅一片。
“小友,此劍何處得來?”以非常君的定力尚且難以自制,生出幻覺!他驚訝道。
這柄劍的主人到底有多強,由此可見一斑。
“論俠行道東門玄德所贈!”莫風看非常君神色,意識到這個隱居幕后的大boss,可能知道什么。
“東門玄德?”非常君皺眉:“怎會是他?”
就像遇到了解不開的難題,非常君深深皺眉。
“人覺先生知道此劍來歷?”莫風眼前大亮。
老鬼好久沒出現(xiàn)了,想多了解點什么,苦于沒有門路。
“知道!”
非常君凝重點頭,這把劍曾在神州締造過一場血雨腥風,死在這柄劍下的生靈不計其數(shù),是一把當之無愧的絕世兇劍!
他的印象中,這把劍制造殺戮的時候沒有那一層鐵銹,如果不是銹跡自己脫落,他也沒認出那把劍的來歷。
思緒一下子回到五百年前。
當時的非常君已是先天頂峰,也和持劍者交過手,三十回合惜敗收場,如果不是四大創(chuàng)道者之一的道皇相救,這世界也就沒有玄黃三乘的說法了。
猶記得,殺戮者一身玄青戰(zhàn)袍,雙目魔光縱橫,一把劍劈的云破天驚,其人自號劍魔,棄道入魔,練成不世魔功。
一身修為根基,儼然還在四大創(chuàng)道者之上。
后來突然銷聲匿跡,似乎天地不容蒸發(fā)了一樣。
將自己了解的過往說了出來,非常君如有所思,這把劍比天可明鑒更適合自己,一把沾染萬千生靈鮮血的兵器,怨念之深,難以估量。
他以劍咫尺的肉身孕養(yǎng)三教圣器天可明鑒,就是受了劍魔影響,倒正轉(zhuǎn)邪,滌消天可明鑒的圣氣。
忉利獄龍是用來克制地冥的,以邪治邪!
至于天可明鑒用來陰誰,好像劇情里沒有交代,按照劇情發(fā)展,似乎是壓制君奉天的神皇之氣。
“小友,此劍邪門,非是傍身之物,非常君勸告一句,固心守元,萬不可走上劍魔之路,否則大禍臨頭!”
非常君再次凝視銹劍半晌,嘴角露出一絲如有若無的笑意,既然魔劍在儒門流氓手里,那就讓這小子養(yǎng)著吧。
人皇之氣滋養(yǎng)魔劍,將來對上藺天刑,未必不能讓他儒門之皇含恨九泉。
非常君眼界高遠,從不為眼前利益懵逼視線,他看的是數(shù)年乃至數(shù)十年以后的結(jié)果,譬如寄曇說手里的三恒曌世就被他做了手腳,克制人之最的命格。
拿著那把劍,寄曇說的行禪之路將會越發(fā)艱難。
如果說地冥是幕后推手,那么非常君就是幕后推手的推手。
他能不著痕跡陰死超強先天,不看完仙魔劇情,誰都想不到看似人畜無害的非常君,竟然是導致一切悲劇誕生的蓋世兇徒。
莫風牽了牽嘴角。
他必須佩服非常君的手段,地球上的那些影帝都得甘拜下風。
明明想弄自己,愣是說出那么幾句關(guān)心人的言語。
“感謝人覺先生提點?!蹦L不以為然。
這把劍就算邪門到了極點,好用不就行了?血暗晶塔的事兒一了結(jié),他馬上前往幽界挖出劍魔尸骨。
小友人皇之氣略有火候?!狈浅>俳釉賲枺^續(xù)說道:“大可以正壓邪……”
后邊說了什么,莫風沒往心里去,默默冷笑。
這特么的想讓老子給你養(yǎng)劍呢吧!
做你大爺?shù)拇呵锎髩?,我看了劇情要是還被你玩弄股掌,干脆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忉利獄龍斬為什么能克地冥?單純的以邪治邪?
那是純屬的扯淡,沒有本覺禪林的佛氣熏陶,那把刀又怎么可能壓制地冥?
現(xiàn)在想用同樣的方式讓自己養(yǎng)魔劍,等到時機成熟再收取豐碩果實,算盤打的挺響,但是老子沒那么蠢。
如果按照非常君說的去做,以人皇之氣養(yǎng)劍,這把劍將比忉利獄龍可怕數(shù)倍。
非但能夠以邪治邪,還能以邪壓正,對上這把劍,藺天刑都未必饒得了他。
人覺像是可以看透莫風的內(nèi)心想法,略帶深意的笑道:“小友保重,先行一步了?!?p> 他為莫風而來,之前打算套個近乎,為以后安排做個鋪墊,認出魔劍,幾乎馬上有了改動。
而且打過照面,算是結(jié)了善緣,之后就該主動了。
魔劍上的怨氣在時間的流逝下,消散的七七八八,非常君要讓魔劍再染鮮血,吸納怨氣,甭管莫風愿不愿意,都得老老實實的給他養(yǎng)劍。
“不送。”
莫風巴不得非常君早點滾蛋,跟這人呆在一塊,渾身別扭的要死,知道對方不是個好東西,礙于自身實力不足,愣是沒法拆那張穿虛偽的面具。
“小友保證了!”
非常君一語雙關(guān),撐傘隱于叢林深處,須臾傳來悠悠詩號。
“一覺游仙好夢,任他竹冷松寒,軒轅事,古今談!風流河山!沉醉負白首,舒懷成大觀!”
“醒,亦在人間!”
“夢,亦在人間!”
詩號清幽,符合世外高人形象。
莫風朝著非常君消失的方向吐了口濃痰,朝著相反的方向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