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落花有意逐流水
“大官人指的是什么事情?”
“就是梁山的歸宿,不知大頭領(lǐng)心中可有成算?”
“柴大官人和呼延將軍,又是怎么看待的呢?”
“小可有句話,或許會沖撞了大頭領(lǐng)。”柴進看了看呼延灼。
“只要是利于我梁山,但說無妨。”
“那么,小可就冒昧了。宋江這廝,犯上作亂,死不足惜,不過,他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比如,對于梁山未來的規(guī)劃……”
“你是說,宋江對于招安的計劃吧?”晁蓋說道。
“啊,是?。⌒〉苡X得,自立為王,與朝廷作對,還是太冒險了,梁山不過是數(shù)萬之眾,比起方臘尚且不如,又怎么和整個皇朝作對呢?”
“朝廷昏暗,不過是因為一幫小人把控樞機,可以說是烏云遮日,可你看那烏云,能一直遮著日頭么?總有云開見日之時?!?p> “咱們學(xué)成文武藝,不能報效朝廷,卻與朝廷為敵,這始終不是為人子之道,他日朝政清明,議論起來,總會說我們的不是?!?p> “說到底,是圣上身邊的忠臣太少,這更是我等效力之時,須知道,這個時候,朝廷更需要忠貞之士,與那般小人相斗,君不見,北方金國虎視眈眈,我們不能為圣上分憂,反在此作亂,終是是要留的罵名的?!?p> 果然是小孟嘗,說話非同一般,令晁蓋都覺得,這話有道理!
可是,白天的時候,你不是勸我作方臘來的么?
這一會,又改主意了?
呼延灼附和道:“老夫是個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可大官人這番道理,老夫是深深認同,如老夫這把年紀,還能橫行幾時?現(xiàn)在么血氣尚勇,可以與朝廷拼斗,待到一個個年老體衰,連刀都拿不動時,又該怎么辦好?”
呼延灼,倒是深謀遠慮。
“兩位的話,都十分有道理,實不相瞞,梁山之上,意見不一,各人有各人的想法,總難一一照顧,我身為梁山大頭領(lǐng),為了弟兄們的前程,自當盡力去尋一個最好的歸宿!這一點,務(wù)必請大家相信我!”
這兩人一來,晁蓋知道,梁山內(nèi)部,雖然到了這個時候,支持招安的,還是有很大的勢力的,至少,不會少于反對招安的!
那么,自己割據(jù)一方的想法,怕是一時也難以實施!
現(xiàn)在要做的,還是不要急于表態(tài)為好!
又說了一陣,晁蓋既不說支持,也不說反對,二人探不到底,告辭而去。
臨去時,晁蓋瞥了一眼兩人的身影,獲得了他們的和氣值,竟然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呼延灼的和氣值是6,而柴進的和氣值,只有4!
晁蓋忽然,有種不祥的感覺!
難道,還會有事情發(fā)生?
希望只是自己的錯覺!
梁山經(jīng)過宋江,李逵之事,晁蓋不希望再看到兄弟相殘的場景!
我能看到和氣值,你們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出來!
誰不聽話,趁早給你換了。
……
次日,晁蓋直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也難怪,昨天太盡興了。
他剛剛開門,守衛(wèi)來報,說是扈三娘在外,問大頭領(lǐng)起未。
晁蓋心突突直跳,急披衣出來,卻見扈三娘在門外,欲走還留。
晁蓋有些訝異,招呼道:“三娘,好早。”
扈三娘看了看日頭,回道:“打攪大頭領(lǐng)清夢,奴家甚是不安?!?p> “昨晚太盡興了,所以起的晚了些。”
不知為何,晁蓋有些尷尬,或許是因為,梁山泊上美女太少的緣故,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是扈三娘了,可惜還是個寡婦!哎,但是現(xiàn)在一看,扈三娘更顯得風(fēng)韻高挑,身段凹凸有致。
更重要的是,她英姿颯爽,與尋常那些柔柔弱弱的女子,大不相同,可謂別有一番風(fēng)味。
一直忙于軍務(wù),晁蓋都沒有時間朝這方面想。
還有,游坦之這小子,一直惦記著扈三娘,自己身為大頭領(lǐng),總不能奪人之愛吧?
雖然晁蓋每每想到扈三娘,也會悵然若失,但是,哎,只能想想而已!
他雖為大頭領(lǐng),那也不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自己絕不能當舔狗!
扈三娘見晁蓋盯著自己,臉刷的紅了,輕輕叫了聲:“大頭領(lǐng)!”
晁蓋自知失態(tài),忙道:“啊,我還未醒酒!”
連忙將扈三娘讓進屋內(nèi)。
但是他也不知扈三娘找自己,是為了什么事,只好說些不著邊際的廢話。
說了一陣,扈三娘道:“奴家來找大頭領(lǐng),是為一事?!?p> “啊,你請說,只要我晁蓋能辦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晁蓋聽說扈三娘找自己有事,頓時來了精神。
扈三娘一笑,幽幽道:“赴湯蹈火,那倒不至于。上次為李逵一事,大頭領(lǐng)對奴家照拂有加,奴家不敢忘之?!?p> 晁蓋擺手道:“李逵那廝,嗜殺成性,宋江在時,對他多有包庇,我豈能再如此?那不是讓別人將我梁山泊,真當做強盜窩了?天下英雄誰還愿來?我那么做,也是情理使然?!?p> “這也是大頭領(lǐng)特別的地方,你與以前,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一般。”扈三娘直看著他。
“有……有嗎?可能是經(jīng)歷多事,變化在所難免?!标松w左右亂看。
“當然有了,大頭領(lǐng)如今見識宏遠,明辨是非,恩威并濟,遠遠不是宋江那小人能比的?!膘枞锩摽诙?。
晁蓋聽了,心里挺受用,不用說,女人夸,就比男人夸聽起來要舒服許多,不禁面露微笑。
他謙虛道:“哪里,三娘,要想把梁山做大做強,還差得遠呢……不過上次李逵之事,功勞最大的是坦之兄弟啊,他于你可有救命之恩,你要感謝的是他?!?p> 聽到游坦之,扈三娘臉色微變,咬著嘴唇,眼睛盯著地下。
空氣瞬間凝固起來。
晁蓋居然連大氣也不敢出。
半晌,扈三娘長嘆一口氣,說道:“奴家今來,就為此事?!?p> 晁蓋有點不祥的預(yù)感,小聲道:“請講?!?p> 扈三娘站起道:“求大頭領(lǐng)不要撮合我與游坦之?!?p> 這女子,心里跟明鏡似的!啥都明白?。?p> 也是,就游坦之上趕著的勁頭,晁蓋默許的態(tài)度,眾兄弟意味深長的眼神,傻子都能看的出來。
晁蓋心里,又喜又憂,不禁問道:“游兄弟你對一往情深,相信你也看的出來,他武功高強,為人又仗義,對梁山泊忠心耿耿,比起那王英,好上百倍,也堪為良配,三娘你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