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審問手段不一般
因為鄭余胡出生鄭家,程大人便再次把沈容和鄭家二公子鄭英喚了過來。
此刻,沈容被告知在偏廳等候。
正堂中站著鄭英。
“鄭二公子,你可知,今日把你叫來是為何?”
鄭英茫然道:“草民不知?!?p> 程大人將鄭余胡的供詞遞過去。
鄭英翻來認(rèn)真看了看,惶恐道:“大人,草民這個庶子一向頑劣不聽管教,草民早早的就把他打發(fā)出府去了?!?p> “這可不太行?!背檀笕藬苛松裆?,“鄭二公子,因為孩子頑劣,就打發(fā)出府,這可不是為人父母該做的事情?!?p> 鄭英噎了一瞬:“不,大人,草民的意思是……只管教他不要作奸犯科,至于他做什么營生,草民是沒插手的?!?p> 程大人輕哼:“可他如今不就是在作奸犯科?看來鄭家的子女教育,有些問題?!?p> 鄭英再次哽住,他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靜下心來。
“草民有罪,未能管教好家中子女,還請大人恕罪?!?p> 程大人沒說恕不恕,先請鄭英下去等候。
隨后差人把沈容帶了上來。
程大人拿出另一張紙,命人遞了下去。
“沈容,鄭英說,是你指使你兒子鄭余胡下毒的?!?p> 江音在一旁愣住,略顯驚奇的看了程大人一眼。
沈容聽到程大人這么說,同樣愣了一下,她知道剛剛鄭英被審問過,也知道鄭英是個什么樣的人。
對于程大人的話,她竟只有生氣憤怒,全無懷疑。
她抓過紙張看了看,她是認(rèn)識幾個字的。
只見紙上清楚明白的寫著鄭英的供詞,承認(rèn)他知曉沈容指使鄭余胡下毒的事情。
她不知道真正的認(rèn)罪書需要按手印,只以為事情當(dāng)真是程大人說的這般。
她瘋狂的搖頭,喉間擠出一些破碎的聲音。
“來人,給她紙筆?!?p> 沈容抓住筆顫抖的寫下“他說謊!”
程大人問:“說謊?你的意思是……指使人是他,并且指使的另有其人?”
沈容怔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是何反應(yīng)。
她惶然無意義的搖著頭,嘴巴張了又合,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指甲掐著手心。
程大人把她的反應(yīng)一一收在眼底。
“沈容,為人母,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我相信你不會指使自己兒子去干這么危險的事情,所以,是誰?”
沈容抬起頭,眼睛直直的盯著程大人。
半晌,她撿起一旁的筆,在紙上寫下“我,無意中聽到些話?!?p> 程大人走到堂下,蹲在她身邊,慢吞吞的開口:“你聽到的是鄭英說的話吧?”
沈容震驚的抬頭看過去。
程大人接著說道:“聽到他把一個叫番木鱉的東西給了下人,讓錢宇抓緊動手?”
沈容滿臉驚恐的看向面前的程大人,這位大人……怎么這般恐怖?
江音也不可置信的看著程大人,這,妥妥的后世審問犯人的手段??!這程大人莫非也是穿越的?
沈容震驚之余,怔怔的點了點頭,手上寫下“大人的猜測,全部如實?!?p> 程大人搖了搖頭:“這不叫猜測,這叫推測?!?p> 說完,讓人把沈容帶了下去。
傳喚了另一個人。
錢宇。
就是另一個新來的幫工。
程大人把方才等待過程中寫下的供詞遞了過去。
錢宇不知道沈容和鄭英不是一伙的,一看,連鄭家都已經(jīng)認(rèn)罪,他便徹底絕望,失魂落魄起來。
“大人,小人認(rèn)罪?!?p> 程大人問道:“所認(rèn)何罪?”
錢宇沒有一絲停頓,將過程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
他并非鄭家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
家中有父母一雙,爺爺一位。
只可惜,他爺爺他父親都游手好閑一輩子,他父親還沉迷于賭錢。
很俗套的故事,父親賭錢的地方正是鄭家二公子的鋪子。他今年十六歲,八歲就開始想辦法掙錢,替父親還債。
還了八年,債卻越來越多。
前不久,他做工的地方被鄭家追債的人討得厭煩,便把他辭了。
好在沒兩天,江音的鋪子在找?guī)凸ぃ氵^來了。
過來的第三天……就被鄭家下人找到了。
說讓他做一件事,事成之后,父親的債務(wù)一筆勾銷。
他不通醫(yī)術(shù),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鄭家只說是讓人拉肚子的,為了打壓江音的鋪子。
他信了,不信也無妨,鄭家只是要他把東西倒進(jìn)去而已。
他也膩了,前天出門前,他告訴自己的母親,他要為鄭家做一件事,事成之后,他要帶著母親走,永遠(yuǎn)不回豐安縣,他永遠(yuǎn)都不想再看到他的父親了。
所有經(jīng)過,他一一講了。
“你可記得,給你藥粉的人,是何模樣?”
“罪民記得,他見罪民時,并未遮掩,沒記錯的話,他叫吳二?!?p> 程大人聽后,對堂下擺了擺手,兩個衙役出去了。
不一會兒,一個衙役帶著一個婦人進(jìn)來了。
按道理來說,婦人如今應(yīng)該不到四十,可樣貌卻如同七十的老嫗,比那韓婆婆還要老。
她一見到堂下跪著的錢宇,立馬哭著撲過去:“兒啊!我的兒??!你怎么這么傻??!”
錢宇抖著手抱住了婦人,哽咽道:“娘,兒犯了錯,恐怕不能帶你走了。你自己好好的……別再給錢他了?!?p> 他是誰,不用問也知道。
江音皺著眉嘆了口氣。
母子兩個互相抱著在堂下哭得傷心,程大人也搖了搖頭。
沒過一會,另一個衙役押著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走了進(jìn)來。
錢宇一見到他,立馬指認(rèn):“就是他,大人,吳二?!?p> 吳二驚慌的跪倒在地:“小人……叩見大人?!?p> “吳二?”
“回大人,正,正是小人……”
程大人告訴他,鄭英和錢宇俱已認(rèn)罪,并指了指供詞。
吳二在見到錢宇時,就已經(jīng)嚇破了膽,他并不是鄭英的親信,只是在那賭場做工,并認(rèn)得錢宇一家。
“這,這……”
他的上下線都已經(jīng)認(rèn)罪,他似乎也無從狡辯,只好撲在地上,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認(rèn)了。
程大人將他二人的供詞寫好,摁下手印后,讓人帶了下去。
“來人,把鄭英押上來!”
鄭英很不能理解,為何不到一個時辰時辰,程大人對他的態(tài)度便截然不同。
先前是把他帶過來的,現(xiàn)在卻是兩個衙役一左一右押著他,一進(jìn)門,便壓著他迫使他跪了下去。
程大人一拍驚堂木:“犯人鄭英!脅迫他人下毒,驅(qū)使其暗害無辜百姓,你可認(rèn)罪?”
鄭英一愣,大呼冤枉。
“你不認(rèn)?可你的手下卻是認(rèn)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