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又把在靈泉水中洗煉好的紫氣東來丹、壯骨丹等四種靈藥拿出來,介紹后交給父母。
這幾種藥劑他在路上已經(jīng)做了實驗,可以發(fā)揮《丹方要術(shù)》所述效用,甚至效果更好。
兩顆紫氣東來丹只需要用掉一顆菩斯曲蛇蛇膽,并且每一顆丹藥獲得的內(nèi)功經(jīng)驗值,比一顆蛇膽獲得的經(jīng)驗值多出一點點。
相當(dāng)于配上對應(yīng)的草藥之后,一顆蛇膽的效果翻了兩倍多。
這煉丹術(shù)效果極為驚人。
林平之后面還要對這些藥劑各種配料的份額進行微調(diào),可能效果還會提高。
為了讓父母能安心接受這些丹藥,林平之又撒了一個謊:
“這是那位老爺爺教給我的煉丹術(shù),用水煉丹手法煉制而成,這種丹藥叫做紫氣東來丹,服用后,可以增加內(nèi)功修為,提升修煉根骨,強身健體。好處多多?!?p> “但絕對不能向外透露這些藥劑的任何信息!”
林震南夫婦知道保密的重要性,自然不會對外亂說。
分別服用一顆紫氣東來丹,二人很明顯地感覺到功力增長了一大波。
他二人還沒達到功力的頂峰,正是功力快速增長的時候,得了一招翻天覆地以及紫氣東來丹,簡直如虎添翼。
等到五六十歲時,其成就可能會達到各派掌門的高度。
……
轉(zhuǎn)眼就到了六月十五日。
林震南夫婦一身錦袍,林平之一身紫袍,都整理妥當(dāng),準備赴宴。
他們還帶了兩個在本地招錄的鏢師。
一個姓孫,人稱老孫頭,五十來歲,滿頭銀發(fā),精神矍鑠,身材矮小,但背一把鬼頭大砍刀,善使五虎斷魂刀法。
另外一個人稱“落地松”,陸松,四十來歲不到五十,身材高大挺拔,善使一對奇門兵器月牙鏟,負在背上,看上去十分沉重。
二人知道林平之是岳不群的七弟子,言談中頗為尊重,并不因為他年幼而有輕視。
林平之也知道他們尊重的是華山派,而不是自己本人,如果沒有華山派弟子這一層皮,他們可能都不會拿正眼看自己。
從他們二人和林震南夫婦對談的時候,就可以看出來,雖然言談舉止頗為恭敬低調(diào),但不經(jīng)意間就會顯露出一絲傲氣。
估計二人把林震南夫婦當(dāng)作人傻錢多的土老帽了。
林氏夫婦要找地頭蛇捋清楚當(dāng)?shù)厍Ыz萬縷的關(guān)系,所以對這兩人比較倚重。
又加上經(jīng)營福威鏢局講究和氣生財,并不喜歡以武力解決問題,一副商人作派,難免惹得本地武林人士輕視。
林平之跟隨一起,全程像個透明人,裝出少年人的稚嫩害羞,雖然身材高大,在人群中有如鶴立雞群,但是神情上畏畏縮縮像個鵪鶉。
……
謫仙酒樓在長安城最繁華的街道上,高有三層,飛檐畫棟,古意盎然。
坐在三樓窗戶邊,就可以一邊享受美酒美食,一邊俯瞰長安繁華。
入門處掛的牌匾上,寫著筆墨酣暢的四個大字“謫仙酒樓”。
據(jù)說是李太白當(dāng)年在此處喝酒后,微醺時,興之所至,揮毫而就。
但林平之覺得是假的,只是商家招攬生意的手段而已,因為入門口的屏風(fēng)上,寫著一首詩,引路的店小二介紹:
“咱們酒樓,可是歷史悠久,眾位老爺請看,這首詩就是詩仙為我們酒樓親手寫的!”
“把咱們酒樓整三層全部包下來承辦此次會談,那可是倍兒有面子?!?p> 詩云: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泥煤!
林平之心中無力吐槽。
“這不是李白描寫某寺所寫的詩嗎,什么時候成了'親手'寫給這酒樓的?”
“看來不管在什么世界,商家營銷手段促銷,如出一轍。”
……
長安城最知名的七個大戶,專門派人參加了此次會談。
豪紳大賈,還有近百戶大大小小的商家,云集于此,參加會談,拓展人脈。
一樓二樓已坐滿了人,看到眾人走進來,不少人和孫、陸兩位鏢師打招呼,顯得極為相熟。
“看來這二位有自傲的資本。”林平之默默點頭,不怕你傲氣,就怕你沒本事。
三樓是他們會談的主會場,嘈嘈雜雜,熱鬧非凡,里面的人一個個的交頭接耳,不時發(fā)出爽快的笑聲,看到林平之等人走進,才慢慢平靜下來。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三樓正中央是一個平臺,平時用作說書人、戲法師或者唱戲班子表演。
此時中央平臺已經(jīng)擺了一張八仙桌,放了整整十四把椅子,其它十三把椅子上已坐了人,空著一把椅子。
這十三人大都在四十歲開外,還有六七十歲頭發(fā)發(fā)白的,整整齊齊的坐著,耐心等待,顯得養(yǎng)氣功夫不錯。
平臺下擺放了八張桌子,每張桌子圍坐了八人,很多都是年輕人,估計是家里的子侄輩。
還有一些人衣著華麗,相貌富態(tài),應(yīng)該是豪紳富商,過來湊熱鬧看把戲的。
林震南在眾人的注視下,神態(tài)自然地走到中間的八仙桌空位置坐下。
林平之等人就走入平臺下一張空桌,是特意為他們預(yù)留下來的。
林平之入座的時候,路過旁邊一張桌子,有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嘻嘻哈哈的對他直笑。
把林平之弄得莫名其妙。
林平之等人落座,這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就湊了過來,坐在這張桌子的空座上。
“鄙人忝為長安城最大鏢局龍門鏢局的少鏢頭,人稱飛天公子,尤俊?!?p> “還未請教老弟高姓大名?!彼麤_著林平之拱拱手。
他顯然認識兩位鏢師,只是點頭示意,孫、陸兩位鏢師竟然畢恭畢敬地站起來,向他行禮,口呼尤公子,顯得極為尊敬。
“在下林平之,福威鏢局少鏢頭?!?p> “喔喔,我知道了。聽說老弟是岳掌門的第七弟子?”
“感謝恩師收錄,正是華山派第七弟子?!?p> 尤俊一臉不以為然,口出狂言道:“華山派真?zhèn)€是日暮西山了,怎么收錄你一個小白臉。”
林平之生命力旺盛,之前因為功夫不夠精純,頭發(fā)胡子生長很快。但后來隨著功夫逐步精湛,這種過度生長的現(xiàn)象又慢慢消停了下來。
雖然身材高大,但看他的臉皮手掌,卻是皮膚細膩白皙,不像個武林中人,反像一個翩翩濁公子。
林平之很好奇這家伙在華山派的勢力范圍混飯吃,竟然敢如此張狂地點評華山派。
對自己敵意很深。
忍了忍,問道:“不知尤少俠師承何派?”
尤俊悻悻不平:“我當(dāng)時想拜入華山派,沒有被收錄,沒想到竟收了你?!?p> “但我家先祖是華山派劍宗高手,傳到我們這一代,已經(jīng)是第三代,有一些家傳的莊稼把戲,不值一提?!?p> “難道是劍宗的封不平來到長安,聯(lián)合了這些劍宗的后輩嗎?不然他怎么敢如此囂張?!绷制街挥尚闹邪迪?。
此時中間平臺宴席上有一個身高一米八的中年漢子站起來:
“先不說事,咱們先喝酒!”
“酒來!”
此人絡(luò)腮胡子,面目黝黑,聲如洪鐘,只是顯得有點不善言辭。
“鄙人龍門鏢局總鏢頭尤山,有幸請到大家品嘗酒樓名酒,請……”
在座眾人非常捧場,紛紛站起來躬身行禮笑聲附和。
隨著尤總鏢頭的話音,小二們抬著一只只極大的酒壇穿行席間。
據(jù)說,長安謫仙酒樓的地窖之中,藏有三百余壇一百三十年的陳酒。
只見酒壇之上,貼著“謫仙酒樓”的金字紅紙招牌,招紙和壇上篦箍均已十分陳舊,顯非近物,每壇大約五十斤。
將壇上的泥封開了,一陣酒香直透出來,醇美絕倫。酒未沾唇,令人已有醺醺之意。
天下名酒,世所罕有!
林震南也站起來,仰頭干了一杯酒,說了幾句場面話:
“曾聽人言道,天下名酒,北為汾酒,南為紹酒。最好的汾酒不在山西而在長安,而長安醇酒,又以當(dāng)年李太白時時去喝得大醉的‘謫仙樓’為第一?!?p> “有幸能喝到李詩仙常喝的酒,得感謝尤總鏢頭盛情款待!”
酒過三巡,菜有五味,會場氣氛逐漸熱烈。
尤總鏢頭又站起身來叫道:“今天就福威鏢局在長安城開設(shè)鏢局子一事,邀請各位同行、各位老板過來見證?!?p> “請福威鏢局林總鏢頭說幾點令我們信服的理由,只要能說服我們,以后自然可以一個碗里吃飯了?!?p> 林震南也是老江湖了,深諳和氣生財之道。
站起來抱了一個四方拳:“感謝各位同行、各位老板抽空前來?!?p> 說了幾句客套話,便進入主題。
“犬子有幸拜入華山派,成為岳掌門第七弟子,為了更好的照顧他的起居生活,我們向岳掌門請示,得他老人家同意,我們才在長安城開設(shè)鏢局分號?!?p> 這時候坐在臺下的一個年輕人大喊道:“口說無憑,誰知道你有沒有說假?!?p> 林震南哈哈大笑,從懷中取出岳不群的親筆信,交給平臺上在座各位。
他們傳遞查閱一番后,還是龍門鏢局的尤山將信重新放入信封中,雙手捧好,返還給林震南。
“經(jīng)由我們十三家兄弟們的確認,確實是岳掌門他老人家的手書,他的命令,我們自當(dāng)遵守!”
這時和林平之坐一桌的尤俊突然站起來大喊:
“咱們經(jīng)營鏢局子,做的是刀頭上舔血、朝生夕死的買賣?!?p> “如果只靠岳掌門一封信,自然可以開設(shè)鏢局,但想要讓在座的諸位認可,林總鏢頭起碼要露一手功夫,讓在座的老板們認同你有這個水平!”
開始時,林平之見他油頭粉面,嬉皮笑臉,只當(dāng)是一個公子哥,沒想到這一番話說出來,竟然帶著內(nèi)勁,功力還頗為深厚,震得人耳里嗡嗡作響。
在座的各位交流著眼神,紛紛點頭。
林震南緩緩站起身,抱拳嚴肅道:“這位少俠說的很對,我們在長安城經(jīng)營鏢局,雖說是為了照顧犬子,但也想為長安城的安定做一份貢獻。”
“我年紀大了,老頭子終究是管不了事,到底要把鏢局子傳給后一代,所以就交由犬子耍套功夫,請諸位方家品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