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撕爛你們的嘴
女子的名聲比什么都重要,她失蹤十年就已經(jīng)是名聲有損失,再跟了人,她竟然有臉回來?
“可是跟王府五爺定了婚的,你這出去隨便跟了人算什么事兒?
你要作死是你的事兒,可別連累我們?!?p> 不等顧朝陽說話,白婉卿立馬要與她撇清關(guān)系,心中已經(jīng)認(rèn)定她是跟了誰,不然哪能有現(xiàn)在看到的光鮮。
她也貪圖王府的利益,但代價是要他們付出的話,她肯定是不干的。
就她從頭到腳這一身的行頭,不說綢子的衣裳,就是頭上那根碧綠的玉簪子,水頭足顏色也好,一看就價值不菲。
果真是狐媚子貨色,倒是能哄得男人對她這般舍得。
站在顧朝陽身后的蔓蔓再也忍不住,顧不得小姐對她的叮囑,憤然出聲。
“呸,你們不要臉是你們的事,我家小姐可不靠別的什么男人。
滿腦子污穢,你們才不干凈。
再說我家小姐,看我不撕爛你們的嘴?!?p> 蔓蔓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白婉卿和她的一對兒女,罵得咬牙切齒,之后還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唯獨沒有帶上顧展源,只因為她家小姐剛才喚了父親。
但這幾個人不同,小姐不認(rèn)他們。
誰都沒有料到這看起來靈動可愛的小姑娘竟然這般大的膽子,人不大脾氣比誰都大,還敢指著主子的鼻子罵。
“大膽,你是個什么東西,敢罵我們。
來人,拖出去掌嘴?!?p> 被指著罵的三人這輩子都沒受過這般大的屈辱,他們可是主子,竟然被個下賤的丫頭給罵了,還是指著鼻子罵。
顧朝明從小被捧在手心里寵著長大的,被寵得脾氣驕縱,哪里能受這等氣,高聲喊著人來要教訓(xùn)她。
她身邊的丫頭自然是聽從主子的吩咐,沖著蔓蔓就去了。
丫頭自覺比這野丫頭生得高大,怎么也吃不了虧。
結(jié)果,剛到了蔓蔓跟前才抬手就被蔓蔓一腳踹中小腹,力道之大直接踹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被踹的地方也是疼痛難忍。
只能癱坐在地捂著肚子“哎喲,哎喲”的叫喚,爬都爬不起來。
“哼!來人,來人,給我打她,打死她?!?p> 見自己的丫頭被打,顧朝明氣紅了臉,又連連叫著人。
就是顧朝旭和白婉卿也氣紅了眼睛,恨不得將蔓蔓和顧朝陽都打死了才好。
“放肆!放肆!
像什么話,朝陽,這就是你調(diào)教的丫頭!
將這丫頭拖出去杖責(zé)三十,好好教練規(guī)矩?!?p> 一邊拍著案桌,一邊憤怒的教訓(xùn)大女兒,顧展源也氣得不輕。
“父親何必這般小題大做,我這忠心耿耿的丫頭平日里被我寵慣了的,又年歲還小不懂事,你就別跟她一般計較了?!?p> 同樣的話,顧朝陽還給他。
顧展源被大女兒這話懟的心梗,臉色比白婉卿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你就是這么學(xué)的規(guī)矩,我……”
“可沒人教我規(guī)矩,我也不知顧家的規(guī)矩。
罷了,說這些做甚。
我回來是要與王府五爺成婚的,也在顧家待不了幾天,不必談顧家的規(guī)矩。
我那院子還在吧,一路舟車勞頓,乏了?!?p> 說完,顧朝陽轉(zhuǎn)身就往門口走去,不顧廳內(nèi)眾人的各般神色反應(yīng)。
明明她不是這里的主人,可現(xiàn)在反而她才是主人一般。
顧展源臉色青了白,被這個不懂事的女兒氣得火氣不斷上涌。
“站??!”
又一聲“砰”響,是顧展源拳頭砸在案桌上的聲音,“你把話說清楚,你說成婚就成婚,王府還能要你?
這些年你在外頭都做了些什么傷風(fēng)敗俗敗壞門風(fēng)的事?
還學(xué)了這一身的臭德行,竟然敢頂撞長輩了?!?p> 說到底,她這便宜爹最在乎的還是她的名聲。
不對,是在乎顧家的榮華富貴。
哪怕,他問一句女兒這些年如何過的,說一句受苦了,顧朝陽也不會對他這個態(tài)度。
“放心,沒你們想的那些齷蹉?!?p> 說罷,顧朝陽再不顧及什么,直接離開。
身后的怒喊謾罵,她都不理會。
尋著記憶中的地方找去,讓她找到了原身和她母親從前住的地方。
晴雅院大門上的漆都掉了,還落了鎖,想來這些年是沒人住的。
是了,她母親就是在這院子里落的氣,怕是沒人想來沾上晦氣。
也可能,他們是怕了,怕她母親前來索命。
這樣最好,她們母女倆也不會想有誰來打擾她們的清靜。
說不得,她們母女倆的魂偶爾還回來轉(zhuǎn)轉(zhuǎn)。
自己就是借尸還魂,顧朝陽自然信這個。
“小姐,您就該讓我狠狠教訓(xùn)他們一頓才是,張嘴閉嘴都是臭糞,他們都不是好人?!?p> 蔓蔓還不順氣呢,氣鼓了臉嚷嚷著要教訓(xùn)人給她出氣。
“小姐,這就是您以前住過的地方嗎?”
顧朝陽點頭輕輕應(yīng)聲,“嗯?!?p> 一把生了銹的鎖哪能擋得住她,推開門進(jìn)去,里面一副破敗之相,雜草叢生不說,就連桌椅也是破舊不能用的。
“小姐,這么破要怎么住人啊,我們換個地方住吧?”
看著院子里的情況,蔓蔓眉頭緊皺,顯然也是愁住了。
顧朝陽抬腳進(jìn)門,這一刻她心中竟然有種酸澀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這具身體感應(yīng)到了什么。
不過這院子著實是破敗了些,得收拾收拾才行。
“后面有個門能直接到街上去,你去請匠人來修整修整,再請人把院子收拾出來,一應(yīng)物件都要換。
趕快,不然咱們今晚可沒地方睡?!?p> 不止是為了他們有地方睡,顧朝陽這么做也是為了原身,就當(dāng)是先還她一些。
原本她回顧家來只是想替原身出氣,也好還了她用這具身體的情。
沒想到單鳴鳳竟然是她孩子的親爹,為了孩子能名正言順,她也需要從顧家出嫁。
現(xiàn)在,見到了那些人,看著這個院子里的一桌一椅,原身那種悲憤不甘的情緒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清楚。
“唉,小姐您先找個地方坐著歇歇,我這就去?!?p> 蔓蔓這小丫頭脾氣直,手腳麻利,做事也不拖沓,顧朝陽喜歡這丫頭。
顧家花廳內(nèi),接連摔碎了兩個茶盞,白婉卿怒不可遏。
“相公,不是我心眼小容不得她,你瞧瞧她那個樣子,哪里有晚輩的樣子?
半點兒規(guī)矩沒有,還縱容那賤丫頭欺辱我們。
她那只是屈辱我們?是根本沒有把誰放在眼里。
聽聽她說的,回來就只是為了跟五爺成婚。
她那意思,要不是為了成婚,她根本就不會回來。
呵呵,枉費你還惦記她這些年,她可曾有半點兒惦記你,她這是還記恨你,記恨我們。
她也不想想,她一走就是十年杳無音信,她到底在外頭做了什么,誰知道?
她說沒有就沒有?王府會信?
王府能再接納她?五爺會娶她?
堂堂嶺南王府,會不在乎臉面?娶她一個不清不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