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堅帶領四千兵馬直接沖進來苻黃眉的軍營,苻黃眉手下的士兵想要阻擋,哪里知道姚萇的羌軍動作急快直接用長矛將士兵們控制住,龍驤軍的士兵則魚貫而入,苻黃眉今日大擺酒宴,士兵們沒有戒嚴都在有說有笑,突然被龍驤軍襲擊來不及反應,只有苻黃眉的親兵拔出腰刀跟龍驤軍對峙。
苻堅帶著姚萇騎著戰(zhàn)馬,陰沉著臉走進了營中,開口問道:“你們不想活了嗎?不認識孤嗎?”
士兵們都是認識苻堅,見狀倒是稍微松了口氣,只有苻黃眉的親軍將領一臉警惕的開口問道:“東海王殿下無故闖我營中,有何事情?”
苻堅陰沉著臉翻身下馬,右手扶刀向著親兵走去,開口呵斥道:“孤做什么,需要告訴你嗎?廣平王呢?”
親兵被苻堅身上爆發(fā)出來的威壓嚇得一哆嗦,但是究竟不敢說出自家主子在大帳中飲酒觀舞,只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拿著刀做出戒備的樣子,開口說道:“我家殿下今日有事,殿下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改日再來?!币贿呎f還一邊往后退去。
苻堅哪里還不知道苻黃眉就在身后的大帳之中,他都依稀可以聽到調笑的聲音了,于是神色一冷對著姚萇就是一個眼神,姚萇何等聰明,猛的上前,一腳踹翻了戒備的親軍將領,然后一腳踢開了他手中的利刃,呵斥道:“你是什么東西,還敢在東海王面前舞刀弄槍?”
“全部拿下!不要傷他們性命!”苻堅扶著刀一邊向大帳中走去,一邊冷冷的下令道,手下部曲聽令一擁而上將其他茫然無措的親兵全部繳械捆了起來,姚萇將親兵將領交給一個部曲,狠狠的啐了一口,然后立馬跟上了苻堅的步伐。
苻堅一把拉開了大帳,看見眼前一個倩影正在翩翩起舞,頓時心下一橫,快步上去,一把拉住女子的手,低聲說道:“不要跳了”
女子一愣,轉頭看向苻堅,只見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了眼前,女子頓時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是喜還是憂,不過很聽話的停下了舞姿。
“你是何人!”苻黃眉先是一愣隨即暴怒,猛的將酒樽摔在地上大怒道,他已經(jīng)喝的七七八八了,居然連外面的動靜都沒聽到,眼前被打斷只當是哪個不長眼的軍官進了自己的軍帳。
“衛(wèi)兵!衛(wèi)兵!給我把他拿下!”苻黃眉氣急敗壞的吼道,卻無人響應。
“廣平王,你省省力氣吧,你的衛(wèi)兵都被孤抓了”苻堅這才轉頭盯著苻黃眉冷聲說道。
苻黃眉見是苻堅一愣,心下倒是稍微放松,幸好不是嘩變,苻堅來此為什么他太清楚了,但是現(xiàn)在也只拿揣著明白裝糊涂,假裝生氣的說道:“哼,東海王好大的架子,怎么?倒是要到本王面前耀武揚威?”
“耀武揚威?廣平王,你動我的人,真當我是泥塑的嗎?”苻堅盯著苻黃眉冷聲說道。
這個我的人一出口,女子的臉上居然微微紅了紅。
苻黃眉知道是自己理虧,只能冷哼一聲說道:“笑話,此女是我從輜重營尋來的,你這幾日在外練兵怎么談的上是你的人?”
苻堅見苻黃眉耍賴皮,也沒有耐心跟他扯皮于是便開口說道:“孤不管你是從哪里找到的,現(xiàn)在這個女子孤要帶走!”說著伸手拉起女子的手便轉身想向外走去。
苻黃眉大怒,倒不是說苻堅要帶女子走,這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苻堅這姿態(tài)狠狠的駁了他的面子,“走!我看你往哪里走!”苻黃眉從腰間抽出寶劍站起來指著苻堅怒吼道。
苻堅也不示弱,但是卻不拔劍,只是轉頭盯著苻黃眉開口戲謔的說道:“怎么?廣平王像靠匹夫之勇留住我嗎?帳外四千健兒,只要孤一聲令下,廣平王便只能魂歸故里了!”
“你在威脅孤!”苻黃眉更加暴怒,一腳踢翻案幾,酒水撒了一地。
“兩位這是干什么!”鄧羌看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要火并了,要死秦國兩個王爺為了個女子在這里爭風吃醋互毆而死只怕會是天下的笑柄,不過他也對苻堅刮目相看,都說這個東海王性格懦弱,如此看來倒也不屬實,反而行動果決果敢。
“不就是一個奴婢而已,兩位殿下何至于如此!”鄧羌起身勸說道。
苻黃眉冷哼一聲,但是手里依然持劍對著苻堅,一副要跟苻堅拼命的樣子,苻堅則還是冷眼相對,一旁的姚萇已經(jīng)拔刀在手了,他太清楚自己現(xiàn)在跟苻堅是利益共同體,苻堅要是死了,自己也就差不多了。
鄧羌見兩人劍拔弩張還是不放,頓時將手中酒樽往地上一摔,怒斥道:“我大秦宗王豈能為一女子自相殘殺?”隨即拔出佩劍對著女子猛的砍了過去,鄧羌邏輯很簡單,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產生問題的人,兩個王爺他不敢懂,殺個女子還不容易。
女子見鄧羌砍來,只是閉目待死,姚萇沒想到鄧羌暴起攻擊一時之間居然反應不過來,只有苻堅下意識的用右手硬生生的接下了鄧羌的這一劍。
這一下四個人都驚呆,苻堅心中暗暗叫苦,條件反射了,好在鄧羌常年習武,反應很快,看到苻堅伸手收了力,不然苻堅大概也就殘廢了,不過這一劍還是入肉三分,血順著劍刃留了下來。
哐當,鄧羌的寶劍掉落在了地上,鄧羌單膝跪地,開口請罪道:“臣鄧羌誤傷殿下,請殿下治罪”苻堅用留著血的手將鄧羌扶起來,開口說道:“是孤自己接的,與太守無關”鄧羌聞言心中一松,雖然砍傷親王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現(xiàn)在苻堅掌握著控制權真把自己砍了,也不是說不過去。
苻黃眉看到鄧羌劍砍苻堅,也是捏了把冷汗,此刻酒也醒了大半,于是便將手中的劍垂了下去,開口說道“東海王,鄧太守說的是,你我都是大秦宗王,何必在這里爭風吃醋?不如這樣,這個女子你給孤,孤營中女子隨你挑選十個如何?”苻黃眉還是舍不得,于是打算跟苻堅做交易。
苻堅見苻黃眉態(tài)度軟化,也開口說道:“小王冒犯之處還望廣平王海涵,不過此女對孤實在重要,實在不能割愛?!?p> “一個俘虜玩物而已,有什么重要的”苻黃眉不死心的追問道“你若是將此女給孤,孤再額外給你戰(zhàn)馬八百”戰(zhàn)后俘獲的戰(zhàn)馬都被苻黃眉跟鄧羌瓜分了,苻堅不是沒開口要過,但是兩人都咬死不給,以至于除了姚襄馬廄中十匹戰(zhàn)馬外,苻堅愣是一匹戰(zhàn)馬都沒得到。
“孤欲妻之,廣平王覺得八百戰(zhàn)馬可以交換嗎?”這話一出四座皆驚,女子難以置信的看著苻堅,姚萇也是一臉震驚,苻黃眉則是死心了,看樣子苻堅是不可能放手了,鄧羌反而笑了起來,這個東海王還是真性情啊。
當日苻堅自己沒想那么多,他只是覺得這個苻黃眉跟個狗皮膏藥一樣,自己確實也不像得罪的他太死,但是這個女子苻堅又確實不忍她落得那般下場,雖然戰(zhàn)爭后無數(shù)女子下場凄慘,但是這個畢竟是自己遇到的,其他的救不了,那就救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