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上元節(jié)
給表哥買完東西的張信，對于再逛街興趣也不大了，現(xiàn)在倒是想嘗嘗御街旁的繁樓。
這可是無數(shù)小說、電視劇里面的主角必去打卡的網(wǎng)紅飯店，我們男主怎么可以錯過。
可當(dāng)男主興致勃勃來到這門口發(fā)現(xiàn)光排隊等號的都快一里路了。循規(guī)蹈矩的張信也想跟著一起排隊，可是周通這時候又來表現(xiàn)了：孫少爺，平民布衣才在這里排隊呢，咱們有自己的門兒可以進(jìn)去您跟我來。
只見周通在前帶著一行人來到飯樓前面找到門口一個迎賓小二：雅間還有沒？
小二看了看眾人:小的眼拙，貴府是？
周通：建昌伯爵府的孫少爺。
小二一聽立刻上前作揖：不知道是小爵爺來了，這正好三樓有個雅間還空著，可以直看皇城。
張信：行吧，就這里。
李中具跟著張信：信哥兒，這一路花銷這么多，回家不會被罵吧。
其實張信也沒底，隨便出來一趟1000貫就出去了，要知道他們家恢復(fù)官位也沒多久，雖然有一些罰沒發(fā)還，但張信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花超過去。
管他呢，天塌了個大的頂著。
剛一進(jìn)去李中具就發(fā)出驚訝的呼聲，什么豪華、漂亮堪比皇宮之類。
但上一世各種會所、五星級酒店都見識過的張信，對這種感覺也就一般，跟一般仿古的飯店差不多。
張信的處事不驚倒是讓小二更加恭謹(jǐn)，感覺這主兒應(yīng)該不好伺候。很快幾人被領(lǐng)到一個非常開闊的雅間，中間一個方桌可以坐8個人，旁邊有文房四寶、茶具。甚至還有可以手談的地方。
窗外一邊是御街，一邊百米外直接就是皇城外的護(hù)城河，護(hù)城河畔還終有楊柳，很多年輕男女已經(jīng)在那邊看花燈，會佳人。
不過張信現(xiàn)在還小，更多想著的還是看看熱鬧、有空最好多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弄個功名。
這時候一位三十多歲的掌柜模樣的人進(jìn)來：小的張少延見過孫少爺。
張信：你是？
張少延：小的是這繁樓的掌柜，聽小二說孫少爺來了特地來請安。
張信：就是來吃個飯，張掌柜不需要如此大禮。
張少延：禮廢不得，家族定的規(guī)矩不能輕易逾舉。
張信還在疑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張少延：怪我怪我，孫少爺?shù)谝淮蝸碇睒前伞?p> 張信：是的，第一次。
張少延：難怪，這繁樓是咱建昌伯爵府的產(chǎn)業(yè)，地還是當(dāng)年少爺大婚時候陛下賞的，因此地以前是商賈賣白礬的地方，賞給咱家后少夫人把這改成了酒樓取名繁樓
張信：難怪啊，我說怎么我一要雅間就有，而且是最頂樓的這種，聽你名字你也是張家的？
張少延：是的，小的父親有幸跟伯爵爺是一個祖父，先伯爵夫人看小人待人接物不錯就讓我做了這個繁樓掌柜。
張信：這么說按輩分你應(yīng)該是我的堂叔才對。侄兒給堂叔行禮了。
張少延一看立馬上前扶住：小的受不起孫少爺?shù)亩Y，小的家只是侍妾之子，能得伯爵府重用已經(jīng)感恩戴德了。
張信：我在乎什么妾生、妻生，按輩分你是我的長輩我就要行禮，老家江磯村的長輩我都行禮過。
張少延一聽江磯村頓時眼中有了一絲眼淚：簡單問了一句，冒昧問一下孫少爺張火家怎樣了？
張信：火叔啊，他很好啊，媳婦兒子都很好。去年換了條更大的船，現(xiàn)在能去長江捕魚了，我以前還在他那邊幫過活?，F(xiàn)在他兒子帶人長江捕魚，他自己用舊船在鄱陽湖隨意釣魚，只要夠一家三口吃就行，非常悠閑。
張少延：那就好，那就好。孫少爺稍等，我給你去上菜
沒等一會兒，突然一名大概十三四歲大的女子抱著一個琵琶走到門口。
“小女子冷凝是繁樓的歌伎，大官人要聽曲嗎”
張信還在猶豫時候，這時候一名小二趕了過來：這里是你能上來的嗎，主君聽曲也不會找你這樣的下等歌伎。
張信一向與人友善，看這姑娘衣裙雖然光鮮，但也有些陳舊，琵琶也有些地方脫漆了，想必也是過的不太如意的，想著自己當(dāng)年也曾天橋賣唱，沒有一個人給錢，倒是辛苦一天后，有個下班很晚的姑娘給自己放了5塊錢。
想到這里，張信說：讓她留下來吧，唱的好有賞。
冷凝：小女子不知道是主君，沖撞主君了。
張信：沒事，來吧。你都會唱什么曲子。
冷凝：小曲、詞曲都會一些，不知道主君喜歡聽哪種。
張信也想聽聽十八摸這種，但感覺在這種公眾場合還是聽點高雅的東西吧。
張信：現(xiàn)在什么詞曲唱的最多，隨意來一個吧。
冷凝：那我就唱柳三變的一首定風(fēng)波吧
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暖酥消，膩云亸，終日厭厭倦梳裹。無那！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早知恁么。。。。。。。。。。。。。。。。
張信：這個不適合你這樣少女該唱的。換一個人。
這時候張少延帶著小二端上了很多菜
張少延：孫少爺這是繁樓拿手的幾道菜，還有少夫人經(jīng)常點的：
百味羹、三脆羹、乳炊羊、假炙獐、荔枝腰子、蓮花鴨簽、炒蟹還有三道外地的時蔬，現(xiàn)在冬天綠葉兒的有點少，請擔(dān)待
主食有：軟羊面、胡餅另外還有江州的清湯餛飩。。
張信：這么多啊，表哥，張舟，你們幾個都過來吃吧。
可是除了李中具其他人都沒有動。
李中具：他們都是下人，他們不敢動的。
張信：好吧，不過我們兩個吃著，其他人站著看著有點尷尬啊。。。。這樣
“我不喜歡吃飯時候有人站著，你們都給我坐著，然后幫我把東西吃完，不能剩”
幾個家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動，直到周通動了下說：孫少爺把咱們當(dāng)兄弟，你們還猶豫什么，說完找了個靠近張信的位子就坐下，其他幾個人也相繼坐下。
張信：我不喝酒，你們想喝酒自己點。
周通：多謝孫少爺
“多謝孫少爺”
張舟則不斷給張信去片羊肉，倒果汁。
張信則對張舟示意的一下冷凝，張舟也倒了一杯果汁放在冷凝旁邊。
冷凝本來還在唱的小曲，突然變得有點抖動，甚至唱錯了幾個詞。
張信：你呀別唱了，周通你坐一邊去，冷凝你坐我旁邊吧，一起吃東西。
冷凝一聽，立馬躲了躲：小女子只賣唱，不做皮肉事。
張信一聽覺得有點好笑，但也想了起來這個年代女人要是隨意陪男人吃飯喝酒基本就是不正經(jīng)的女人。
也不為難冷凝繼續(xù)讓其唱曲。
這時候張信突然注意到幾個中年文士般的人從他們門前走過，看見張信這里主仆都坐在一起，聽著小曲，簡單說了一句：有辱斯文就走了。
張信也不生氣，他現(xiàn)在這樣操作貌似在后世也會被很多家長所批判。
一行人吃吃喝喝，天都不知不覺的黑了，周通突然不知道哪里拿了一壺所謂的果酒倒給張信喝了幾杯。
張信感覺這果酒跟后世的什么X奧雞尾酒差不多，果味非常足。
慢慢開始有點放浪形骸了。不知道哪個家將說了句，聽說孫少爺準(zhǔn)備考科舉了，文采一定很好，可否為今天賦詩一首啊。突然身旁一個家將踩了一腳，這時候那個家將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孫少爺才10歲，如果做出來還行，做不出來不是丟人了嗎。
張信卻不以為然，今天正月十五月正圓，我想到一首詞可以吟唱給大家聽：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fēng)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zhuǎn)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yīng)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冷凝：公子好詞啊，能否把詞寫來下給冷凝，我把這個譜出來公子聽聽。
不到半柱香，張信寫好了詞。又是半注香，冷凝的琵琶想了起來。
張信聽著這詞曲比后世的一些明星唱的還要好，時間、地點、樂器乃至場景都很契合。
很快張信聽完了冷凝的曲子后，感覺有點內(nèi)急。
“你們繼續(xù)，我出恭一下?！闭f完問好小二茅廁后，急急的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