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ú恍?,我的控物能力太弱了!
(除非我的控物能力能升階,不然我根本沒可能用它割斷繩索!
(對了!我還有另一個能力?。?p> 李善突然想到數(shù)次救他一命的、由一階戰(zhàn)斗領域轉變而成的能力,想起那天被捕奴隊抓起來時,他正是利用這個能力切開了蒸汽卡車的車廂鐵皮才趁機脫困。
但當他將意念稍微分散,試圖朝全身覆蓋時,仿佛海嘯般的痛感令他的意識瞬間被沖垮,再度昏迷過去,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他才醒了過來。
?。ú恍?,這個能力用不了,這種疼痛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圍,我要想其他的辦法,我要想其他辦法……
(可惡,我只是殺了一頭變異體,我究竟犯了什么錯,會遭受這種待遇?
?。ㄎ覟槭裁催@么弱,為什么,如果我再強大一點,如果我……)
他劇烈地喘息著,仿佛一條上了岸、即將窒息而死的魚。
(如果爸爸媽媽在我身邊,如果梁偉東在,如果劉叔在,我不會被這么欺負,他們不是聰明就是強大,可惡,為什么我這么弱啊……)
他拼盡全力將意念凝聚于一點,一次又一次地嘗試著將黑刀“抓”起來,但每次都已失敗告終。
?。ú恍小€是拿不起來!
?。ㄈ绻矣蟹y領域就好了,黑刀上面刻過符紋,哪怕只有一階,我也能自如地操控黑刀!
(如果現(xiàn)在有一支符紋領域基因藥劑……)
不斷嘗試著抓起黑刀的李善眼中突然精光一閃。
(符紋領域的基因藥劑……我有啊?。?p> 他顫巍巍地松開了右手緊握的拳頭,輕輕地抖了抖和大拇指相連的無形細線。
李善突然想起一件事。
就在前不久,夢游捕到了一頭變異體,并打算制作符紋領域的基因藥劑。
當時夢游詢問李善是否需要,但李善拒絕了,畢竟機械領域和夢游的部落距離遙遠,不可能讓夢游千里迢迢把藥劑送過來,何況李善也不需要一階符紋領域的基因藥劑,他需要的是二階的,給劉叔用。
當然,現(xiàn)在也不可能指望夢游把藥劑送過來,但李善有另一種獲得藥劑的方法。
“夢游,我有事找你。”
他朝夢游發(fā)出了一條短訊,很快就得到了夢游的回復。
“說?!?p> 夢游的回復仍舊簡潔干練。
“你還有符紋領域的基因藥劑嗎?”
“有?!?p> “帶在身邊嗎?”
“在?!?p> “借我?!?p> “好?!?p> 夢游沒有分毫猶豫。
“我可能要和你互換身體后在你身上注射?!?p> 李善咬了咬牙:
“所以你可能會同時有符紋領域和戰(zhàn)斗領域,這可能會影響到你未來的升階?!?p> “哦?!?p> 夢游答應得非常果斷。
“謝謝,我欠你一條命。”
李善沒有問夢游為什么不問原因。
夢游的信任說明夢游打心里把他當朋友,朋友的信任從來都是毫無理由的。
他突然有些感動。
從出生到現(xiàn)在,他沒交過什么朋友,梁偉東算一個,前不久還病死了。
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夢游。
征得夢游同意后,瞬息之間,他和夢游互換了身體。
那種潮水般的痛感在一瞬間被剝離,讓李善也終于緩過一口氣來。
李善朝四周望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身處一個寬大的氈帳中,氈帳內(nèi)的家具由各式各樣的皮毛制成,充滿了野蠻氣息。
他身上穿著獸皮,手中握著一根管狀的植物,在植物管的尖端有一根尖刺。
當看到這根長管植物的剎那,李善就大致有了猜測。
這就是變異人用的基因藥劑。
因為這種植物的樣式和針管實在太像了。
沒有絲毫猶豫,李善將基因藥劑扎入靜脈中,然后將長管植物中的液體一點一點地擠進了血管里。
“你好像被抓起來了?!?p> 細線傳來了夢游的訊息。
“沒錯,我被抓起來了,因為我得罪了一個大人物,因為我殺了她養(yǎng)的一頭他媽的蟾蜍?!?p> 李善憤憤不平地說道:
“就為了一個蟾蜍!她整整折磨了我?guī)讉€小時……或許十幾個小時,我不得不想辦法,不然我可能會死在她手里。”
“我救你出去?!?p> 夢游回應。
“算了,你弄不開繩子的。”
李善嘆了口氣:
“我有辦法逃出去,不用擔心我。”
說完,他突然感到腦袋傳來陣陣脹痛。
和從夢游身上獲得變異的戰(zhàn)斗領域能力時的疼痛不同,這種脹痛比較平和,沒有那種痛得讓李善恨不得滿地打滾的程度。
伴隨著脹痛出現(xiàn)的,還有一種奇怪的“視覺”,在那種“視覺”中,周圍的物體表面出現(xiàn)了道道極其細微的紋路,這些物體不斷在那些物體表面浮沉,像大海中遨游的魚。
(這些紋路構成了物質基礎……不對,構成物質基礎的不是分子和原子嗎?)
李善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沒再繼續(xù)消化從藥劑中獲得的知識。
想要升階知識類的領域,只有不斷消化從藥劑中獲得的知識,并完全將知識消化,才能繼續(xù)注射更高階的基因藥劑,否則會有基因紊亂的風險。
但現(xiàn)在李善沒有時間。
他在轉瞬間換回了身體,潮水般的痛感再次襲來,疼得他眼冒金星、渾身顫栗。
但當他操控那柄銘刻過符紋的黑刀時,穩(wěn)穩(wěn)漂浮起來的黑刀帶來的喜悅一瞬間就把痛苦沖散。
?。ǔ晒α耍。?p> 李善幾乎要喜極而泣,他操控著黑刀飛到身旁,利落地將束縛著手腳的繩索斬斷。
他終于恢復了自由,他朝窗外望去,此刻烈日當空,周圍安靜得僅有偶爾響起的幾聲蟬鳴。
這是一個機械領域的補給站,他現(xiàn)在的位置在補給站背后的一間平房里,平房被一堵約三米高的圍墻圍了起來,和補給站相連,
順著平房的窗戶往遠處眺望,能看到補給站中守著三個人,正圍坐在補給站中央打牌。
以李善現(xiàn)在遍體鱗傷的身體,絕無可能從圍墻爬出。
李善走出平房,悄悄潛伏到平房和補給站的相連處,朝補給站的內(nèi)部布局打量了眼。
從平房離開補給站只有一條路,但那三人就在那條必經(jīng)之路上,根本沒有悄悄離開的機會。
正當李善盤算著用什么辦法把這三人引開時,三人中一個穿著格子衫的家伙突然把牌一扣,朝平房方向走了過來。
李善冷冷地朝那人望了一眼,取出黑刀放在地上,用泥土在黑刀上淺淺地埋了一層,隨后悄無聲息地潛回了平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