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是忘記了
吃飯的時候,無念并沒有注意到路過的兩個人一直注視著自己,并且在無念和老乞丐回家的路上附隨了幾步,直至過了小巷子的拐角才轉(zhuǎn)身離去。
街道上,一個男人手拿旗幟,上面有寫‘知天曉地,旦夕禍福’八個大字。不同與平常的算命先生打扮,相反,卻像一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
男人拿著旗幟,神情淡然,白凈的臉上有那么幾分英氣。
讓不信神佛的少女婦人,都忍不住多看上幾眼,或是裝著膽子走上前去要求算上一算,自然是求姻緣居多。
那些個害羞的少女,多半是在遠(yuǎn)處偷偷的看。
在那算命先生身旁是一個長相猥瑣的老男人,形瘦體黃,看上去像是縱欲過度,顯得病殃殃的,但你若是仔細(xì)看就能發(fā)現(xiàn),那老男人眼睛里是有著微弱的精氣神。
只是那一向走路大搖大擺的男人,今天多了份扭捏,讓人看著很不習(xí)慣。
二人走的并不快,隨著時間流逝,二人的背影隨著大姑娘小媳婦仰慕的眼神消失在街頭。
出了街,二人一直向著北邊走去。
路上,那老男人率先打破沉默開口道:“主人,那個少年……”
說著老男人眼中泛起貪婪的目光。
“純凈的先天靈氣,隱約中我還感覺到他身上還有一絲絲不同尋常的氣息”,算命先生收了手中的長帆,拿出了三枚金色銅錢把玩了起來。
望著身邊老男人那急不可耐的表情算命先生安撫道:“先不要輕舉妄動,青兒,如今我們是在劍影門的管轄之內(nèi),雖然那群人只是沉迷于修煉的劍癡,并不過多的干擾這山下人的事事,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們是安全的”。
“況且我修煉五行雙修之術(shù),如今正是破鏡之際,那兩姐妹的事情我們也是謀劃已久,我不希望這個時候出什么亂子”。
算命先生最后一句話有點重,一旁的老男人顯得更加拘謹(jǐn)了,頭本能的低下去。
算命先生對著天空拋出自己手中的金色銅錢,然后反手一抓,卻不知為何一枚銅錢莫名其妙的從手指縫里溜了出去,無聲的落在地上。
算命先生戛然而止。
這可把一旁的老男人嚇的不清,給了自己一巴掌,隨即跪下為男人撿起地上的金色銅錢。
“慢著,不要動他”,算命先生聲音出齊的冷,這讓叫青兒的紙人嚇的渾身一哆嗦。
每當(dāng)男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叫青兒的紙人都會成為男人泄欲的工具,自然不是那個意思,而是無窮的折磨。
男人對紙人并沒有什么想法,而是會用秘術(shù)讓紙人短暫的幻化成平常人的模樣,以及無味和五感。
聽著青兒痛苦呻吟的聲音,男人會有一種奇怪的滿足欲望。
這也是這個叫做李宏的邪修當(dāng)初被趕出宗門的原因。
李宏沒再開口,跪地的‘老男人’就一直跪著,呈現(xiàn)屈服狀態(tài)。
李宏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發(fā)出喀吧的聲音,引的他的嘴角抽了抽。他蹲下身去撿起地上的金色銅錢,看著那背面朝天的銅錢若有所思。
沉思了一會,李宏又恢復(fù)了以往的淡然,吹了吹銅錢正面的灰塵,轉(zhuǎn)頭看向了一旁的‘老男人’,開口說道:“青兒啊,你是不是特別享受變成人的時候,那種感受的到疼痛的感覺,以及那從未有過的快感?”
“爹娘當(dāng)初拋棄我,師傅嫌棄我?guī)熜峙艛D我,最后連我最愛的師妹也棄我而去,青兒啊青兒,想不到如今你也要離我而去了是嗎?”
沒等青兒回答,李宏猛地抬手,五指狠狠的扣在‘老男人’的下巴,滲出道道血絲,更是惡狠狠的吼道:“回答我!”
青兒終究是個紙人,并沒有五感和無味,只是先前吞噬了老男人的血液和靈氣讓他暫時有了屬于老男人的五感,七魄中的害怕。
所以青兒本能的反應(yīng)就是,一臉害怕的哭相,但是雙眼一滴淚也沒有。
只是顫抖的搖了搖頭,帶著顫抖的哭腔,“不是的主人不是這樣的,青兒從未想過離開主人,青兒只是……只是想早日修的人形,這樣就不需要再耗費主人的靈氣了,主人也能早日破鏡……早日復(fù)仇!”
聽了青兒的言論,李宏微微一怔,眼睛死死的注視著青兒的眼睛,末了,笑了笑便松開了自己的手,拍了拍‘老男人’的肩膀,贊嘆道:“我的青兒真是有心了”。
等李宏收回手,對方如釋重負(fù)的癱坐在地上。
看著手中沾染的血液,李宏前后大量著手掌,一邊拿出手絹擦拭,一邊說道:“既然你有這份心,那主人我就成全你,起來吧,我們?nèi)つ巧倌?!?p> 回過神的青兒,趕忙跪謝男人!
紙人一道,本是聚魂之術(shù),用以秘法拼湊出三魂七魄,讓其寄托于紙人之軀??恐匠H说木獮槭?,一點一點修為人形。
……
不遠(yuǎn)處瞧見這一幕兩個勞工,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那向來嚴(yán)聲厲色不給好臉色的趙工頭,今天怎會低聲下氣的向一個算命先生下跪,奇怪甚是奇怪。
那長臉勞工摸著下巴,皺著眉頭,“你說這趙工頭今天怎么了?他可是向來不信鬼神只信銀子的,怎的會向一個看著就是騙子的算命先生行那般大禮!”
說著這長臉勞工心中一樂,能看到這趙工頭這般姿態(tài),也算是件痛快事。
聽了長臉勞工的話,那一直做活的圓臉勞工卻是沒放在心上,口中輕貓淡寫的說道:“我聽張老四說,那算命先生給了他一個生兒子的辦法,估摸著這會正答謝那!”
“那真是想兒子想瘋了”,說著話那長臉勞工不再觀望,著手忙起了手中的活,半餉又說了句,“我聽說趙工頭的女兒是一個比一個水靈,是前凸后翹,腿又長,簡直美的冒泡……”
那圓臉的勞工終于揚起身子緩緩力氣,大口喘息著,依舊是冷不丁的說了句,“能管你吊事的時候,也要你入的了天外仙門,成為山上人!”
是啊,山上人,山下人,不過一字之別,卻分上下之屬。放在這個世界更是無法逾越的鴻溝,他就好比書生春闈放榜之際,榜上有名著一步登天,無名者便是無名者嘍!
……
在方澤看到女人后,便想到先前的事情大致是真的忘了,猛地一拍腦殼,撇下老乞丐慌慌張張的向著來時的地方跑去。
讓那不明真相的老乞丐傻愣愣的杵在原地。
這邊等方澤走后,那倚門而立的女人才撇了一眼手足無措的老乞丐。
換來了老乞丐咧嘴傻笑,心道:“這傻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一年不見娶了個這般攢勁的娘們……”
就在老乞丐思考分神之際,倚門而立的女子忽然消失,下一刻,芊芊玉指我著蝴蝶刃來到的老乞丐的脖頸處。幽蘭走的是武夫一路,單不同于尋常武夫精煉于身體,增練齊力量,而是走了敏捷一途。
幽蘭的悄然出手,讓老乞丐心頭一驚,急忙用腳重踏地面,一股強(qiáng)勁的罡氣從周身爆發(fā),地板滿是如蜘蛛網(wǎng)的龜裂。
好在這一腳成功隔絕了對方是蝴蝶短刃,老乞丐也借著空隙運轉(zhuǎn)起自身的靈氣。
一招之后幽蘭不再出招,刺客講究一招制敵,若是不成功,也不會出第二招,況且不知對方深淺,前面一招只是試探罷了。
老乞丐依舊是咧嘴傻笑的說道:“老乞丐我曾聽聞七殺里有一位叫做紅月的殺手,姑娘的手法倒是和傳聞中的她有幾分相似呦!”
幽蘭冷峻的臉上滿是平靜,用手撩了撩耳邊被風(fēng)吹起的鬢角,用余光掃了一眼老乞丐,沒搭理他,而是轉(zhuǎn)身進(jìn)了院子。
留下老乞丐一個人風(fēng)中凌亂!
被奚落老乞丐便忍不住小聲嘀咕了起來,“這小子平時是怎么受得了的,奇哉怪哉?。 ?p> 沒成想老乞丐話音未落,院長內(nèi)便傳來一句咒罵聲,“老乞丐你膽敢再嘀咕一聲,老娘就把你另一個門牙一并砸的稀巴爛……”
老乞丐下意識的捂著嘴,一時間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