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你給我放手
“你怎么會在機場?”還帶了這么多保鏢來,顯然是有備而來。
“知道你可能會遇到麻煩,所以便來了。不過,路上有事兒耽擱了,不然你也不會這般的為難你?!?p> “你能出現(xiàn),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
顧戰(zhàn)深深睨了眼顧青,想了想,終究還是問出了心中疑問,“你和岑堔怎會怎會在一起?”
見顧青臉色變了變,男人沉聲解釋,“放心,我不是八卦記者,更不會以為你和他真的有什么,只是想了解情況,也方便公關?!?p> 顧青聞言,心頭不由一松,又有些感動,還有些悲哀。
就連顧戰(zhàn)也能毫無條件選擇相信她,為什么楚衍卻不能相信呢。
顧青覺得自己也沒有欺瞞顧戰(zhàn)的必要,將事情始末一五一十交代了清楚。
“這么說,不過是巧合了?”男人瞇了瞇眸。
顧青點了點頭,有些迷惑,“可是,這些記者,是如何得知這件事情的?”
“你這兩天沒上網(wǎng)?”
顧青搖了搖頭,“我的手機壞了。”
“難怪了。”
男人取出自己的手機,信手拉出一個網(wǎng)頁,將其遞至顧青面前。
顧青垂眸,定睛一看,臉色不由大變。
顧青怎么也沒有想到,不過兩天的功夫,自己和岑堔的緋聞早在網(wǎng)上傳得滿天飛了。
顧青點開其中一張照片,照片里,顧青和岑堔同框。溫泉池,身著泳衣泳褲的男女,再加上周圍那清幽雅致的景色,很難不讓人浮想翩翩。
顧青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往下滑動了一下,下面還有好幾張照片,余下的照片都是在岑堔別墅里拍的,如果說方才溫泉池里的情景,興許可以解釋為巧遇,那么岑堔別墅里的情景,怕是百口莫辯了。
這一切究竟是誰的手筆,顧青用腳指頭想一想,也能猜個大概。
她一直知道岑堔這個人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卻沒有想到他竟會如此的卑鄙。
雪藏她不行,那么就從其他事情上大做文章,這個男人當真是比想象中還要可怕。
顧戰(zhàn)見顧青眉頭緊鎖,不由安慰道,“放心,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遭?!?p> 顧青苦笑,“比這更糟糕的事情我也經(jīng)歷過,這不算什么的?!?p> 別人誤解,被人傷害,早在八年前,她就親身體驗了個遍。所以,在顧青看來,沒有邁不出去的坎。
顧戰(zhàn)深凝了她一眼,又移開了眸光。他不知道顧清之前究竟經(jīng)歷過什么,卻大概能猜到,不會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無意間,顧戰(zhàn)瞥見顧青脖頸處的青紫,劍眉皺了皺,忍不住問了一句,“楚總想來是誤會了,你還是向他解釋清楚吧?!?p> “解釋不了。”她試過,楚衍卻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顧戰(zhàn)張了張唇,想要說什么,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這是顧青的私事,她一個外人,不便插手。
顧青并未回城郊別墅,而是回了市中心的公寓。
她需要時間,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
在公寓里修整了一個晚上,顧青稍稍恢復了些,去市中心買了一部手機,又補辦了一張手機卡。
生活仿佛又重新進入正軌,除了少了楚衍這個人。
興許是擔心好友近況,這天顧青被周萌萌約了出來。
“你和岑堔不會真像網(wǎng)上傳的那樣吧?”
顧青眼睫動了動,“你也覺得網(wǎng)上那些新聞是真的?”
“自然不是,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怕是巴不得離那岑堔遠遠的,又怎會和他糾纏。”
這個答案倒是沒有讓顧青失望,她吸了口果汁,低低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一切應該都是岑堔事先算計好的。”
周萌萌聞言,不由憤然,“這人怎么這么卑鄙啊,他不是岑景潤同胞哥哥嗎,怎么兩個人相差這么遠呢?!?p> “誰知道呢?!?p> 朱萌萌又想起楚衍來,不由問,“楚衍呢,看樣子,他好像誤會你了?”
顧青點了點頭。
“其實吧,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他,若是換做是我,可能也會誤會,畢竟關心則亂,況且岑堔和岑景潤頂著那么相似的一張臉?!?p> “他誤會我,那是因為他不了解我。”甚至,這個人對她連最起碼的信任也沒有。
即便心中很介意,總該給她解釋的機會吧,而這個人卻是武斷地給她定了罪,還對她.......
“萌萌,我答應過楚衍,不會和他離婚,可現(xiàn)在,我似乎已經(jīng)無法和他再過下去,你說我究竟該怎么辦?”
“你真的不想和他再處處試試?”
“我和他不合適,而且......”即便合適,對顧青來說,都是一種罪過。
她和岑景潤,因為楚衍而生生錯過,最后甚至搭上了岑景潤的性命,而她到頭來,卻開開心心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共度一生,叫她如何心安理得?
周萌萌伸出手,一把握住顧青的雙手,眸光沉沉看向她,“青青,如果你真的覺得不合適,不開心,就干脆快刀斬亂麻吧,這樣對你和楚衍都好。”
是啊,快刀斬亂麻,總好過猶豫不決。
回到家后,顧青想了想,還是撥通了楚衍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聽。
只是,電話接通知后,二人都沒有開口。一時間,聽筒內(nèi)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后,還是顧青率先開口,打破了這沉默。
“楚衍,我想我們需要談談?!?p> “你想談什么?”電話另一頭,忽的響起男人冰冷的聲音,“談離婚?”
被戳中心事,顧青也不打算拐彎抹角,“楚衍,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這樣,還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
“有沒有必要,不是你說了算?!?p> “你......”
顧青話還未說完,卻被男人冷聲打斷,“我還有事,先掛了?!?p> 說著,不等顧青回應,男人已經(jīng)先一步掛斷電話。
顧青聽著手機聽筒的忙音,只覺得自己被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包圍。
一夜無眠,直到第二天清晨,顧青才迷迷糊糊睡著。只是,她這廂才剛睡著,周萌萌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你和楚衍和好了?”周萌萌掩不住震驚,昨天不是說要分道揚鑣的嗎?
顧青迷迷糊糊睜開眼,一時間分不清楚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萌萌?”
她和楚衍和好了,她怎么不知道?
“誰說我跟他和好了?”更何況,她和楚衍似乎從來都沒有好過吧。
“這么說是沒和好了?”周萌萌更加迷惑了,“可是,你們不是官宣了婚禮日期嗎?”
“婚禮日期?什么婚禮日期?”
周萌萌很快便明白過來這其中的蹊蹺來,沉默幾秒之后,不確定道,“難道你也不知道?”
轉念一想,怎么可能,哪有新娘子不知道婚禮日期的???
“萌萌,你是不是在網(wǎng)上看到什么了?”顧青心頭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果然翻開手機,在熱搜第一的位置,看到了她和楚衍婚禮的消息。
顧青定定盯著那日期,就在這個月月底,而她卻對其一無所知。
顧青掛斷電話,很快又撥通了楚衍的電話。
這一回,電話倒是很快便被人接通。
“有事?”電話另一頭,男人的聲音不咸不淡。
“婚禮的事,是不是你讓人發(fā)布的?!鳖櫱嗫吹侥菞l熱搜,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楚衍。
“是?!蹦腥嘶貞暮芡纯?,“怎么,有問題?”
“楚衍,你明明知道,我們之間是不應該有婚禮的?!?p> “我們扯證已經(jīng)大半年了,現(xiàn)在辦婚禮,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顧青深深地吸了口氣,“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我們不適合的。”
“我也說過,適不適合,不是你說了算。這段婚姻結不結束,也不是你說了算。”
顧青氣不過,只能和楚衍撕破臉皮,“婚禮我不會參加?!?p> “顧青,我勸你不要任性?!蹦腥寺曇敉蝗蛔兊蒙?,“你應該知道,我有一萬種辦法讓你主動參加婚禮。”
“你威脅我?”
“算是吧?!蹦腥祟D了頓,“所以,顧青,不要讓彼此鬧得太難看?!?p> “究竟是誰在鬧!”
“你乖乖等著做你的新娘子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
“楚衍!”
“顧青,婚禮無論如何都會如期舉行,無論你愿意或者不愿意,明白?”
“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至于顧青,同樣的問題,我也想問你,你究竟明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你究竟有沒有認清楚自己的內(nèi)心?”
顧青一時語塞,竟是無言以對。
男人似乎并沒有什么耐心,徑直掛斷了電話。
忙音傳來,顧青卻久久沒有掛斷電話。一切發(fā)生得太突然,讓她無法招架。
從楚衍的種種行為,顧青不難看出,這個男人是打算和她死磕到底了。
可是,她實在是無法理解男人的做法。他不是認定她和岑堔有什么嗎,明明不是氣惱萬分嗎,可為什么到頭來,還是堅持辦婚禮?
顧青不知道的是,電話另一頭,方才通話的手機,早已被男人摔成了幾塊。
文特助見狀,第一反應是退避三舍,然后又只有戰(zhàn)戰(zhàn)兢兢上前,為楚衍清理手機殘骸。
不過,楚衍手機壞了,很開便又補上了一臺新的。文特助不由佩服自己有先見之明,畢竟這幾天,像這種情況,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當文特助從總裁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碰巧遇到一名欲要匯報這個季度工作情況的高管。
高管見到文特助,仿佛見到救星一般,連忙抓住他,詢問道,“楚總今天心情怎樣???”
文特助垂下眸子,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搖了搖頭。
高管見狀,頓時面如死灰,還真是倒霉啊,大老板的心情,怎么還沒有好起來呢?
不是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嗎?月底都要舉辦婚禮了,心情就不能陽光一點?
楚衍的事情一直糾結著顧青,不過該做的工作,還得繼續(xù)下去。
這天,顧青去工作室開完一個短會,準備回公寓。走出大樓的時候,卻看到門口停著一輛十分惹眼的跑車。
她下意識睨了眼車窗玻璃,透過車窗玻璃,果然看見了從她世界中消失了將近一周的男人。
顧青第一反應是后退,不過不待她避開,男人已經(jīng)搖下車窗,冷冷睨了她一眼。
“上車!”
顧青想著自己還有事情和楚衍說清楚,猶豫了一下,還是依照楚衍的意思上了車。
跑車只有駕駛室和副駕駛室,顧青別無選擇,只能選擇靠近楚衍的位置坐下。
她還未來得及扣上安全帶,跑車已如離弦之箭,飛速駛出。
顧青一時不妨,臉重重撞到窗玻璃上。
男人余光冷冷掃了眼顧青,只見她吃痛地皺了皺眉,想來是被撞痛了,卻什么也沒說。
現(xiàn)在看到顧青,楚衍只覺得從身到心都十分難受,偏偏他還不愿讓她離開,用甘鈺宇的話來說,他就是在犯賤。
越是這樣,楚衍越是憤怒,這種憤怒,幾乎讓他失控,而他卻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發(fā)泄自己的不滿。
偏偏,可悲的是,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
顧青深深地吸了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憤怒和不滿,緩緩道,“楚衍,將婚禮取消吧?!?p> 回應她的,卻是震耳的引擎聲,車速在幾秒之中,徑直提到一百五十碼。
顧青看向儀表盤上還在飆升的儀表盤,不由大聲道,“楚衍,這里是城區(qū),你瘋了!”
男人卻置若罔聞,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就如獵豹一般,發(fā)了瘋一般在馬路上橫沖直撞。
顧青緊緊拽住安全帶,每一次在跑車快要撞到前車的時候,都被嚇得神魂脫殼,待到險險避過,神魂又生生被拉回來。
就這樣一直循環(huán)往復,待到車子停下來的時候,顧青整個人已經(jīng)汗流浹背。
不待顧青從恐懼的余悸中緩過來,男人已經(jīng)從車上下來,繞過引擎蓋,來到副駕駛室門前,隨后拉開駕駛室門,一把將她從車上拽下。
顧青被男人一拽幾個踉蹌,用力擰動著手腕,“楚衍,你給我放手!”
男人卻腳步不停,似乎聽不見她所說的話,徑直走進一幢歐式建筑。
“楚衍,你這是要做什么?你放手,快放手!”
奈何顧青力氣太小,一路徑直被男人拽至前臺。
這時,男人總算將她松開,冷冷對前臺道,“你只有四個小時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