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裂谷幫的人,還真是挺巧啊,伊藤羽信說特拉是叛徒,那么他建立的幫派或許也掌握了一些情報?”
蕭聽風心中計量著,他不會蠢到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放在伊藤羽信他們手上,既然出現(xiàn)的這幾個裂谷幫的劫匪提醒了他,那么也該找個時間去裂谷幫幫派營地一趟了。
當然那是后話了,現(xiàn)在要做的是阻止這幾個劫匪,山洞里毫無反抗能力的女孩被發(fā)現(xiàn)后,肯定不會有好結(jié)局的,想到這里蕭聽風不由的暗自慶幸自己來的及時。
從腰間拔出手槍,他在山頂隱蔽處瞄準了一個劫匪腦袋,這個距離手槍機瞄射擊難度還是不小的,可惜他今天并沒有帶上有瞄準鏡的步槍。
屏息凝神,蕭聽風扣動扳機,子彈破空聲帶著一串血花響起,隨后是一聲慘叫和一陣紛亂的腳步。
“嘖,偏了?!?p> 蕭聽風剛剛那槍只擊中了劫匪肩膀,再連射兩槍也沒有取得自己想要的效果后,他馬上藏匿身形,他不確定對方有沒有攜帶槍支,所以要馬上轉(zhuǎn)移射擊地點。
劫匪這邊遭到槍擊頓時慌作一團,不過好歹是有點意識沒有拔腿就跑成為移動靶,所有人都躲到掩體后方,中槍的劫匪也藏在一棵樹后。
蕭聽風從另一個地方探出頭,發(fā)現(xiàn)沒有人持槍射擊或瞄準,判斷出對方并不是精英部隊。
七八個無火器劫匪他靠著動力外骨骼還能應(yīng)付,但這些刀口舔血的劫匪并非善茬,一對多風險還是有的。
“你們擅闖私人營地,快點離開,不然我們要繼續(xù)開槍了?!?p> 蕭聽風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能帶出那個女孩就行了,沒有必要做任何多余的戰(zhàn)斗。
“不要開槍!我們馬上走!”
劫匪們沉默一陣,最先開口的是那個中槍的劫匪,如果他還想要他的胳膊,那么他必須盡快治療。
劫匪們又用蕭聽風聽不見的聲音低聲交流了一番,警惕盯著蕭聽風出聲的方向向后退去,退出一定距離后改走為跑,快速消失在視野中。
見劫匪們撤走蕭聽風也樂得輕松,從山頂上一路下至山洞。
山洞里的女孩還在,只不過這次是面對著洞口的,手里還拿著一把刀,看來她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動靜。
“是您?!?p> 女孩看到進來的是蕭聽風,默默將刀收了起來。
“還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p> 女孩語氣還是那么空洞,讓知道了她如何變成這樣的蕭聽風有些難受。他揉了揉女孩的腦袋,將她本就亂糟糟的頭發(fā)弄得更亂。
“剛剛發(fā)現(xiàn)了危險怎么不跑?如果來的不是我你就危險了?!?p> “不能跑,主人讓我等在這里。”
“如果我說我要帶你走,你會同意嗎?沒有主人,自己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同意,主人讓我等在這里?!?p> “你的主人就是伊藤羽信吧?他同意我?guī)阕吡?,這下可以跟我走了嗎?”
“不可以,主人讓我等在這里?!?p> 蕭聽風長嘆了一聲,雖然他預(yù)料到會是這種情況,但還是想嘗試一下,從小就被洗腦著長大,怎么可能一兩句話就能讓她回到正常。
他從口袋里拿出那張伊藤羽信滴過血的紙片,他不知道這東西吃下后應(yīng)該怎么發(fā)揮作用,可能是一種心里暗示?
他心里是不愿意用這張紙片的,按照伊藤羽信的說法,這應(yīng)該就是更換主人的道具。他不想這個女孩繼續(xù)成為一個傀儡活下去,但要她心甘情愿離開,似乎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這個你應(yīng)該知道?你主人給我的,吃下去吧?!?p> 蕭聽風將紙片遞給女孩,女孩很自然的接過,沒有問他任何問題,也沒有任何遲疑的將紙片放入口中。
女孩將紙片含在口中一段時間,然后沒有咀嚼的直接吞咽下去,無神的雙眼閃過一絲痛苦,但馬上又恢復(fù)了平靜。
她微微側(cè)頭看向蕭聽風,隨后將雙手放在腿上直接跪了下去。
“主人?!?p> “首先,不要再叫我主人,叫我蕭叔或者蕭大哥?!?p> 蕭聽風扶起女孩,看見她幾度張嘴又閉上,只好再次開口:
“叫我蕭叔?!?p> “蕭叔?!?p> 聽著女孩空洞的聲音,蕭聽風心中再次嘆了一口氣,脫下外套披在她單薄的衣服上。
“你叫什么名字?”
“……”
女孩沉默不語,蕭聽風一拍腦袋,記起了伊藤羽信說的話,看來他還得給這個女孩取個名字。
他看著眼前的女孩,不知不覺想起了他和前妻的女兒,如果他女兒沒有死在大災(zāi)難那天,應(yīng)該和這個女孩差不多大吧。
“你就叫蕭憐吧?!?p> 蕭聽風鬼使神差的說出了他女兒的名字,女孩聽到后微微偏了偏頭,似乎在努力記住。
“我叫……蕭憐?!迸⑧哉Z。
似乎這個名字賜予了女孩靈魂,又或者說女孩賦予了這個名字生命,蕭聽風記憶中的女兒開始和眼前的女孩重合。
蕭聽風輕輕撫摸蕭憐的臉,收拾好心情后抱起女孩走出了山洞。
“等下遇到認識我的人,你要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他們?nèi)绻麊柲銌栴},看見我摸鼻子你就否定,摸耳朵你就肯定?!?p> 交代完,抱著女孩的蕭聽風在返程路上開始奔馳,為了讓女孩不那么難受還特意放慢了不少速度,用了二十多分鐘才回到任務(wù)區(qū)域。
“蕭大叔!你跑哪兒……哦豁!”
第一個遇上的人是卡諾,他本來斜靠在樹上半坐著向蕭聽風打招呼,看到蕭聽風抱著的女孩后直接蹦了起來。
“這這這……嫂子不知道吧?!?p> “說什么呢,這是從一群劫匪手上救下來的?!?p> 這并不算假話,蕭聽風停在了卡諾面前,將女孩輕輕放下。
卡諾看著女孩眼前一亮,雖然這個女孩幾天沒有梳洗,頭發(fā)和臉上都臟兮兮的,但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個年輕美女,在這一點上他還是很有自信的。
“你好,我叫卡諾·路易斯,你可以直接叫我卡諾?!笨ㄖZ露出了一個陽光帥氣的笑容,伸出手。
年輕女孩一向吃陽光大男孩這一套,多年游走在花叢中的卡諾,對看人下菜還是有一套的。
然而這次對方并沒有表現(xiàn)出有好感的樣子,和他輕握了一下手,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告訴他。
“或許今晚我可以找你喝一杯?”卡諾仍不死心的問。
“不可以?!迸⒖戳丝ㄖZ一眼,毫無感情的回復(fù)。
“……”
卡諾沉默了,將正在摸鼻子的蕭聽風帶到一邊,不解的開口詢問:
“蕭大叔,這什么情況???這女孩好像不太正常???”
“估計被劫匪打到頭了吧,大腦有些損傷。隊長回來了嗎?”
蕭聽風現(xiàn)在主要擔心唐存的反應(yīng),如果他細問下來,可不是像哄騙卡諾一樣容易。
“隊長一個人開圖呢,哪兒有那么快,看時間估計還有兩三個小時吧?!?p> 卡諾回答道,隨后又偷瞟了一眼安靜站在原地的女孩。
“唉,太可惜了,這么漂亮一個女孩?!?p> 蕭聽風沒有再接話,踱步到女孩身邊思考著對策。
只要唐存問到具體細節(jié),他是完全沒有機會隱瞞過去的,別說是他這個普通老兵,就是在權(quán)利中摸爬滾打十幾年的趙勤,也被唐存當面拆穿過不少謊話。
把女孩留在山洞里或者附近某處應(yīng)該是最好的選擇,等到任務(wù)結(jié)束再回來接她。但是那群劫匪帶著大部隊過來洗劫“私人營地”的概率很大,這讓蕭聽風有些后悔放過那幾個劫匪。
直接回去肯定也是不行的,兩三個小時完全不夠一個來回的時間,擅自離隊不僅要接受嚴厲懲罰,事后肯定還要被唐存盤問,到時候一樣隱瞞不住。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完美解決嗎?
蕭聽風不由得有些煩躁的原地轉(zhuǎn)圈,卡諾幾次出聲問他發(fā)生什么事了他都沒有聽到。
“喂!蕭大叔快別轉(zhuǎn)圈了!下雨了!”
卡諾一掌拍在蕭聽風的肩膀上,將蕭聽風從思考和煩躁中驚醒。
他仰起頭,雨滴落在臉上的清涼感使他頭腦徹底清醒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內(nèi)心的狂喜。
由于未知因素導(dǎo)致的河流污染,末世之中下雨也成為了一種危險的自然災(zāi)害。雖然科研部的研究報告稱,只要不直接飲用河水和雨水就能避免傷害,但長時間暴露在雨中仍會誘發(fā)各種無法治愈的致死疾病。
出任務(wù)前,隊伍帶上了不少雨具,包括雨傘和雨衣,但這些雨具是快一百年前的東西,防雨效果非常一般,在任務(wù)途中如果遇到下雨的情況,那么一般只有快速撤離這一個選項。
果然不出蕭聽風所料,他剛從卡諾車后備箱拿出雨傘,唐存在遠方就發(fā)射了“無需集合,各自撤離”的信號彈。
“真是晦氣,偏偏在開圖任務(wù)的時候下雨,這么遠的路還不淋死個人?”
卡諾也看到了信號彈,嘴上罵罵咧咧,眼睛則有些擔心的四下張望著。
蕭聽風取出雨衣遞給女孩并囑咐她穿好,打著傘湊到卡諾身邊:
“看什么呢還不快走!你那破敞篷吉普車不能讓你這么從容吧!”
蕭聽風有些著急,下雨是一回事,他還注意到唐存發(fā)射信號彈的位置,如果唐存直線撤回城市,必然經(jīng)過他這附近。
“卡諾!你不會不知道淋雨越久就越危險吧?趕緊去開車??!”
“你開我車先走,你家里還有妻兒不能出事?!?p> 卡諾掏出車鑰匙,直接塞到了蕭聽風口袋里,在蕭聽風驚疑不定的眼神中向廢墟深處跑去。
“阿蓮那個蠢女人出門沒帶雨具,我得去找她,我們兩個都穿著動力外骨骼,放心,趕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