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走下樓梯,詢問坐在吧臺的客人,是否知道張曉東去了哪里,吧臺的人都是搖搖頭。
王峰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他抬起頭,繼續(xù)盯著那墻上的工商執(zhí)照看,卻似乎看不出什么線索來。我跟著王峰的目光,也注視著那工商執(zhí)照,甚至連執(zhí)照的時間,執(zhí)照的編號也看了,卻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線索。
我們兩個這有些奇怪的舉動,引起了坐在吧臺角落一個喝咖啡的中年男子的注意,他走過來,有些疑惑地問我們?yōu)槭裁磳习宓墓ど虉?zhí)照這么感興趣。
王峰收回自己的目光,轉(zhuǎn)過頭看著那中年男人,找了個借口說是張曉東長得實在跟我們的朋友太像,所以想確定一下。
中年男子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很熱情地講了一些關(guān)于張曉東的事情。
原來那中年男子就是本村人,私下里跟張曉東交好,所以經(jīng)常會過來跟他聊聊天,他說張曉東以前去過國外留學(xué),后來回國后回到村子里開了這家民宿,已經(jīng)有好幾年時間了,因為張曉東留過洋,墨水多,所以很會做生意,這家民宿現(xiàn)在的生意非常好,是村子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熱門民宿。
中年男子似乎很健談,絮絮叨叨說了很多,綜合起來的意思就是說張曉東是個很優(yōu)秀的年輕人,不但工作能力很強,為人口碑也很不錯,說到后來,干脆連張曉東的私人感情問題也恨不得拿出來說。
原本,我對這種熱情的大叔都是退避三舍的,但是此刻,他正在說著我門想知道的張曉東的事情,所以我聽得很入神,當(dāng)然,不止我聽的入神,連吧臺的幾個人也被大叔的滔滔不絕吸引了過來。
中年男子看著聽他說話的人多了起來,熱情再次高漲,把張曉東的過往從頭到腳講了一遍,不知不覺,竟然講到了張曉東孩童時期的事情,說起了他小時候光著屁股去隔壁鄰居家上樹打果子的事情。
我見那男子那樣說法,估計要說到張曉東出生時的事情才罷手,終于忍不住打斷他道,“既然大叔跟老板這么熟,是不是知道他去哪里了?”
中年男子的話被打斷,顯然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愣了足足十多秒的時間,才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這個時間,他一般會回家去給他養(yǎng)的那條狗送點吃的?!?p> “回家?他的家不在這民宿里嗎?”中年男子的話讓我很納悶,一般來說,民宿主都是把自己的家改造成民宿,自己也是住在民宿里的。
“哦,曉東另外還有幾間房,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就在村子的最西首,因為曉東養(yǎng)了一條狗,狗帶到民宿不方便,所以就把它放在自己原來的老房子了。”
“那他什么時候回來?”王峰隨口問道。
“很快的,他一般來回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估摸著時間,應(yīng)該差不多回來了。”中年男子再次看了看表。
“阿飛!”
正說著話,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讓我的心陡然間跳到了嗓子眼。
有些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過頭去,我看到此刻的門外,站著兩個我再也熟悉不過的身影。
小花和小美就那樣站在民宿的門口,看到我和王峰的第一眼便立刻跑上前來一把抱住了我。
“嚇?biāo)牢伊?,你在這里真是太好了,我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兩個人死死抱著我,有那么一度,我甚至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
不過,這樣的感覺,卻讓我很安心。
之前來彼岸村之前,雖然知道那張照片是合成的,但是對于小花和小美的安危我卻是始終都放不下的,現(xiàn)在,看到她們兩個安好,在大庭廣眾被死死摟住又怎么樣,誰愛看誰看去唄。
周圍的游客,看著我們?nèi)齻€大呼小叫地抱在一起,僅僅只是瞥了一眼便回到了各自的話題,現(xiàn)下這社會,抖音快手泛濫,這樣的場景都是見怪不怪了,倒是一邊的王峰,看到我們?nèi)齻€有一種相擁到地老天荒的跡象,只能在一邊輕輕咳嗽一聲,“晚點有時間讓你們敘舊,現(xiàn)在能不能講講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三個人正彼此感慨,聽到王峰的話,瞬間清醒過來,我順著王峰的話,立刻追問兩個人為什么會來彼岸村。
王峰見周圍人多,便建議我們回房間再說,四個人便一起上了樓。之前的那位熱心大叔,看著我們似乎有什么秘密要講,八卦地想跟著我們一起上去,當(dāng)然被王峰笑著拒絕了。
到了酒店的房間里,小花和小美兩個人講述了她們來彼岸村的經(jīng)過。
在醫(yī)院的時候,兩個人同時收到了一個信息,信息的內(nèi)容與我一樣,是一張照片,只不過她們收到的照片上,主角換成了我而已。與我不同的是,兩個人比我多收到了一條信息,是對照片的補充信息,說我心急,不想讓她們涉險,所以一個人去了彼岸村。
兩個人收到信息后,第一時間去我的病房找我,卻發(fā)現(xiàn)我不在那里,焦急的兩個人便立刻打電話給王峰,卻發(fā)現(xiàn)王峰的手機也不通,情急之下,兩個人立刻打了電話給郭京,郭京正在外頭采買東西,聽到她們兩個的情況,立刻幫她們買了車票,因為當(dāng)時正好有一班車子開走,等到下一班要三個小時之后,郭京便幫她們聯(lián)系了一家私人車輛,將她們送上了車子。
兩個人坐著私人的中巴車到了彼岸村之后,拿著手機里的照片到處問人,卻發(fā)現(xiàn)很少有人知道照片中那處墳場的位置,沒有辦法,兩個人只能再次撥打電話給我和王峰,結(jié)果卻依舊是不通,無奈,兩個人又打了電話給郭京,郭京卻說他正在來彼岸村的路上,之后,兩個人在彼岸村看到了郭京,郭京背了一個很大的袋子,交代她們不要焦急,自己先上山去找找照片的位置,還給兩個人訂了民宿,說萬一我去找她們,總得有人留著等我。
兩個人的陳述很快講完了,我和王峰卻聽得心一點一點沉下去,我們把口袋中的手機掏出來,翻遍了通話記錄卻始終找不到未接來電。
王峰皺著眉頭將小花和小美的手機查看了一番,眉頭漸漸鎖了起來。